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扯下面具

看了眼還沒走遠的太子,春懷想著自己要不要撲過去抱住太子的大腿,畢竟現在能夠讓慕長歡改變心意的也就只有太子了。

「公主,這絕對不行,您要一個人去冒險,奴婢不能答應!」

慕長歡微微一愣,如今她要做什麼春懷都要管著自己了?

「你這丫頭是要造反吧?」

春懷不管,她跪在慕長歡的面前說道︰「您想要做什麼奴婢都能幫您,您便是要奴婢此刻死在您的 面前,奴婢也沒有二話,但您明知道那是個圈套您還要去,奴婢絕對不許!」

這丫頭……

慕長歡剛準備給她解釋,可想了想她同太子一樣,只怕是自己說什麼都不會答應的。

想想在馬車上,明明知道自己穿了軟甲,可是出事兒的一刻,她還是被嚇得手腳發涼,僵硬的而不得了。

所以不能指望春懷能夠接受自己的想法。

那些齊越人覺得自己這個公主不過是個女人,女人都有一個問題心軟,而且她之前也被人綁架過,說實話,那些綁匪都是一個套路,為了達成目的不折手段,如果現在慕長歡答應了,自己做好準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那麼司徒瑾可以少收很多的額委屈和恐懼。

不論如何司徒瑾都是為了保護自己才被對方抓走的,這件事情上,自己虧欠她不少,總要盡力。

再說,慕長歡不希望別人將她看做一只金絲雀,她就希望讓那些將她當做金絲雀的男人都知道一下她是怎麼讓他們死的。

看著春懷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慕長歡安慰她一下,「這些人只怕手段會越來越狠,字里行間透露出來對人命的漠視,只怕,他們瞧見我們這一次沒有答應,下一回寄來的便是司徒瑾的一只手,那時候本宮欠給司徒家的可就太重了。」

春懷仍舊不懂,她只是確定以及肯定她要偷偷給沈故淵傳個消息。

您夫人又要作死了您知道麼?

這次是一個軟甲解決不了的那種,剛剛才撿回一條命又開始折騰了。

慕長歡剛剛收到了消息,想著此刻司徒玨應該還沒有回來,她竟然還會易容術,只是不知道這位李夫人的演技如何?

想了想,慕長歡親自帶著這張紙條去找了藏在司徒玨房間里的李夫人。

「公主駕到!」

李夫人听到外面這聲呼喊,趕緊著躺在了床上,即便是頂著親女兒的面皮,她還是覺得不舒服,畢竟自己這身子肉便是十分勻稱也還是不能同那些個雲英未嫁的少女想必的,如今躺在司徒玨的位置上,只覺得背寬厚了不少。

小丫頭幫她放下了簾子,一進門丫鬟便賊眉鼠眼,可見不是個能藏住事情的,這位李夫人也是一樣,脾氣與性情一般無二都是直來直去的,不得不說司徒瑾很像她的性子,喜歡便去爭取,不喜歡便是湊到近前也不看上一眼。

「二小姐這病還沒有什麼起色麼?」

瞧著燕莎帳子後面那寬厚的背影,慕長歡只覺得好笑,司徒玨可真是走投無路了,竟然要李夫人扮演自己,嘖嘖,真是可惜了。

「還沒,才吃了要睡下了,不能招待公主真是抱歉。」

前段時間被慕長歡打了一頓鞭子的小陶此刻正在身邊伺候著,她倒是對答如流,只是瞧見了她便忍不住問了句,「听說本宮上次打你一頓,病了,如今倒是能站著伺候了,你這身體當真不錯啊。」

小陶︰「……」

難不成您還想在打我一頓試試?

小陶雖然心里很委屈,但她什麼也不會表露出來,只是有些可憐地說道︰「奴才做錯了事情自然是該打的,公主罰也是賞,奴婢沒什麼怨言!」

呵呵!

慕長歡說了這麼多話,只是在偷看帳子里的李夫人,如今她恐怕是最害怕的。

自己越是這樣賴著不走一副跟她耗到底的模樣,她越是心驚,心髒只怕就在嗓子眼不停的跳著,慕長歡也不急,她既然來了,便是要讓這位李夫人好好演這一場戲。

「哎,你家小姐還沒有醒,可是綁匪已然來信了,本宮正覺得心煩沒有主意,可惜了,本來覺得你家小姐心思縝密,若是問她也許會有個結果呢……」

听說是關于慕容瑾的事情,李夫人實在是躺不住了,她輕輕一翻身,十分嫵媚地坐起來,咳嗽一聲問了句,「小陶,你在說什麼呢?姐姐回來了麼?」

听著李夫人故意拿捏地聲音,就連小陶都覺得不妥了。

她重重一咳嗽,幫著李夫人解釋了一句,「小姐,你燒的厲害,還是多睡一會兒吧,嗓子的聲音都變了。」

看看,這丫頭反應倒是挺快的,只是可惜,慕長歡知道的太多了。

他們現在的一唱一和,慕長歡都看的清清楚楚。

「二小姐醒了?打擾你養病,不過事關你姐姐的事情,本宮覺得你應該是很像听得,這才立刻來見你都沒有去見司徒將軍呢。」

是麼?

