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為何要吃醋

不是想故意引自己走了正德門的側門犯了宮規,要麼就是故意用這事羞辱自己呢!

「公主殿下!」景林小聲喚了一聲,那意思像是他也听出意思了,但是卻覺得公主這麼做不合適,似是在提醒她。

可公主卻並不理會,壓根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清了一下嗓子,緩緩笑道,「那本宮也不多留夫人了。」

說完,汝南公主便轉身離開,慕長歡微微行禮喚道,「臣婦恭送公主殿下。」

那宮女也跟著在一旁行禮,隨後起身,便听著她緩緩嘆了口氣。

慕長歡本不想說什麼,可心里那想要羞剎別人的勁兒使勁拽著她,不讓她作罷。

「這位姑姑,你現在滿意了?」

那宮女微微一愣,「夫人何出此言,不知是何意?奴婢沒听懂。」

慕長歡冷聲一笑,「是,以你這智商,你是听不懂,你若听得懂,便不會得罪公主了。」

「什麼!」宮女懵了,「奴婢何時得罪公主了?」

「你只知替皇後娘娘辦事,引我來御花園看這出戲,待我鬧騰之後,皇後娘娘好有借口讓狀元爺休了我,可你怎麼也不想想,光天化日之下,一位尊貴無比位高權重的公主,與有妻房的狀元爺在這里大手拉小手的,我百般鬧騰,這話傳話,傳來傳去的……」

慕長歡故意拉長了聲調,挑眉輕笑一聲,「你說,世人會如何看待皇後娘娘的家教?勾引?誘惑?使出渾身解數拿下狀元爺?」

那宮女還是沒听懂,眨巴著眼楮皺著眉頭,就是想不明白,好半晌才心下一驚,愣在那了自言自語著。

「皇後娘娘就是想要個辦事的人,可這事辦成了不但沒有好果子吃,我隨時還有可能會被扣上著陷害公主清白的罪名。」

「呦!升段位了?黃金啦!」慕長歡掩嘴偷笑。

行,這一會能想出來,也算是她聰明了一點。

慕長歡覺得這一趟進宮沒白來,不僅看了出好戲,還展示了一把高智商。

回了府里,沈故淵就在她西苑的閨房里。

舜玉、堯玉兩個丫頭就站在屋外,翹首以盼等著。

見著慕長歡終于回來了,趕緊上前小聲囑咐著,「公主殿下,奴婢瞧著爺的臉色可不對勁。」

慕長歡斜嘴一笑,「放心吧,他那是心虛的。」

「心虛!」

「心虛!」

兩個丫頭異口同聲驚訝著,慕長歡擺擺手喚道,「行了,你們二人在屋外候著吧。」

說完,便徑直走進屋內,還掩上了房門。

「你回來了?」

「嗯,怎麼了?」慕長歡裝作若無其事的白了一眼沈故淵。

沈故淵站起身走上前,摘耳撓腮的樣子,讓她看了就想笑。

「那個,我一回來,就听說你進宮了?」

「是啊,皇後娘娘傳召我進宮了。」

沈故淵一听,本能的沒有控制住那倆大眼珠子,隨即眨巴了一下,急急地問道,「皇後喚你進宮去作何?」

「沒什麼,就是想要我再做些蔻丹。」慕長歡眼珠子來回打轉,突然想要故意氣氣沈故淵,「皇後說汝南公主也喜歡我做的蔻丹,所以,讓我給汝南公主也制作一些蔻丹。」

「嗯,然後呢!」沈故淵挑眉看了一眼轉過身的慕長歡。

「嗯,還有,說讓我去御花園采摘花瓣制作,所以,我去了。」

「那你有沒有……」

「看見你和汝南公主眉來眼去?看見你和汝南公主大手牽小手?還是說,看見汝南公主挽著你的胳膊撒嬌?」

慕長歡趕著說著,趕著就上前一步,仰著小臉,故意纏著沈故淵的胳膊,笑的很是甜美。

那笑,卻讓沈故淵渾身不自在。

「你別這樣,有事說事,你若是不高興,若是吃醋,大可直接說出來,何必惺惺作態的故意學那汝南公主的樣子。」

沈故淵心虛的抽回胳膊,身子往後撩去,巧妙地躲開了慕長歡。

越是看他這個樣子,自己反而還更加想裝作吃醋生氣了,就想再繼續逗他。

「你這話說的,我就沒听懂了。」慕長歡若無其事的往梳妝台前一坐,「咱倆別說是半路夫妻了,也就算是臨時的草台班子,搭伙過日子都算不得,頂多是為了同一個目標的合作聯盟關系吧!我為何要吃醋?為何要不高興。」

說完,慕長歡拔下一根發釵,笑著扭過頭繼續說道,「唉,沈故淵,你該不會是還沒放下本宮吧!還是說,其實你就是看上那位汝南公主了?」

「你!」

「我什麼?你怎麼了?」

「算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沈故淵像是沒能得到大人糖果的孩子一般失落,扭過身便揚長而去。

