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摘下面紗

祁墨蕭看著蒙面人露出的面容,喜不自勝,這就是雲逐月!

但是祁墨蕭的驚喜很快就被雲逐月眼中的恨意澆滅了。

懷中的雲逐月眼楮死死地盯著祁墨蕭,牙齒咬的嘎嘎響。

祁墨蕭不禁露出一絲苦笑,自己這是找到了雲逐月,又好像沒找到。

若是他的月兒怎麼會對他這般仇視呢。

祁墨蕭幾乎無法直視雲逐月的目光,目光中他能看到的全是恨意,埋怨,以及殺意。

祁墨蕭的手一下子垂了下去,雲逐月使勁掙扎卻還是沒有辦法。

「放開我!」雲逐月恨恨的看著祁墨蕭,或許是因為太過恨了,後糟牙都咬出了血。

雲逐月呸的一聲將血沫子吐在了一旁。

祁墨蕭上抬頭看向眼前這個陌生的雲逐月,心里五味雜陳,懷中的雲逐月與他好像是命定的仇人,眼中已經毫無愛意。

雲逐月的表情好似與祁墨蕭站在一處十分的惡心。

雲逐月的每一個眼神都像用腳踩在祁墨蕭的心頭上一般,祁墨蕭覺得心頭絞痛。

即便如此,祁墨蕭還是忍著心中的痛意開口問道︰「這些年你去哪兒了?為什麼我找不到你。」

這一問一下子把雲逐月拉回到了五年前被殺手追殺的那些日子,直到將她逼的跳落山崖。

祁墨蕭居然還敢來問自己,雲逐月覺得甚是可笑,這可不就是賊喊捉賊麼。

雲逐月側過頭惡狠狠的看向祁墨蕭,祁墨蕭眼中的光似乎又暗了一點。

雲逐月開口反問道︰「王爺可是怕我沒死?這才想著找我?」

「那可真是多謝江州王了,幸而你沒有我的消息,我才能留的一條命至今,若是你得了我的消息,怕是今日我是骨灰都沒有了。」

「哦對了,江州王殺人放火這些事,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那定然也就不會在乎我這條性命,我沉月谷那成百上千的族人的性命!」

雲逐月越說越氣氛,想到族人被火燒死之時,更是一腳踹向了邊上的木桌。

祁墨蕭看著那一地想木屑和斷木,明白一切都是在五年前的那場大火引起的。

祁墨蕭想到,雲逐月定然還不知道老谷主還在世的消息,若是可以將此事說明,雲逐月對自己的態度沒準能好上一些。

他對著雲逐月開口說道︰「老谷主他」

祁墨蕭才說了四個字,雲逐月就尖叫出聲打斷了祁墨蕭的話,使勁的掙扎起來。

刺耳的尖叫讓祁墨蕭都恨恨皺起了眉,雲逐月全身開始瘋狂的掙扎,像一只發了瘋的野獸。

祁墨蕭想要緊緊抱住雲逐月遏制住她的異動,雲逐月卻恨不得用頭撞開他的束縛。

祁墨蕭實在拿雲逐月束手無策,生怕她因為掙扎傷著了自己,只能將雲逐月放開,解開了束縛她的紗布。

雲逐月一獲得自由就跳開祁墨蕭的身邊,離他好幾尺。

仿佛站在祁墨蕭邊上是多麼齷齪骯髒的一件事,雲逐月的一舉一動落在祁墨蕭的眼里就像一把把小小的刺刀扎進了他的胸膛,讓他感覺到窒息。

現在的雲逐月就像是一頭孤狼,若是此時上去與她搏斗,她定然是會與你斗上一個魚死網破。

雲逐月因為長期呆在內室里面,熱氣沾染在她的身上寒氣已經凝結成了水珠,濕透了她的頭發。

雲逐月的眼神在水汽的暈染之下,顯得更加的狠厲。

祁墨蕭居然還敢在她面前提起爹爹,這麼多年的養育,自己還沒有報答爹爹,就被祁墨蕭滅了全族。

祁墨蕭的心真的是肉做的麼!他是這個世上最冷血的人!

雲逐月像一只母狼一般,手握匕首,防備的盯著眼前的祁墨蕭,若是祁墨蕭有異樣的動作,她說不定就會撲上去和他拼命!。

「祁墨蕭,你今天是故意設局讓我來的?」

「我本意不是如此,但是確實是我讓人放你進來的。」祁墨蕭原本只是想放出這個消息,看看那流月會不會來,若是來了,便能摘下面紗看看到底是不是自己魂牽夢縈的這個女人。

沒想到會弄這個地步,不過也好,至少他知道了,雲逐月還活在這個世界上,雲逐月還好好的。

只是,雲逐月恨他。

祁墨蕭的眼角微微顫動,雲逐月全然不在意這些,她听到祁墨蕭承認引誘她入府,已然在心中將他痛罵了千百遍。

五年前祁墨蕭想殺自己,五年後又來玩引君入甕的這套把戲,真把自己當猴子來戲耍嗎!

