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發誓

雲逐月一愣,才想到自己出帳子的時候太著急,並未帶披風。

她肩膀的包扎一眼就能被看出來了。

只是她現在擔心的是祁墨蕭是否受傷,自己的肩傷並不嚴重,她覺得並不著急說。

雲逐月反問道︰「你先告訴我怎麼回事?你到底受傷沒,你可不要瞞我。」

听了雲逐月的問題,祁墨蕭臉色一下子又緩和了回去。

現在還在秋獵場上,實在不是一個和雲逐月聊這些的場合,目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的傷口自己的事情還是回府了再問吧。

祁墨蕭心里定了主意,給了雲逐月一個眼色,示意回府再聊。

他放開了雲逐月的手,走到了各位大人將軍的面前。

皇上已經在帳中,太醫們都聚在里頭,各位大人只好在帳外等候,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會兒都在低聲議論,等著祁墨蕭來給他們解開疑惑呢。

祁墨蕭自然知道,自己需要解釋說明林子里發生的一切。

「諸位大人,現在就由本王來給大家說一下今日在林中發生的事情。」

各位大人紛紛點頭,皇後與諸位貴妃听到了祁墨蕭的聲音,也紛紛從帳中出來,一同來听祁墨蕭說今日在這林中的事。

「我進林中圍獵的時候,皇上就在我不遠處,沒多久我就听到那邊傳來了打斗的聲音,我趕到的時候那刺客已經傷了皇上,我當即就追了上去,將其斬殺。」

眾人听著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刺殺皇帝?誰有這麼大的單子!

「王爺可查出來是誰!」盧江軍率先發問。

祁墨蕭面色不變,轉身回頭看著盧將軍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摘下那刺客的蒙面,並不認識。後來又從他身上發現了前江南巡檢司的信物,諸位可曾記得,上任江南巡檢司因成為逆黨同伙已經被皇上下令滿門抄斬了,想來這必然是那余孽,我當初便一劍刺死了。」

「呼。」各位大人皆是松了一口氣,就怕抓不到。

「那人的尸首現在還在林子里,還請盧將軍前去處置。」

祁墨蕭又轉向各位官員,吩咐道︰「諸位大人,皇上如今龍體有損,秋獵便不適宜繼續辦下去了。還請幾位大人將此處後續料理一下,今日便散了吧。」

祁墨蕭說完向皇後辭別,就往自己帳中去了。

雲逐月此時已經在帳子里等著祁墨蕭了,祁墨蕭一進來,雲逐月就硬把祁墨蕭扒的只剩下一個內衫,這才發現,祁墨蕭的腿上果然是受了傷的,只是血滲在了靴子上,這才一直沒發現呢!

「月兒莫不是想在這兒」祁墨蕭看著雲逐月關心自己的樣子心頭一暖,忍不住打趣起來。

雲逐月臉紅羞惱,輕輕打了一拳,算是堵住祁墨蕭的嘴了。

祁墨蕭見雲逐月耳朵都紅了,心里嘆氣,還是跟女兒家一樣啊。

雲逐月想讓太醫來給祁墨蕭也看一看,祁墨蕭確是捂住了她的嘴,搖了搖頭。

只是站起身來,將衣服往回穿。

雲逐月雖然不知道他搞什麼名堂,但是總不能讓他一個傷病自己笨手笨腳的。

雲逐月伺候祁墨蕭把衣服又穿了回去,祁墨蕭讓雲逐月啥都先別說,直接帶著雲逐月回府了,在這兒,耳目眾多,還是回自己府里好說話。

兩人回府徑直就去了雲逐月的牡丹園,綠星留在門外守著,祁墨蕭把門關上,兩人才沉下心一起坐在了桌邊。

祁墨蕭剛一坐下,雲逐月就把他的鞋襪都月兌了去,傷口這才展示在雲逐月眼前。

祁墨蕭的右腿上有兩條刀傷,左腳上有一處勒傷。

此時因為血都凝固了,傷口已經和褲袍黏連在了一起。

雲逐月扯開的時候,傷口都被重新撕開了,雲逐月擔心自己弄疼了他,連忙抬頭看祁墨蕭的神情,卻發現祁墨蕭好似沒事人一樣,甚至還面帶笑容的看著自己。

「疼你就說出來。」雲逐月給祁墨蕭小心的處理傷口,那眼神仿佛在看珍貴的寶物。

祁墨蕭看著給自己處理傷口的雲逐月,覺得自己才是撿到了寶的那個人。

祁墨蕭一把抓起來蹲在地上的雲逐月,把她按在凳子上。

「你干嘛呀,快放開我,你這傷口要處理干淨,不然怕是要感染的。」雲逐月手上還拿著紗布和藥瓶,焦急的用手肘頹喪開祁墨蕭。

祁墨蕭一把奪過雲逐月手中的東西,放在桌子上,硬要讓她坐好。

雲逐月 不過她,只好坐在凳子上,一臉無奈的瞪著祁墨蕭,沒好氣的說道︰「你自己的傷勢你自己真是一點都不著急。」

「你到底想說啥,快說。說完我給你把藥上完,你這傷口可又在出血了。」

雲逐月坐的端正,就像等夫子來上課的學生一般。

祁墨蕭板起了臉,還沒說話呢,雲逐月心頭就打起了鼓。

她今日下午一直在帳中,也未曾犯事,怎麼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樣子,難道發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事兒。

