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張良逃離咸陽!韓非的心!

嬴政恍然大悟道︰「寡人明白了,太傅今日所言,對寡人來說,太重要了,政兒自當謹記!」

蘇劫道︰「大王記得,也不枉臣這一片苦心。」

嬴政忽然一愣,轉過頭看向蘇劫,兩眼充滿了殺氣,道︰「太傅,既然你都如此稱贊張良,但又說此人不可能被秦所用,而兩國如今要征戰之事已經擺在了案幾上,那寡人還有何顧忌,此時便可拿下此人,免得待此人羽翼豐滿,成為我秦國的心月復之患。」

蘇劫沉默不語。

秦國被推翻,張良的推動不可謂不大。

現在若是置此子于不顧,到不如直接扼殺了吧。

見蘇劫沒有出言反對。

嬴政頓時大吼一聲︰「虎賁軍何在!」

一時間,首領便直接出現,道︰「臣在!」

嬴政頓時道︰「張良現在何處?」

首領想都不想道︰「回稟大王,此人在韓長史住處!」

嬴政一愣,道︰「韓非!!!」

首領點了點頭。

嬴政神色變幻,他轉過頭,問道︰「太傅,韓非他也是宗室!還是韓王安的叔叔,寡人豈不是要……」

蘇劫也站起身來,對著嬴政拱手道︰「韓非不為韓王安所用,但和蒙將軍等不同的是,他卻是韓國的宗室,而此人卻偏偏有滿月復才學,集法家三派于大成,可謂是在世商君也不為過,于秦而言,自然都足可堪治國輔政的大任,想必,這四年來,大王對韓非應該更加了解了?」

嬴政嘆氣道︰「不錯,寡人只是有顧忌韓非的身份,雖然賜予長史之位,但並未真正去詢問過他關于如何治理秦國的學問,和對秦國的政見,如今,听聞太傅時才所言,事關秦國的社稷,寡人即便再惜才,也不會舍不得那麼去做。」

蘇劫這才說道︰「所以,臣才讓韓非在大王身邊呆了四年之久,便是為了讓此人,能夠了解大王,若是韓非能夠明白臣的用心良苦,和大王的一片苦心,必然會效忠于秦,但若是依舊冥頑不化,身在秦而心在韓,那大王便可殺之,不管怎麼說,大王和臣,給他的時間已經夠了。」

「什麼?原來太傅將韓非放在宮中四年,就是為了現在?太傅,你對韓非是不是太寬厚了?」

蘇劫道︰「並非臣對韓非寬厚,而是此人確實對秦有大用。」

嬴政道︰「那寡人如何知道如今的韓非,是不是忠于秦國了呢?那寡人又如何用他呢?」

蘇劫笑道︰「如何去用韓非?大王不是說,這麼多年,都沒有請教過韓非真正的治國之策嗎?那不如借這個機會,詢問一下,便知了!」

嬴政忽然一想,頓時明白蘇劫話里的意思,只要韓非說一句,秦攻打韓國有何弊端所在,和張良那般,那此人,就真的不可為秦所用了。

倘若此人,真的能站在秦國的角度,去說出治國理念,那就是說,韓非是真的為秦在思考,也算是這四年來,不枉蘇劫的一片苦心。

嬴政頓時問道︰「難道,太傅是想教政兒什麼事情,想通過韓非的口轉達?否則,太傅豈會說,此人對秦有大用?」

蘇劫道︰「大王自己詢問便是,臣對法家的事,可是遠遠不如韓非。」

嬴政不在猶豫。

對著首領說,道︰「你立即率一千虎賁軍,將韓非的住所給圍了,必須要抓住張良!」

……

嬴政和蘇劫沒有坐軒車。

而是直接策馬並行,在兩百虎賁軍前後的簇擁下,在邯鄲百姓的注目下,直接來到了韓非的屋舍之外。

此時,整個小巷里里外外都被圍得水泄不通。

想要圍觀的百姓們,看著殺氣騰騰的虎賁軍,也都紛紛離開。

至于韓非住所周圍的鄰舍,也都閉門不出,緊緊的鎖住了大門,怕惹惱了秦王的虎賁軍。

門前。

韓非屋舍虛掩,想必是已經有人進去了。

二人坐于馬上,盯著大門,很快,首領親自的從屋內直接走了出來,來到嬴政面前,立刻行禮道︰「大王,韓長史說,張良已經走了!」

嬴政兩眼如炬,頓時道︰「走了多久!」

「已經兩個時辰!」

就連蘇劫此時也是暗自驚嘆,這張良的敏銳。

嬴政深吸一口氣,道︰「此子果然如太傅所料,真的不同凡響,如此不辭而去,看來,是料到了寡人會來殺他,這一走,也證實了太傅所言,此子居心叵測,你速速調派一千人馬,追到潼關,一定要將此人給寡人帶回來。」

