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刺殺

翌日中午,京城的大街小巷里就傳遍了江州王遇刺的消息。

江州王府門口圍滿了老百姓,幾乎將整條街道都堵滿了。

要說為什麼江州王遇刺能讓老百姓這麼關心?因為這一回,不是單純的刺殺了江州王。

據說是刺客在後半夜刺殺江州王,江州王與刺客爭斗的時候,刺客劫持了打更人,那打更人當時就嚇得尿褲子了,直呼救命。

江州王為了救那打更的倒霉鬼,才讓刺客傷著了,要不然,江州王一定能將那賊人拿下!

這遇刺的版本傳的越來越離譜,誰都沒想到,到了晚間,已經變成了江州王夜里救了一個村的人。

祁墨蕭此時坐在府中,全然不管外頭的風言風語,此時王府大門敞口,祁墨赫賞賜下來的流水一般的補品正在往府內送,這陣仗,怕是搬空了五分之一的補品庫。

有些老百姓在外頭看著賞賜,回家吃了頓飯,這還在往里頭搬呢,全然看不到底啊。

一時之間,江州王愛護老百姓的傳言四起,而與之同時,皇帝關愛臣子的消息也不絕于耳,這流水席一般的補品可真是讓人不記住也難。

因為前一晚睡得太晚了,祁子羽在流月閣鬧騰了半宿才回去,雲逐月到了下午才睡醒。

雲逐月剛醒,沉霜就將祁墨蕭遇刺一事稟報給了雲逐月。

「他的身手我是知道的,莫說一個刺客,就算是來五個,我都覺得未必能傷到他。」

雲逐月眼角眯成了一條線,祁墨蕭怎麼可能被一個刺客重傷,真是說謊不打草稿。

沉霜想了一想,將外頭說祁墨蕭是為了保護那打更人才受傷的流言說了出來。

雲逐月听了面色一頓說道︰「若是這麼說,這消息才可信了一些。」

話畢,馬上換了一副臉色冷笑一聲說道︰「沉霜,給我準備一下,今天晚上我要去江州王府探一探,親手殺了他。」

沉霜看著眼前面露恨意的主子,卻無法放心的應承下來,回道︰「主子,江州王府剛剛經歷過刺客一事,想來肯定加強了防備,附近的王府必然是守衛眾多,若是今夜前去,必然危險重重,還請三思。」

沉霜說著就跪了下來,兩手抱拳,其中的懇切不言而喻。

雲逐月看著跪在眼前的沉霜,知道她說的定然不錯,但是像現在這樣祁墨蕭受重傷的機會並不多,如果錯過這一次機會,那不知道還要何時她才能手刃仇人。

雲逐月閉上眼再度睜開,眼中已經一切清明,沒有任何的情緒。

「不必多說,按我說的辦。」

沉霜听著雲逐月冷酷的聲音,知道此事怕是沒有回旋的余地了,只好退出去著手準備。

沉霜出去以後,雲逐月看著空蕩蕩的房間,覺得自己的心里也空空的。

今晚她或許就能為爹爹報仇了,五年前在沉月谷的那一場大火,這些年里一直在她心中燒著。

無數次從睡夢中驚醒,夢里都是那一場大火。

這場火燒毀的遠遠不止這些,還有她的人生。

祁墨蕭,今日便是你付出代價的日子。

入夜。

雲逐月換上了沉霜為她準備好的夜行衣和武器,她讓沉霜留在這里,今晚她一個人去。

沉霜怎麼都不願意,雲逐月少見的向沉霜下令,沉霜這才不再多言。

雲逐月來到江州王府外,看著這高牆,曾經在這府中的日子如皮影一般從眼前劃過,時光荏苒,當時的雲逐月何曾會想到會有今日這般場景呢。

雲逐月不知不覺的陷入回憶里,一陣冷風吹過,雲逐月打了個冷顫,這才清醒過來。

如今的她已經不是江州王府的正妃了,她是來啥祁墨蕭的!

雲逐月圍著外牆繞了好幾圈,在找密道入口。

當時雲逐月時常通過這個密道溜出去,祁墨蕭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給她將這個密道留了下來。

