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繡兒難產

沈故淵點點頭,「過幾日,唐景瑜便回來了,讓他給你守著,咱們都能安心了。」

「多謝駙馬!」

慶嫊在旁邊看的著急,直接說了句,「右相是將你當妹妹心疼,你怎麼還叫他駙馬呢!」

沈繡兒略微抬起頭,眼角都是笑意,「那…多謝兄長!」

剛一行禮,沈繡兒頓時眉頭緊蹙起來,身子微微顫抖著,這就是要生了。

听到她這邊發動,玉星元也顧不得同慕長歡下棋談什麼日月星辰了,直接帶著產婆和大夫就在門口守著。

他是真的擔心了。

慕長歡也從祥鴻院出來了,瞧見沈故淵正提著千層萬壽糕,慕長歡嘴角一笑,「預產期過了好幾日,玉星元每日研究生子秘訣,誰想到他是個有主意的,定要等到右相大人來了,才肯出生呢,這孩子定是賴定你這舅舅了。」

沈故淵晃了晃自己手上的糕點,「看來這孩子生來不凡,一出生便能吃到天仁帝的壽糕了。」

慕長歡攬著他的袖子,同他回了房間。

山中風景正好,從冬到春,再到如今的秋天,瓜熟蒂落,落葉歸根。

「太子如何?」

說完,慕長歡自己便笑了,改口說道︰「陛下如何?他的身子可還好?」

慕長歡將小姝藏在了後院,她每日洗衣服,做飯看似不太聰明,但卻活得格外的輕松,那張小臉有些憔悴,可慕長歡卻不時的看到她臉上會有些從心而發的笑容。

春懷時常對慕長歡說,實在是太便宜她了。

是不是便宜,慕長歡不知道,但看著她,慕長歡也算安心了。

「太子能干,如今已不太听我這個太師地話了,陛下雖然沒留下讓我等輔佐的只言片語,只是他如今過于相信左相,便是曹直言的話也時常听不進去,若是公主進京時常規勸,也許他會好一些!」

慕長歡哪里不知道呢?

可太子早已不是當年的太子了,他登基為帝,自己便不再是他信賴的皇姐,相反是自己手上的權利讓他忌憚,若不是自己自毀名聲離開京都,只怕沈故淵也沒有今日的太平!

慕長歡沒說出口,可旁人不知,沈故淵卻很清楚。

他這次並不是一個人來的,帶著慶嫊。

之前,慶嫊同沈繡兒一同听司徒瑾的規矩課,算是有了同窗的友誼,如今天政帝崩,太子繼位,太子有意娶慶嫊為妃,只是齊越不同意,這短時日齊越使臣進京,便是專門為了商討慶嫊的婚事,只是如此免不了一場口舌。

慶嫊覺得麻煩,又想著沈繡兒即將生子,便求著沈故淵帶她來到別院,陪她生產,誰想到她們剛到沈繡兒便發動了。

她就在門口同玉星元一起陪著。

這才給了慕長歡和沈故淵一段獨處的時光。

「嘗嘗這糕點可好?」

沈故淵親自喂了她一口,慕長歡才吃下去,便覺得胃里有些不舒服,偏過頭吐了。

「怎麼了?」

沈故淵擔心是不是自己擱置了太久,糕點壞了,他咬了一口,味道沒變啊,他本就擔心這糕點壞了,特意讓人裝盛滿冰塊的冰桶之中,再說如今天氣微涼,怎麼也不會一天便壞了。

他可是連夜奔襲,怎麼會?

慕長歡吐了只是覺得里面那種女乃味太過濃重,她實在受不了這個味道,這才忍不住的。

「駙馬,我們公主最近有些受不了酥酪的味道,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前些天還愛吃地不行,這幾日便聞都聞不得了。」

這千層萬壽糕原本是慕長歡的最喜歡的,誰想到,不過是其中一層加了酥酪,她便受不了了。

「你吃!」

慕長歡親自撕下一塊,塞到了沈故淵的口中,兩人如此膩歪春懷他們看著便心里甜膩。

「公主如今胃口太過刁鑽了,要不請個大夫來瞧瞧?」

慕長歡點頭,但又很快說道︰「如今都等著繡兒這一胎生下來呢,我想我該是因為日日對著這個孕婦,瞧她這個不吃那個不吃的,沾惹了一些嬌氣。不礙事的!」

沈故淵揉了揉她的頭發,忽然說了句,「長歡,咱們成婚也有一年了,你會不會也有了?」

有什麼?

慕長歡抬頭正要喂他吃東西,忽然心中一動,她略微低頭說道︰「我哪里會有孩子,唐景瑜說了,我這身子需得好好調養上幾年才能有孩子,在定川受了寒氣,我這日日在溫泉中泡著,也沒什麼效果……」

沈故淵頓時察覺自己說錯了話,心里有些抱歉。

「我不急,只是你這樣子有些像。」

慕長歡好奇,「難不成駙馬見過旁的女子有孕?」

沈故淵笑而不語,有些事兒他都問的清楚,只是沒經歷過他就會不知道麼?