「司徒瑾」隔著簾子對慕長歡行禮,隨後說道︰「小女病著實在是擔心自己會過了病氣給公主,這才遮蓋面容相見,求公主寬恕。」

規矩倒是不錯,只是可惜,李夫人同司徒玨實在是兩個性情的人,她學著司徒玨顯得格外的做作。

「無礙。」

慕長歡隨便敷衍了一句,只听「司徒玨」迫不及待地追問了一句,「姐姐她有消息了?」

「結果,對方已經發現抓錯了人,他們倒是很大膽,膽大包天地敢給本宮寫信威脅,說是本宮不去救人,他們會讓我們後悔,說是要先奸後殺……「

什麼?

還沒等慕長歡讀完後面的話,李夫人頓時一怒,這下一錘床板將整個床都震地抖了抖。

李夫人同司徒玨完全不一樣,司徒玨身子柔弱,她打一拳頭床板,床板怕是不痛不癢,而她只怕因為這種風吹草動,得是病個三天五天。

而如今李夫人一圈下去,整個床都抖了抖,差點碎裂了。

「公主,打算怎麼做?」

李夫人雖然第一時間沒有忍住,但隨後,她的表現還是可圈可點的。

畢竟子啊面對女兒被抓這件事情上,所有的母親都沒辦法那麼的冷靜,如今的李夫人已經是十分的冷靜了。

「這不是拿不定主意這才來問問二小姐麼?你一向是最有注意的。」

李夫人抓耳撓腮的一時半會兒只有著急,旁的還真是什麼都沒想到呢。

「太子知道了麼?」

慕長歡點頭,「太子為了本宮的安慰,他不同意本宮冒險。」

這……

李夫人也不能強求更不敢在背後議論儲君,這種話都是要命的啊。

「太子自然是沒錯的,只是我可憐的女……」

李夫人哭到了一般忽然戛然而止,隨後在哭了起來,「我的姐姐就是命苦啊……我們司徒家的男人為國犧牲也是不打緊的,公主千萬不要為了夫人哭啼便亂了心智。要做于國有益的事情,保重身體才是……」

這話才是最能挫傷慕長歡的心,若非是知道她的身份,慕長歡真是要覺得司徒玨很是老練。

然而,她才說完,「李夫人」便到了。

她進了門,眼楮還是紅腫地看到慕長歡同床上的司徒玨相對坐著,有一瞬間地錯愕,但很快便學著她母親的樣子對著慕長歡行禮。

慕長歡又是一笑,隨後繼續讀者綁匪的話,「若是一日之內不見公主出門,那邊要砍掉司徒瑾的一條手臂,他還說身邊沒有大夫,砍了手也沒法治療,只怕到了最後只能等死了。」

這……

司徒瑾和李夫人的臉色似乎都不怎麼好。

兩人隔著床帳互相看了眼,司徒瑾更為文弱的直接跪在了慕長歡的面前,「求公主救救女兒,從今日起司徒家上下都願意成為公主的馬前卒,為公主拋頭顱,灑熱血……」

呵呵。

這兩人還真是兩個特點,一個喜歡動粗,一個喜歡動嘴!

「說的比唱的還好听!你們司徒家還真是膽大包天!」

慕長歡還沒說話,倒是太子從外面闖了進來,一進門便讓嬤嬤動手,就這樣當著眾人的面將司徒玨臉上的偽裝面具扯了下來,李夫人大驚失色地從床上下來。

她剛要說什麼,慕長歡便是嘆了口氣直接說道︰「還要狡辯麼?」

慕長歡不許司徒玨出去,李夫人同她一起出去了,太子若是不直接揭穿就罷了,既然揭穿了,便證明她們至少心里有鬼。

「抓起來!」

慕長歡想要幫司徒瑾,可惜了司徒玨這姑娘太過任性,明知道這件事情很危險,還是出門去了,這一下便是慕長歡再要開口說要幫忙,太子也絕對不會答應,並且有了充分的理由。

「公主兩次被人刺殺都與司徒玨有關,今日你還假借李夫人身份出去,可見心里有鬼,你去見了誰,為什麼鬼鬼祟祟,是不是去見了齊越人?說出來,也許孤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否則坐實你司徒家通敵叛國的罪,你一個人害死了全家!」

司徒玨被狠狠壓住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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