雲逐月拿不準注意,心虛的低下頭不看祁墨蕭。

「你肩上的傷是怎麼來的,是誰傷了你?」

雲逐月听到耳邊祁墨蕭的話,猛地一抬頭,對上了祁墨蕭滿臉嚴肅的眸子。

原來祁墨蕭板著個臉是因為這個,雲逐月的不知所措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

雲逐月臉上一下子跟撥雲見日了一般,綻放開笑容,擾的一時之間祁墨蕭都忘了自己正在問話了。

雲逐月將自己的肩湊在了祁墨蕭面前,指著傷口的位置來回比劃。

「就是這兒,刺進去了一點點,也沒踫上經脈,將養個兩日就好了,這是小傷。」

雲逐月先把自己的傷情給交代了,免得祁墨蕭為她擔心。

祁墨蕭也是多年練武的人,听了她的描述,自然知道傷情確實不重,但是那又如何!

即便是再小的傷口,那有到底是誰敢傷他的王妃!

祁墨蕭並不罷休,眯起眼繼續追問︰「你還沒說怎麼來的?到底是誰?」

自己與宋輕柔不對付,祁墨蕭自然是清楚的,她也不遮遮掩掩了。

「我今日踫上宋輕柔了,她挑撥盧將軍的姑娘與我比試,當時我迫于無奈應了下來,賽中讓了一回合,打了個平手,她約莫是見我沒踫一臉灰,就找我比劍。」

祁墨蕭听到這兒就知道定然與宋輕柔月兌不了干系了,上回的事兒,他還沒找上門呢,這宋輕柔又把爪子伸出來了。

看來她這個爪子需要好好的磨一磨了。

只是雲逐月的身手他是知道的,若是宋輕柔不使手段,就是這麼點傷口,宋輕柔也不可能得手。

難道宋輕柔又給雲逐月下藥了?祁墨蕭周身的溫度都降了下來。

雲逐月並未察覺到祁墨蕭的變化,她見祁墨蕭不做聲,又接著往下說。

「後來我與宋輕柔比試的時候,我察覺她想利用我的劍刺傷她自己,于是我搶在她前面,撞上了她的劍。」

雲逐月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的聲音小的跟蒼蠅飛過一般。

但是卻字字不落的落在了祁墨蕭的耳朵里。

居然是雲逐月自己傷了自己!

祁墨蕭滿臉陰郁的盯著雲逐月好半天,雲逐月眨巴著眼楮也看著祁墨蕭。

終是祁墨蕭敗下陣來,他垂下頭不看雲逐月,身子卻向前傾,兩人越來越近。

祁墨蕭一把摟住了雲逐月,雲逐月沒防備,愣愣的倒在祁墨蕭懷里。

她不知道祁墨蕭突然怎麼了,只是感覺到耳邊的呼吸從一開始的急促逐漸平緩了下來。

「本王不喜歡看到你受傷,以後不要再用這樣的法子了。」祁墨蕭最終還是把話說了出來。

他看到雲逐月肩膀受傷的瞬間,恨不得將傷她的人拖出去杖斃。

連他自己都沒發覺,雲逐月現在對他情緒的影響已經這麼大了,大到可以控制的他的喜怒哀樂。

雲逐月的頭搭在了祁墨蕭的肩頭,輕輕地用下巴扣著祁墨蕭的肩膀,嘴里乖巧的答應著︰「好的,我答應你。」

祁墨蕭听完雲逐月的回話,手又不自覺的鎖緊了些,仿佛擔心雲逐月回消失一般。

雲逐月感覺到了周身的壓力,忙不迭繼續立誓︰「我雲逐月向祁墨蕭保證,從今往後絕不以身犯險,一定將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雲逐月發誓的聲音十分好听,像山間清泉一般澆在了祁墨蕭的心口。

祁墨蕭只能在心中嘆息,怕是離不開了。

兩人又摟做一團好一會兒,雲逐月覺得自己快從椅子上掉下去了。

連連推著祁墨蕭,快把自己放開。

祁墨蕭這才緩緩放開了雲逐月。

雲逐月一把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警惕祁墨蕭再趁她不備把她拉入懷中。

嘴里卻滿是關心的話。

「好了我現在交代完了,先讓我把你的腿上藥,再耽擱一會兒,血凝上了,我又要給你揭開,白白多吃一份苦頭。」

說著就從椅子上下去,拿著藥瓶和紗布蹲在祁墨蕭面前,一絲不苟的處理起了傷口。

許是太專注了,雲逐月沒有听到祁墨蕭嘴里那一聲輕輕的︰

「一點也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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