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好好教訓二夫人

在阿丁恭敬地叫了他一聲後,南景臣才若無其事地詢問︰「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阿丁回︰「街上熱鬧,夫人愛湊熱鬧,就晚了些回來。」

他知道阿丁沒膽子在自己這里撒謊,听到這里也就放心了,。

阿丁撓撓頭,有些憨厚地說︰「世子爺,你要是擔心夫人,親自去問問夫人不就行了。」

「誰擔心她!」南景臣聲音猛地拔高,活似他開了什麼天大的玩笑,「你覺得我為什麼會擔心她?嗯?」

世子的表情看得他害怕,阿丁後退一步瑟縮地說︰「沒、沒,是小的妄言了。」

南景臣冷笑道︰「知道就好,以後別亂說話了。」他怎麼可能會擔心那個言行無狀的女人?

「是,是。」阿丁忙點頭告退,離開後模了模後腦勺的汗,如獲新生,世子爺的心思,他是真看不懂啊。

入夜,靜謐的夜色籠罩著清幽的院子。

明若華洗了一個香噴噴的澡靠在美人榻上等人,深夜了她盼著的人都沒能過來,她坐不住了,讓明彩去探情況,「你去看看阿晨在做什麼。」

原來小姐深更半夜不睡覺是在等這個啊。

明彩立馬翻牆去探,很快回來了,臉色為難道︰「姑爺他,在自己院子睡下了。」

明若華一听,登時一拍大腿,柳眉倒豎,「什麼!南景臣放著我這麼個大美人都沒心思做什麼,居然回去睡大覺了!留我獨守空房,這世上還有比這更痛苦更無理的事情嗎!」

明彩滿腦子黑線,剛想勸小姐姑爺還在失憶呢,怎麼會過來,就听她輕吸一口氣,一臉愁苦地對著窗外幽幽唱道︰「駙馬爺近前看端詳︰上寫著秦香蓮三十二歲,狀告當朝駙馬郎。欺君王、藐皇上,悔婚男兒招東床。殺妻滅嗣良心喪,逼死韓琪在廟堂。將狀紙押至在了爺的大堂上,咬定了牙關為哪樁!」

明彩捂著耳朵躲下去了,半夜听這個,她真的會做噩夢啊。

人來人往的街上,一輛馬車停在一家酒樓前,馬車上下來一個人,要是明若華在這定是要驚呼一聲︰「 ,這不是我相公的二嫂嗎?」

沒錯,此人正是二夫人張南氏,她匆匆上了樓上包房,里面赫然坐著明若華的另一位老熟人——明若微。

明若微現在絲毫不像明若華回來後初次見她時那般容光煥發,眉間彌散著濃重的黑氣,神情憔悴,像經受了一場大磨難,事情也的確是一般。

現在她聯合林寧奪取明月樓的事情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她偽裝得嚴嚴實實才敢出來。

她攥著拳頭,表情扭曲地說︰「二夫人,你收了我不少好處!可現在明若華怎麼還好生生呆在狀元府!反倒是我——」

那還不是你自己弄的?張南氏心里嘲諷,表面做出同仇敵愾,「我又不是狀元府的主人,只是以景臣二嫂的身份才留在那里罷了,也做不了什麼,要不然,早讓那個女人滾出狀元府了!」

