三千世界繁華盡 第兩百一十七章 賽裝可憐

作者︰汴梁公子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為了父母家人,子薇也只能抗下一切,怪就怪當初自己見錢眼開,替李氏辦了打听北院內情後便一錯再錯無法挽回了。

李氏已將她的把柄以及她的父母兄弟抓在手中,她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小婢女又怎能抵得過南陽公主的手段?

李氏會拿周源末作擋箭牌,江呈佳是猜到了的,從上次她在寧南憂的書房外徘徊被周源末發現後,她便察覺,周源末這個青年對她的排斥與憎惡甚至比呂尋還要深幾分。

而此時此刻,眼前這個名喚子薇的女婢,應該有什麼把柄落入了李氏手中,才這般听從李氏的話,半分不敢將這件事往李氏身上扯。

江呈佳反問道︰「我前兩日才听主公說,周公子自五日以前便已不在城中,他倒是不怕你辦不妥此事,也不怕你害不死我,竟選擇讓你在他出城之時替他行事?」

子薇根本不知周源末五日前便已離開了臨賀,听她這麼問,一時之間語塞,不知改如何回答她的話,支支吾吾了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

江呈佳略撇了李氏一眼,瞧她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便知此事李氏也是不知曉的。

此事,她未曾從寧南憂口中得知,但也不怕現在躲在北院後窗田畝里偷听的青年對她產生懷疑。

她本就是為了詐李氏與這個叫子薇的婢女。若一會兒同他老實交代了,自是無恙。

李湘君此刻的神色卻越來越差了,縮在袖中的雙手也越蜷越緊。

沒想到,伏地而跪的子薇卻豁出去似抬頭答道︰「女君若能保我家人,我自然如實交代。」

李氏猛地一顫,冷厲的眸子突然朝跪在地上的子薇瞪去。

江呈佳似笑非笑的咦了一聲,冷道︰「周源末還將你的家人拿捏住了?」

子薇被李氏那道狠厲目光嚇得腿腳軟綿無力,立刻垂下頭,顫著聲道︰「是,奴婢的家人被周公子所拿捏周公子說,若他離了城,就算事情最後敗露,奴婢被屈打成招,主公也絕不會相信遠離臨賀的他是幕後凶手。他離城正是為了撇清干系。」

李湘君听她這麼說,緊繃的神經稍稍松了下來,但轉而一想又覺得子薇這話處處都是漏洞。

她還未理清楚,江呈佳便反問道︰「子薇,你這還未屈打成招便將周公子供了出來,難道不怕這府中有他的眼線听到這些話,致你父母于死地?」

子薇一怔,才發現她方才胡謅的那些話有多麼滑稽可笑。

她結結巴巴更不知該如何回答江呈佳的話。

李氏咬緊上下顎,閉上雙眼,努力抑制著自己的慌亂。

此時此刻,寧南憂不在府中,縱然眼前這個小姑娘已經猜到今日之事是她所為,但好歹找不出證據來。子薇的家人被她握在手中,這小妮子還不敢說是她所為。

沒有證據,江呈佳也不敢對她怎麼樣。

漸漸的,李氏便平息了下來,忽然覺得這子薇之後再說出什麼都不要緊了,只要不將她供出來,便無妨。

江呈佳時刻注意著李氏的神色,見她漸漸平復了慌張,不由冷笑起來。

她清了清嗓子,又繼續質問子薇︰「怎麼不說話了?還是說這幕後主使根本不是周源末忘記告訴你了你供出的這位周公子根本不曾出過臨賀城。我且問,他是什麼時候同你說過他要出城之事的?」

子薇一瞬間抬起了頭,在黑漆漆的屋子里頭,湊這些月光與燭光朝榻上的女子望去。

只見微微笑著,面色和藹,眸光卻如墜入冰窖似的。

子薇心里掀起駭浪巨波。

這是江呈佳詐她的話。可憐的是,她竟然絲毫不疑的答應了。如今這形勢,她已經無法繼續將罪責栽到周源末身上。子薇苦澀一笑,深呼了一口氣。反正,無論她將罪責栽贓給何人,最終她都避免不了一死。