蘇劫頓時伸手道︰「不必了大王,此子既然有心要逃,必然是早有準備,若是如此輕易就被追上,就不是張良了,張良從咸陽出發,本就一少年之身,頗為隱蔽,而且他到底是東出潼關,還是北上蕭關,亦或是南下武關,或者是橫渡渭水,如此去尋一人,本是大海撈針,一旦再過三個時辰,此人怕是都離開了關中了。」

嬴政想了想,心有惱怒,道︰「此人一走,怕是要徹底的開始對付秦國!」

蘇劫道︰「張良一直在韓非這里,今日忽然離去,必然會留下話來,他想怎麼做,不如問問韓非?」

嬴政和蘇劫下了馬。

嬴政道︰「你們就在屋外,沒寡人的命令,不可擅入。」

說完,便和蘇劫推開了門檐,二人一前一後的走了進去。

蘇劫關上的門。

和嬴政來到了屋舍中,一樣便看到跪在地上的韓非,神色有些緊張。

韓非見到嬴政,立刻道︰「韓非拜見大王,韓非不知大王親臨,故未曾出門相迎,還請大王贖罪。」

看著韓非恭敬的模樣,讓嬴政原本因為張良而惱怒的心思,也淡下來了幾分。

想到,現在來到這里,本就還準備詢問一些事情,頓時改變臉色,道︰「韓長史不必如此,你非罪人,何必這般說話,快快起來,寡人今日和太傅來你這並非為了公事,而是有些事情想要詢問和請教。」

韓非依舊跪地不起,出言道︰「韓非在秦四年,深受大王恩寵,才讓臣有了四年的安逸,更能潛心研究法家之學,臣雖愚笨,但也知道大王今日來此,乃是為了張良而來,張良已然察覺秦國欲攻韓國,又擔心大王會殺了他,便沒有在臣這里有所停留,而是直接離開了。」

嬴政和蘇劫兩眼互看了一眼。

嬴政沉默不語,但兩眼卻開這跪在地上埋著的頭韓非,長嘆一口氣,這才頗有肅色的問道︰「既然張良告訴你寡人欲取韓國,你又是韓國的宗室,寡人想知道,對秦攻打韓國的事情上,你是怎麼看的呢?」

蘇劫頓時兩眼閃爍。

也有些緊張的看向面前的韓非,韓非是生是死,也就是現在了。

不過,蘇劫自然也不會出言提醒。

該做的,自己也都做了。

本以為韓非會頗為猶豫,但沒想到,韓非想都沒想道︰「臣,不敢欺騙大王,更不會欺騙大王,大王欲取韓國,乃是為了圖天下之志,臣得知此事,心中糾纏難言,一邊是臣深受大恩的秦國,一邊是臣的母國,臣心里自然不想看到這兩國相爭,但臣無法改變這個事實,大王這般相問,臣只能回答的是,臣只能跟著自己的心去做。」

嬴政听完,若有所思。

不過他看的出來,任何一人,遇見這樣的事,確實一時難以接受,雖說,韓非的回答,沒有自己想的那樣,但讓他滿意的是,韓非沒有騙他。

嬴政又問一句,道︰「你為什麼不勸寡人,放棄攻韓的念頭,或者說,以韓長史的見識,難道不能告訴寡人,若是寡人攻打了韓國,對秦國有何不利之處?寡人也想請教。」

蘇劫看著面無表情的嬴政。

卻沒有出言制止。

你韓非是沒說謊,可是嬴政更看重的是你的心,你說你跟著你的心去走,心卻是無法騙人的,你如果真的心在秦國,也不會上寡人的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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