明若微深諳她貪婪的本性,一招手,下人送上來一盒精致的首飾,個個做工精巧,看得張南氏眼楮大亮。

她微微一笑,「二夫人,就看你的了。」

張南氏忙不迭點頭。

次日一大早,南景臣剛出府,明若華的院子就進了稀客。

「明若華,我來了你都不招待。」張南氏一進院子就冷嘲熱諷地挑刺,「也不知你父母是否教過你禮儀規矩。」

明若華瞟了她一眼,讓明彩隨便給她上了一杯茶,堵住她的嘴。

可張南氏今日就是故意來找茬的,一杯涼水下肚就大發厥詞,「明若華,你死皮賴臉留在狀元府,什麼也不做,真把你當成這里的主人了!我就沒見過像你這般厚顏無恥之人!」

明若華早就知道張南氏跟明若微私底下有不少往來,現下想必是得了明若微不少好處啊。

只是明若微這眼神是真不大好啊,就張南氏這段位的,還不夠她玩的。

她伸了個懶腰,「可惜啊,二夫人你也不是這里的主人,就算再看不慣我也得忍著,我夫君就喜歡我這模樣。」

張南氏怒目道︰「誰是你夫君!厚顏無恥!景臣可沒承認過!」

「那又怎麼樣?我肚子里可是有他的孩子啊,唉,有這麼一個大寶貝,我在這狀元府就能橫著走!不像某些人哦,光一個長輩的頭餃!」

明彩絲毫不怕自家小姐吃虧了,就小姐這嘴皮子,她還不如怕小姐氣死人難收場。

「你說什麼呢!」

她這話正好戳中張南氏的痛點,雖然南景臣很尊重她,可她到底沒實權,在府里也就是管管雜事。

現在被明若華提起來,更是讓她火冒三丈,怒道:「你果然是個賤人!平日在景臣面前裝腔作勢,現在暴露本性了吧!我要告訴景臣,讓他把你趕出去。」

明若華嘆了一口氣,還真是不堪一擊啊,明若微這麼多年都沒什麼長進,找了這麼一個人,「你不去我就是你姑女乃女乃。」

「啊!」張南氏尖叫一聲,面容扭曲,「賤人!」

明彩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敢當著她的面辱罵小姐,找死!

就在這時,剛回府就得知二夫人找上明若華的南景臣大步進來,正好听到張南氏那聲辱罵,眉皺得能夾死蚊子。

「二嫂,你說什麼?」

張南氏臉一白,明彩也立馬收起了攻擊的架勢,安靜站好,下面該輪到她家小姐發揮了。

「夫君,你總算是回來了。」

剛才還一副百無聊賴,半死不活模樣的明若華瞬間活了過來,嚶嚶嚶地哭著撞進南景臣的懷里,「二夫人她欺負我,還要趕出去,夫君,我無依無靠,只有你了,你會听她的話嗎?」

演著戲呢,她的手也不安分,按在南景臣的胸口上,不動神色地吃著豆腐。她都那麼久沒跟親親夫君親密了,現下抓著個機會,還不好好補償自己,豈不是傻子!

南景臣感受著她柔軟的手在他胸口上一戳一戳,鼻尖是她身上的清香,一股熟悉感涌上心頭,就好像以前曾有無數過這種情景。

但那只是一瞬,他按住明若華的手,試圖將她推出懷里,可明若華狡猾得像一條蚯蚓,每每都‘踫巧’躲開了他的手。

張南氏氣急敗壞地說︰「景臣,分明是她先罵我在先,說要,說要當我的姑女乃女乃!」

「你胡說!」

明若華將南景臣抱得更緊了,頭一把扎進他的胸口,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我怎麼會說出那種話,我心底善良,為人乖巧,再說了,分明是你趁夫君不在,尋來院子要欺負我,夫君保護我,我好怕。」

哇塞,夫君的月復肌更結實了,她就勉強不計較他讓她獨守空房的事情了。

南景臣面無表情,可臉上和耳尖鮮紅的顏色出賣了他的真實情緒,他想用武力推開明若,又怕那種不論是誰都無法忍受的劇痛,他冷聲︰「你先松開我。」

「不要不要,人家怕怕。」

張南氏看兩人旁若無人的親密,又氣又怒,口不擇言道︰「景臣!你這樣對得起若微嗎!」

她本來就不喜明若華,又收了明若微的好處,加之今日被明若華明里暗里地嘲諷,她更是恨明若華入骨了。

南景臣薄唇一抿,也顧不上讓明若華松開了,頗為冷淡地說︰「關明若微何事?」

「你不是同她有婚約嗎!」

「以前有,現在沒了,皇上今日找我便是同我說先無限期延緩我同明若微的婚約,等到查明我同——」

他看了看懷中恬不知恥的女人一樣,才接著說︰「明若華是否有婚約才談。」

好在他昨天讓人去桃花莊查了,想必很快就能水落石出,誰才是騙子,瞞不了多久了。

張南氏眼里閃過一抹心虛,後退幾步干笑道︰「原來是這樣,原身我多管閑事了,既然如此,想必景臣你心里已經有了計較,那我也不再多言,我有些事情,先走了。」

她離開的步子有些匆忙和紊亂,南景臣是何等聰明的人,不動神色,心下卻有了計較。

張南氏疾步離開明若華的院子,在太陽底下才有一種活過來的感覺,她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臉色蒼白如紙,心情忐忑,要是景臣知道了真相,會不會把她趕出去?

不會的不會的,她安慰自己,她之所以隱瞞真相是為了景臣好啊,何況她是他的二嫂,景臣一向尊重她,不會有事的。

明若華院子里,張南氏都走了,明若華還是一副萬般柔弱的模樣緊緊依著南景臣。

他深吸一口氣,攥著明若華的肩膀,眼里已經有了些許慍色,若是她再不松開,便是耐著那股劇痛,他也要動手了。

因為他清晰地感受到,臍下幾寸的地方,有了一些不應該有的反應。

他沉聲道︰「松開。」

明若華跟他相處三年,縱使他失去了關于她的記憶,他習慣性的動作也是不會變的。

身體緊繃,語氣低沉,是發怒的前兆了。

見好就收,明若華深諳其道,順勢松開他,抬頭甜甜一笑。「多謝相公幫我趕跑了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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