「祁墨蕭,今日我沒能親手殺了你是我大意輕敵了,但是如若有下一次,我必然不會錯過機會,一定會將你的頭顱割下慰藉我沉月谷上百亡靈!」

雲逐月說罷這些話,一個飛身撞開了窗,運起輕功隱如了黑夜。

祁墨蕭看著七零八落的房間,以及那破碎的門窗,風呼呼的吹進來,也吹進來了他心里。

這些年雲逐月到底去哪兒了,什麼時候才能將他們的誤會徹底解開呢。

祁墨蕭靠著柱子無力的坐到了地面上,窗外的天空如此的黑,就跟他現在能看到的未來一般,完全看不到光明。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祁墨蕭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

「進來。」

是暗衛,許是听著了今日房內的動靜,暗衛也沒有直接進來,頭一次敲門。

暗衛跪在祁墨蕭面前,請示道︰

「可要跟著娘娘,追查娘娘的住處?」他們今日的任務就是放娘娘進來,只是如今看來,王爺與娘娘似乎還有很多解不開的矛盾。

祁墨蕭的頭向後一仰,無力的搖了搖頭。

「不用了,讓她去吧。」

如今的雲逐月心中充滿了仇恨,她不會走的,她想要殺了自己,怎麼會走呢。

只要他還活著,雲逐月就不會走,會守在他的身邊,尋找著每一次可以殺了他的機會。

想來十分可笑,竟然是用這樣的方法將雲逐月留在了自己的身邊麼。

若是兩個人長此以往,一直以這樣的方式相處,說不好哪一天雲逐月真的會對自己敞開心扉呢?

想到這里,祁墨蕭都不禁的苦笑出聲了,自己竟然會落魄到如此程度,需要用自己的生命來維系與雲逐月的關系。

現在沒有別的辦法,只有等著雲逐月願意听他解釋一切對他敞開心扉過去,才能回到從前吧……

祁墨蕭站起身來,踉踉蹌蹌的走了出去。

雲逐月回流月閣的路上,下起了大雨。

雲逐月回到流月閣的時候,全身已經被淋透了,發絲粘在臉上,止不住的落魄。

祁子羽就是這個時候來客棧找雲逐月的,正巧看到雲逐月滿眼空洞的回到了流月閣,遠遠的看著雲逐月仿佛世間的所有事情都與他沒有關系了。

「你怎麼了?你去哪兒了?」祁子羽解一下自己的外袍,一把兜住了,雲逐月將雲逐月嚴嚴實實的籠在袍子下面。

雲逐月卻只是搖了搖頭。

祁子羽看出來,雲逐月此刻心情不佳,不知道遇到了什麼事兒。

但是不論如何,總是要先把濕衣服換下來。

在祁子羽的催促之下,雲逐月回房,換了身干淨的衣服。

換好衣服的雲逐月似乎眼神已經恢復了清明,也從剛才的事態中緩和了過來。

「我剛才去找祁墨蕭了,我想刺殺他,但是失敗了。」雲逐月一臉失落的說著。

「什麼你去找祁墨蕭了,你可有受傷?」祁子羽一臉的擔心。

「我沒有受傷,他放我走了,只是他現在已經發現我的真實身份了,恐怕日後會有一些麻煩。」

「好好好,只要你沒有受傷便一切皆好。」

祁子羽的話語中充滿了擔心和關愛,好像雲逐月只要平安回來,他的心便放回了肚子里。

雲逐月卻絲毫沒有在意他的話,她的腦子里想的始終是祁墨蕭的臉。

雲逐月靜下來緩緩的將自己剛才發生的事告訴了祁子羽,包括祁墨蕭設計讓她入府刺殺,包括放她走。

祁子羽見雲逐月沒有緩過勁來只能出聲安慰道︰「今日不是絕佳的機會。想必下次必然能一擊得逞,你也不必灰心,以後的日子走著瞧。」

「我以為他重傷我便能打過他,未曾想,即便是深受重傷,他依然輕而易舉地將我制服,這麼多年,我的武功看來未曾有半分長進。」

雲逐月的話充滿了喪氣,祁子羽用手輕輕的拍打著群主月的頭頂好似安慰的說道︰「沒事兒的,還有我呢。我們既然已經合作,那便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

祁子羽的一番安慰好似終于起了效果,雲逐月終于覺得舒服了不少,這才想起來問到祁子羽找自己,究竟所謂何事?

「我不過是想請你喝我一起喝酒。」祁子羽模了模鼻頭,笑了一笑。

「也好,今日反正我是睡不著了,不如我們出去喝上一杯。」雲逐月從桌前起身,帶著祁子羽就往外走去。

兩人沒有發現,在雲逐月背後紗布擋著的床上,一個女乃女圭女圭靜坐在那兒。

兩個人說的話,全然不露的落在了小女圭女圭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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