慕長歡听著腳步聲漸漸沒了,才敢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晚飯過後,堯玉急匆匆的回了西苑。

舜玉見堯玉的臉色不好看,趕緊問著,「堯玉,怎麼了?是府里出了什麼事嗎?」

堯玉氣喘吁吁連連點頭,「快去喊公主殿下,她若再不出去,怕是要出事了。」

舜玉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堯玉一下子也解釋不清楚,姐妹倆只得拉著慕長歡去了大門那。

「你們倆這是要干嘛啊!拉著本宮往府外走干嘛呀!」慕長歡被拖著往大門走去。

等她往那一站,借著大門兩旁的燈籠照射的光亮看去。

沈故淵站在那干嘛呢!

天呀!怎麼大皇子也在?

等等!這怎麼一個身為臣子的站在門檻里高高在上,一個身為皇子的站在石階下直直的仰視。

這怎麼看著怪怪的啊!怎麼反了啊!

「臣婦見過大皇子。」慕長歡趕忙先行了禮,然後往沈故淵身邊蹭去,咧嘴咬牙小聲說著,「沈故淵,你干什麼!怎麼不請大皇子進府里?這麼多尷尬啊!」

沈故淵輕冷一聲笑了笑,「尷尬嗎?我怎麼不覺得尷尬!」

「怎麼?你尷尬嗎?」他笑的很是詭異,扭過臉看著慕長歡,「不知夫人為何尷尬?」

「你神經病啊!你說什麼呢?」

兩個人在這跟小鳥似的嘰嘰喳喳的說話,石階下的大皇子並不是听不到,只是有些話听得不真切。

大皇子輕聲咳了幾聲,像是在說,這還站著個人呢!

慕長歡回過神,趕忙張羅著要請人家大皇子進府。

「大皇子,快進來說話吧!」

「不必了,我來的的確是唐突了,確實是……」大皇子瞥了一眼緊盯著自己看的沈故淵,又淡淡的一笑,裝作不急不躁的說著,「只是想起了之前夫人醫治我的時疫時,用的方子很是獨特,所以一時興起便想來找夫人。」

「唔!那個啊!」慕長歡心下想笑,這大皇子心血來潮特地跑來,就為了這個?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沈故淵一臉壞笑,「夫人,天色已晚,不如讓大皇子早些回去,想來,大王妃定是早就在寢宮里等的心急了。」

慕長歡尷尬的扭過臉看著沈故淵,這小子吃錯什麼藥了今天?

「大皇子,實在不好意思,拙夫今天可能吃錯藥了,腦子有些不清楚,竟說胡話,殿下莫怪。」

大皇子淡淡一笑,也有些尷尬了,他來的卻是沖動了些,真該明個白天趁著沈故淵那小子不在的時候再來就對了。

「確實是我唐突了,那我先回了,改日再來討教藥方之事。」大皇子彬彬有禮,十分章顯皇家風範。

可沈故淵卻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一把拉過慕長歡的手往懷里一摟,隨後便笑呵呵的沖著大皇子喊道,「藥方,之後微臣會讓賤內寫下來,再差人給大皇子送去。」

「呵呵,好好,呵呵,好好。」

大皇子離開了,慕長歡氣呼呼的瞪了一眼沈故淵,一把推開了他,隨即轉身離去。

沈故淵緊跟其後,還說著些風涼話。

「你同大皇子一路從蒲反府來到京都安邑,想必定是建立了深厚的友誼啊!」

慕長歡听著這話,他那股子拿腔拿調的勁兒,听著就想笑,這明擺是在吃醋嘛!

咳咳咳!

慕長歡清了清嗓子,笑的合不攏嘴,「可不是嘛,我同大皇子,那一路可是有說有笑,那一路上的景色是有山有水有樹林。」

沈故淵停下了腳步,他不動了。

慕長歡感覺到了他停下了腳步,忍不住憋著笑,回頭看去,「你……」

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一張俊秀的容顏便在她的眼前被放大,那距離近的可怕。

慕長歡的心咯 一下,然後跳動的更加劇烈,這情緒也被這種感染里帶的越發有些動心了,慌忙之下她一把推開沈故淵,驚慌之余,竟然忘記了責罵,而是轉身便逃走了。

次日,沈故淵上了早朝,這早朝之上,他就發現大皇子時不時地看向自己,那眼神還偶爾流露出鄙夷之意。

想了一下才明白過來,這大皇子愛慕慕長歡,怕是昨個在御花園的事傳出去了,而且,可能傳的還不是很不好听啊!

這個大皇子這麼盯著自己看,就像是在看仇人一般,怎麼感覺他恨不得把自己吃了呢!

沈故淵暗暗倒抽一口氣,他可千萬別暗地里做些什麼,倒不是怕他,只是不想多費心思在這些事上。

畢竟,來契遼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找到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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