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小像

司徒玨一聲不吭,只是將眉頭鎖的緊緊地。

李夫人這次是真的怕了,她知道這次太子他們是動真格的,若是司徒玨這樣一味 下去,只有死路一條,她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赴死啊。

想到此處,李夫人趕緊跪在慕長歡與太子面前,苦求︰「太子,公主,我女兒實在是糊涂,她偷偷出去不是為了見什麼齊越人,她是去幽會的。」

幽會?

這話說出來也要人相信才行啊。

司徒玨看著母親,艱難地說道︰「母親,不要說!求您了!」

李夫人搖搖頭,有些艱難地說道︰「公主,您知道的玨兒她自小聰慧,原本是有一位未婚夫的,兩人感情很好,外面都傳聞說她只嫁給下棋能下過自己的男子,那都是胡扯的,只是因為玨兒被陛下選中,奉命待字閨中不許嫁人,否則早就成婚了……」

什麼?

這一次,司徒玨的眼神中也有迷茫了。

「她是去見未婚夫的,公主您知道他們兩個青梅竹馬感情很好,男方也有官身在,若是被陛下知道怕是連命都沒了,她只是去告別!」

告別?

慕長歡深吸一口氣,臉色一陣冰寒。

「那男子姓甚名誰,家住何方,你說出來,孤找來對峙,若她真是偷偷出去幽會,以她的身份,你們司徒家也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是麼?

李夫人看著司徒玨,緩了緩說道︰「我這女兒對他雖然有情,但是發乎情止乎禮,絕對不敢越舉,她知道自己的命運,只是不想耽誤那個孩子,還望太子不要太過為難他。」

是麼?

那也要真的有這個人才行啊!

「母親!」

司徒玨又喊了一聲,太子有些煩,直接讓人堵住了她的嘴,這次沒有了干擾,李夫人直接說道︰「乾州道台袁凱旋的二公子,袁師懋,他如今在戶部做八品提舉。」

听說人在戶部,太子頓時哼了一聲。

「這人現在在哪兒?」

李夫人看了眼門外跪著的小廝直接說道︰「還不給貴人們指路?」

這人跪了跪,起身帶著曹將軍去抓人了。

李夫人看著女兒被壓在地上很是心疼,好幾次想要求情,可她也是張不開嘴。

如今,不論怎樣做,好像都不太對了,想到如此,只能嗚嗚地落淚。

司徒玨先是有些發懵,但很快她就知道了母親的額用意,這個人怕是早就準備好了,萬一自己被發現,他就會成為犧牲品,這樣的一個人到底是父母準備的還是六皇子。

這些人都那麼深不可測,似乎只有自己並不知道厲害。

瞧著母親胸有成竹的樣子,司徒玨忽然笑了。

都說姜還是老的辣,也許自己提出要見面的那一刻母親便已經開始謀劃著退路了。

太子去抓了那個人,出乎意料地是沒有找見人,這人來到金陵乃是公差,如今已經回京都去了,這便是湊空見了慕長歡一面?

太子有些慍怒,雖然派人去追了,可要調查清楚,還需要時間。

「你們這對母女真是不能小瞧了,既然這人沒抓到便是不能證明你們兩個的關系,那就全都關起來!」

正說完,司徒瑄進來求情,他拿出了一本賬冊交給慕長歡說道︰「袁師懋是左相的人,他的官也是捐官,當初他不學無術,為了騙我妹妹的婚事這才通過父親的門路換了這麼一個官,那戶部可是撈銀子的地方,這些年他可幫著左相做了不少的事情,我……」

司徒瑄舉著賬冊說道︰「懇請公主饒過母親與妹妹一次,我願意為公主作證,狀告左相買.官賣官,求公主不要將他們關起來。」

听到這話,太子看向了慕長歡,他一時之間並不好拿定這個主意。

慕長歡一直想要解決掉左相,畢竟兩人之間的不對付持續到今日已然有幾年時間了,太子也不喜歡左相那個老頭,只是天政帝說過,朝堂上的每個人都有他必須要留下的原因。

既然燕國分左右丞相便有他們各自的職責。

沈故淵的新銳少壯官員的代表,而左相便是這些老人的代表,牽一發而動全身,太子並不想輕易地下決定,只是司徒家若是真的幫忙也許會幫著慕長歡在貪腐上撕開一條口子。

「阿姐?」

慕長歡看著眼前的司徒瑄,「你敢威脅本宮?」

「不是威脅,是請求,妹妹年少,您也知道她的身子她是不敢去想什麼婚事的,這麼多年為了司徒家為了我她受了太多的苦,她身子孱弱實在是受不住牢獄之災,還請公主,太子寬恕她們這一次,那個人我親自去抓,抓回來給太子審問,行麼?」

親自去抓?