季先之不知怎得在她榻上尋到了那包原本應該在千珊房中的毒藥。

而小七作證,瞧見了她曾在女君的藥爐中動了手腳。全本

人證物證具在,這便是鐵證如山。

她如何狡辯,都是死路一條,既然如此,還不如干干脆脆承認是她一人所謂,好歹還能保住家人。

想到這,子薇緩緩直起了身子,目光同江呈佳的對視,竟然少了幾分懼怕,更多的是赴死的決心。

江呈佳知曉,他是要以自己的性命保住握在李氏手中的家人性命了。

「奴婢說了謊,此事皆為奴婢一人所作,無任何人指使,奴婢不善撒謊,即使想要逃月兌罪責,嫁禍旁人,想來也是不可能了。奴婢犯下如此大罪,請女君直接處罰吧。」

听她果然說出這番話,江呈佳默默嘆息一聲,一眼瞥見坐在旁邊的李氏氣定神閑的望著窗外的月色,無意撇過來的目光中還帶著一絲嘲諷。

「你且說說看為何要害我?你說此事是你一人所為,那麼也應該有一個害我的理由吧?」江呈佳問道。

子薇咬定了說道︰「沒有什麼理由,完全是因為奴婢愛慕君侯,瞧不慣女君你,心生妒忌罷了。」

這赴死的模樣,這篤定的語氣倒讓江呈佳出乎意料。

但這蹩腳的理由卻讓江呈佳有些哭笑不得,她無意間朝窗外掃了幾眼,心里想著寧南憂此刻會是什麼神情。

「你說你愛慕君侯?」她疑惑道。

子薇點點頭,態度堅定,仿佛當真喜歡寧南憂一半,故作一副痛苦決絕之態。

瞧著子薇將話釘死,她便知,無法繼續在這妮子身上詐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于是也懶得繼續糾纏下去,直接朝外頭喊了一句︰「季叔、千珊,她既然招供了,便拉下去處置了吧。」

外頭候著的季先之與千珊應了一聲,入了房內,將那婢子拖了出去。

屋門再次被帶著合上。

一直沉默不語的李湘君忽然笑了一聲,緊接著便是嘲諷與不屑︰「怎樣?你就算知曉此事同我有關又能如何?沒有證據,你難道還能奈何得了我?」

「我說了,姐姐的心機,我自是比不過的。」江呈佳挑挑眉,也不曾否認此事,「你若想殺我,必不會留下一絲證據,今夜此事,我算是白折騰了一場。」

她像是有些沮喪,可臉上卻偏偏揚著一絲笑,讓李湘君莫名覺得不安。

「你知曉此事便好。」李氏冷哼一句,起身準備離開這里,江呈佳卻忽然扯住了她的袖子,將她往床榻上一拽。等她反應過來,轉頭去看,只見這女子不知從哪里拿出了一把短刀,在自己胳膊上狠狠劃了一道,隨後便大聲尖叫道︰「姐姐!你要做什麼?季叔!千珊!快來救我!!」

江呈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短刀塞入了李氏的手中,驚慌失措的縮在了角落里。

季先之與千珊還未行遠,听到尖叫聲,便火速沖了回來。與此同時,早已繞道回了府中,正站在院中的玄衣青年亦朝臥房沖了過去。

李湘君瞧著江呈佳這無趣的小伎倆,不屑一顧的笑了一聲,拿著刀緩緩從榻上起身,諷刺道︰「妹妹以為這樣便能絆倒我麼?我告訴你,就算昭弟此刻親眼瞧見了,也絕對不會相信你的一字一語。更何況他此事根本不在宅院中,你讓季先生瞧見又有何用?無論何時,昭弟都會以我為重,絕不會隨便相信旁人之語。」

她之所以相信寧南憂不會拿她如何,便是料定了她對他日後的籌劃有極大的用處,此時此刻,他的野心還未達成,就算知道她做了這種事,也絕不會對她輕易出手。

可當那木門被狠狠踹開,玄衣青年從外頭沖入,一臉憤怒的盯著她看時,李湘君還是在剎那間慌了神。

寧南憂奔到江呈佳身邊,一把將驚恐顫抖的江呈佳摟入懷中,怒目瞪向李湘君冷道︰「我親眼瞧見了,君姐,你拿著刀,要謀害我的夫人!你如此歹毒,讓我如何以你為重?」

李湘君此刻瞧見寧南憂,已是嚇得失了魂魄,正正愣愣的盯著他看。再見他勃然大怒,頓時將手中握著的那把短刀扔了出去。

她沒料想到寧南憂突然出現在這里,更未料想到江呈佳早就挖好了坑等著她往下跳。

李湘君心慌意亂的轉了轉眸子,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寧南憂面前,眼淚說來就來,哽咽委屈道︰「阿蘿你為何要陷害我?我待你這樣好這大半夜,我擔心你院中出事,好心前來探望,你怎麼怎麼能冤枉我?我未做過這樣的事,你瞧著不能聯合你院中的婢子陷害我如今又作苦肉計來害我阿蘿你怎麼能這樣狠心?我我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她哭得梨花帶雨,啞著嗓子,抹著眼淚,抽抽噎噎的繼續對寧南憂說道︰「昭弟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未做過傷害阿蘿之事從未做過,這刀是阿蘿塞到我手中的我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

寧南憂冷冰冰道︰「你沒有要害她的意思?你方才說的那番話我可是听到了的。君姐?你如今怎得變得如此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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