繞著第四圈的時候雲逐月終于發現了曾經的入口,入口上頭掩著幾個竹簍筐,將入口擋的嚴嚴實實,這才沒找到。

沒想到時隔五年,這密道還留著,雲逐月不禁感嘆自己運氣好,怕是連老天爺都在幫自己。

雲逐月躲在前廳拐角的暗處,觀察者王府內的巡邏情況。

沒想到等了好一會兒,才零零散散的走過了幾個侍衛,又等了約莫一炷香才又來了一波護衛走過。

今日王府內的巡邏十分松散,這僅僅是幾個侍衛,這是怎麼回事,雲逐月心里打鼓。

往日在這王府中,府中的巡邏侍衛那是十分的嚴謹的,尤其是自己的牡丹園。

如今不過幾年光景,祁墨蕭對下屬竟然松垮成這樣了?這還是自己認識的祁墨蕭麼。

不過昨日祁墨蕭已經被刺客找上了門,今日此般不設防被,若不是自信無人敢來,便是設伏了。

可是像今日這般祁墨蕭身受重傷的機會怕是一年都難得再來一次,雲逐月怎麼舍得放過,就算是龍潭虎穴她都要闖上一闖了。

雲逐月運功輕而易舉的避開了守衛,來到了祁墨蕭的院子里。

這麼久沒回來過,院中的擺設還是同從前一樣,雲逐月的步子不自覺的就來到了祁墨蕭的房外。

原想透著窗往里面看看,若是能提前知道里頭人的方位,那動起手來,自然是更有把握一些。

只是她透著窗上的小孔往里頭看了半天,模模糊糊的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莫不是祁墨蕭出去了?雲逐月拿不定主意,燈火通明,祁墨蕭應該就在房內。

雲逐月來到門邊,想敲開門栓。

沒曾想,她手剛剛踫上門,這門就被她推開了。

她可是一點勁兒都沒使!

祁墨蕭這門也不關,守衛也不要,到底是在弄什麼蛾子。

雲逐月已經沒有耐心去思考這些問題了,殺父仇人就在里面,她根本按耐不住。

雲逐月屏住呼吸,一個側身就悄無聲息的進入了房內,回過身將門又掩了回去。

房間內此時微微有些熱,熱氣縈繞著每一處。

床上,桌前都空無一人,但是桌上放著的茶杯,床邊的外衣無不警示著祁墨蕭就在這里。

雲逐月目光四處環視沒有找到祁墨蕭,忽然耳朵一動,她听到了一陣水聲。

內室有人!

雲逐月循著水聲往內室走,祁墨蕭應該在里面,雲逐月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被里頭的人先發現,失去先機。

一來到內室,就看到祁墨蕭躺在池中沐浴。

池子中的祁墨蕭與昨天自己在晚宴上見到的他全然不同,此時的他周身沒有了冷酷的氣息,似乎只是睡著了。

他臉色蒼白,卻被熱氣蒸的臉上盈滿了水珠,好似強忍著痛苦。

而在他的身側,赫然擺著的是一條又一條沾滿了鮮血的紗布。

雲逐月看著那一根根的血條,心中卻是忍不住的欣喜,祁墨蕭受的傷越重,對她來說越是有利,只有這樣她才有機會將他殺死。

此時在雲逐月的腦子中又燃起了那一場大火,滿山漫野,小時候與族人一同種下的每一棵樹,一同長大的那些孩子,還有那些叔叔阿姨。

他們的痛呼聲,叫喊聲,似乎都在她的耳邊響起。

滅族之仇,她一刻都不敢忘。

這五年,她每日都努力練功,跟這慕容清學習一切知識。

為的不過就是這一刻,能夠在這樣一個機會,把握住,殺了祁墨蕭為全族報仇。

雲逐月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從屏風後沖了出去,沖到了祁墨蕭背後的時候,祁墨蕭依舊緊閉雙眼毫無反應。

雲逐月不假思索對著祁墨蕭的胸口用盡全力刺了下去,不想就在這一瞬間。

祁墨蕭猛地一睜眼對上了蒙面的雲逐月的眼神,神色一凌,側身滾了過去,躲開了雲逐月這致命的一刺。

祁墨蕭動作很快,滾動的時候順手撈起了長袍,披在了身上。

雲逐月收回招式看過去的時候,祁墨蕭已經穿好長袍看向她了。

今日這樣的機會不會再有,雲逐月隨即出招刺向祁墨蕭的傷口,若是能中,新傷舊傷,也能要了他的命。

但是祁墨蕭的動作確更快,總是能在雲逐月堪堪要刺中的瞬間避開,幾招下來,雲逐月竟然一擊未中,祁墨蕭活像個沒事兒一般。

雲逐月沒有想到祁墨蕭即便受了傷還能有這般身手,真是自己小瞧了他,從袖間連連甩出了幾枚暗器,將祁墨蕭逼到了牆角。

雲逐月一腳蹬在柱子上,飛身直刺祁墨蕭的喉間。

祁墨蕭已經避無可避了,雲逐月覺得這一招就要結束了。

沒想到祁墨蕭忽的拉下門邊的紗簾,朝著雲逐月一把甩了出去,捆住了雲逐月的手,又一個作力,一把將雲逐月從空中拽了下來。

祁墨蕭右手拽著紗簾,左手緊緊的將雲逐月抱在懷中。

雲逐月沒想到祁墨蕭還有這一手,掙扎著像要月兌身,

祁墨蕭怎麼會給她這個機會,將雲逐月老老實實的捆住了。

祁墨蕭抱著懷里的黑衣人,熟悉的感覺心里已經隱隱有了期待,右手猛地一把拉開了雲逐月的面巾。

「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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