慕長歡冷笑了聲,「上次要你調查買.官賣官的事情,才出了金陵城不就回來了麼?」

這話說的司徒瑄有些不好意思,「這次不會,我一定抓到他,拼了這條命。」

「好,那這就是最後一次機會了!」

緩了緩,李夫人還要說道︰「公主,那瑾兒呢?」

這個時候,也就是這位老母親還在惦記著她那個大女兒,慕長歡不想讓司徒瑾出事,她答應,可是太子他們不答應。

「還是查清楚了你們的身份再說吧!」

李夫人頹然地坐在了地上,司徒玨眼中也逐漸失去了神色。

當夜,沈故淵趕來了,他要調查薛如雪的死因,是誰殺了她,查了半天又查到了司徒家,這才著急地趕了過來,實在是擔心,慕長歡和太子深陷此地,被人控制。

他帶了重兵趕來,將整個金陵都控制地如同戰備之時,太子覺得沈故淵這般很是附和自己的心意。

自己作為太子,出行本該是這般大張旗鼓的。

因為太子和沈故淵也都到了,慕長歡便也不好在住在司徒家,但為了不將消息走漏出去,慕長歡將司徒玨母女兩個全部帶到了金陵別院,單獨收拾了一個院落出來,身邊只有一個丫鬟,其他的都是公主府的人。

要知道,慕長歡當初帶著人浩浩蕩蕩地來到定川,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新婚夫妻重逢,難免有些悄悄話要聊,太子不想打擾兩人的甜蜜,便連著兩日不肯進後院,還將主臥留給了慕長歡和沈故淵,任由他們折騰去。

一個人留在書房,看些折子,慶嫊公主從齊越出發,如今已經到了東夷城,都說這位公主長得很是嬌俏可人,听說要給自己做媳婦,他倒是有些好奇,忍不住拿出了曹直言找人給他畫的小像。

「瞧著倒是看不出受過苦的樣子,笑的還挺可愛!」

太子正念叨著,忽然有人在外面敲門嚇得太子手一抖,這女子的小像便掉到了地上。

慕長歡平日同太子也沒什麼規矩,今日又是心急,便是直接退卡了門,誰想到,一進門瞧見他在地上找什麼。

慕長歡便蹙了蹙眉頭,想要召喚其他人進門來幫他找一找。

可是太子不願意。

「不必了阿姐,孤自己就能找到了!」

呵呵?

慕長歡微微眯著眼神,腳步輕盈地湊到了太子的身後,等他一撿起來,頓時湊過去瞧了一眼,喲,自家的老實豬也學會拱別人家的白菜了?

身為太子,喜歡個女人能有多大的事情?

慕長歡伸手便將他手上的小像搶了過來,在手上仔細看了看說道︰「瞧著模樣年紀不大,而且瞧著有幾分貴氣,倒不是個狐媚子,如今太子妃身體不好,太子若喜歡同阿姐說,阿姐,這就讓人給你抬進東宮……」

「不是這樣的!」太子伸手去搶,慕長歡趕緊將小像往身後一藏,眼中只剩下了狡黠?

「怎麼?這世上的女子還有太子得不到?」

慕長歡這話一出,沈故淵剛好進門,因為門沒管,他本來就是同慕長歡一起來的,便沒有避諱,直接笑了出聲。

「怎麼?太子想要納良妾?誰家的小姐,難不成是金陵美人?不會是司徒玨吧!」

慕長歡要將畫像給沈故淵看,可太子攔著。

有些哀求地說道︰「不是的,這女子是曹直言給我的……」

什麼?

沈故淵頓時有些緊張的說道︰「這家伙不會是將自家妹妹的畫像遞給太子吧?他這個小狐狸絕對能做得出來,我倒是要看看他這妹妹生的到底是如何貌美!」

慕長歡說著要將紙張扔過去,可惜這一張紙輕飄飄地,慕長歡笑了下將畫紙團成一團扔到了沈故淵的懷中。

太子有些生氣,「阿姐,不要!」

「這便心疼了?又不是什麼天仙,本宮要曹直言給你畫一千張來,實在不行這人也給你送到眼前來,咱們母後雖然不在,但你的事情姐姐都會看著辦的。」

慕長歡雖然是這般說著,可是沈故淵已然打開了那張畫紙,雖然只有一瞬間就被太子搶走了,可他確是很確信,那個是慶嫊。

難不成太子對慶旭還有別的想法?

太子妃如今病還沒有好,唐景瑜說了她只是需要一段時間孕養,她處理後宮的事情很是妥帖,若非是被雲蒼藍算計害了,不該成為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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