春懷听了沈故淵的話,倒是多了些計較,她忽然想到什麼,可她剛好開口,便听到外面來傳消息了,沈繡兒子大難產,只怕是危險了。

听到這兒,慕長歡即刻站起身來,這次是真的急了。

原本,產婆來說,沈繡兒這是頭胎至少要折騰個半日才能生出來,誰想到這才一盞茶的功夫便同慕長歡說,子大難產。

這話可不能隨便說說,要出人命的!

慕長歡親自進了產房,只看著榻上都是鮮血,看她這樣,慕長歡頓時有些心驚。

「看來躺著生不下了,要上產床了!」

慕長歡給她支應著,原本是派了秋韞來照顧,這丫頭很是心細,什麼事情都幫著張羅,如今也是她弄了產床來,扶著繡兒上去,可她卻緊緊攥著慕長歡的手。

「公主,若我不成了,求您憐憫這個孩子,幫我照顧她!」

慕長歡心疼的不行,知道這是她作為母親對孩子的惦記,直說︰「放心,只要本宮在定會好好照顧他,可你要自己撐過這一關去,繡兒,不能這麼認命,本宮替你撐著,一定會母子平安的!」

啊!

繡兒叫了一聲,慕長歡的心便跟著沉了一分。

前幾日玉星元便顯得有些黯然,他總是陪著繡兒走動,可臉上卻沒有一絲笑容,那幾日,慕長歡問他怎麼了,他也不肯說,只說他在等人。

等誰?

沈故淵麼?

他已經到了,可他仍舊在等人。

繡兒被折磨的沒什麼力氣了,慕長歡扶著她,讓春懷給她喂了一口參湯,勉強吊著一口力氣。

「公主,我是不是不行了!」

這一下午,慕長歡幾乎將所有能夠用來安慰她的話全都說了出來,然而,沒用!

「別怕,不會的!」

繡兒眼中卻是絕望,她轉頭看了看慕長歡忽然說了句,「公主,我想見他,有話要交代!」

產婆看著慕長歡微微搖頭,這樣下去真的是不行了。

血出了太多。

慕長歡出了產房,她的手上都是沈繡兒的血,看著玉星元微微搖頭,「產婆說不太行了,她…想要見你!」

玉星元听了這話臉色微微一暗,也許這就是玉氏的命吧。

他轉頭看了看天色,嘆了口氣。

「天機,便是我也算不透!」

玉星元一步踏入了房內,眼中卻如死灰般沉寂。

屋內不知道在說什麼,慕長歡的眼里卻是黯然,她嘴里都是苦澀,外面忽然熱鬧了起來,夏珠的聲音很快透到內院,她扯著唐景瑜地袖子,將他從外室拖到了沈繡兒的產房。

「公主,唐大夫來了!繡兒姑娘有救了!」

原來,玉星元一直等的是他!唐景瑜進了產房,片刻後又出來了,「要剖月復產,就是用刀剖開產婦的肚子,將孩子從里面取出來,在將肚子縫上。」

「那人還能活麼?」

唐景瑜微微搖頭,「我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這麼做,但我覺得可行!之前我剖過牛……」

「剖!」

玉星元一直沒說什麼話,可這個時候他倒是很果決!

「這樣我需要月兌掉她所有的衣服。」

「無礙,要救她性命!」

唐景瑜忽然來了精神,在沒廢話直接進了產房。慕長歡在外面等著,听著沈繡兒的聲音越來越小了。

心也跟著越來越緊張。

玉星元攥著玉佩地手越來越緊,他頻繁抬頭想要看天上的星辰,可今日烏雲蓋日,仿佛就是要跟他作對一般。

慕長歡讓人將他的扇子取來,他顛在手上,看著慕長歡嘴角笑不出來。

「這一胎是男是女?」

慕長歡想要讓他稍微輕松些,然而玉星元卻只是搖頭,「半月之前,我算她命中劫數將至,心中恐懼,這才寫了信給駙馬,請他讓唐景瑜他早點回來。」

玉星元看著沈故淵,「你是她今生貴人,她這條命能不能續上就看你的福氣還夠不夠厚重了。」

他的福氣?

沈故淵听出了些不同尋常的味道。

可他沒說話,眾人都在等著唐景瑜的消息,大約半個時辰後,房間里響起了孩子的哭聲。

玉星元眼中有些晶瑩。

這孩子與他而言性命相連。听到他的哭聲,忍不住喜極而泣。

春懷抱著孩子出來,對著慕長歡高興地說︰「公主,天師,母子平安!」

太好了!

慕長歡抱住了沈故淵,難掩喜氣。

「這次本宮定要好好賞賜唐景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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