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令初歸,吾家有女初長成 第18章 花魁大賽,起波瀾

作者︰忘川冷月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小白,你怎麼來了?是不是跟蹤我?」鳳綰綰提溜著白狐後脖頸,身側鳳自歡听著白狐吱吱亂叫,心疼的把白狐從鳳綰綰手里解救出來放在自己懷里。

「蠢女人,你偷偷溜出宮,真以為沒人發現是吧。身後被人跟著都不知道,要不是本王略施小計,你哪里還能在這逍遙自在」

「你說有人跟著我?我一點沒察覺啊。」

「說你蠢還真蠢。本王是什麼,天下少有的白玉狐王,這等小事本王我動動手指頭,那人就被我丟在飄香居里呼呼大睡了。」小狐狸在鳳自歡腿上站直身子,一副叉腰傲嬌模樣。

「就知道你最好了,小白。」鳳綰綰見後顧之憂已經解決,開心的一把將白狐抱在懷里,恨不得親上兩口。就在此時,一陣琴聲從舞台方向傳來,抬眼看去,一男子坐在自己面前的琴案前,身上的雲色錦袍散發出獨有的氣質,眸子里似有萬千星輝流轉。修長如玉的指尖輕觸琴弦,空靈絕妙的樂聲便泄了出來。手指好似擁有魔力一般,在琴上點撥。有時宛若春風拂面的溫柔細膩,有時像極池中夏荷淨心澈骨,有時猶如秋季楓葉的淒淒婉婉,有時卻若冬時雪花的純粹率真……在座的眾人皆被他的琴音所染。一曲終畢,男子輕輕地起身,淺淺的笑意殘留在嘴角,眸子迷離朦朧,如謫仙下凡一般清傲于世。

「他,怎麼在這?怎麼會是他?」鳳綰綰欣賞琴聲的同時,鳳自歡也看到了彈琴男子,那面容赫然就是那晚自己所救之人。看他這模樣,想來傷應該是已經好了。那晚的他,一身黑衣,猶如墮于夜色的妖精,如今一身雲色錦袍,又似九天之上的仙人,高貴雅潔。鳳自歡往前走了幾步想再瞧得仔細些,一腳踏空,差點從房頂落下,被鳳綰綰的銀絲鳳尾鞭纏在腰上拉了回去。

「自歡姐姐,你這是怎麼了?這曲子是好听,但也要注意,我們這是在屋頂啊,屋頂。」鳳綰綰拉回鳳自歡,仍覺得驚魂未定,這可是三層樓頂,摔下去,若有個好歹如何是好。剛剛那千鈞一發時候,幸虧小白的傳音,自己才能及時救下。

「綰綰,是他。剛剛我看到他了。」

「什麼?是誰?」

「綰綰,他,我跟你說的,我救得那個。就是他,剛剛彈琴的那個。」鳳自歡差一點摔下樓都不自知,還沉浸在與那個人的回憶里,語無倫次的跟鳳綰綰解釋。鳳綰綰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哪還有彈琴的男子身影,舞台上只有紅綃一人。

「各位,剛才獻藝的是莫憂閣選送的公子忘憂。這琴聲,這樣貌,可都是一等一的。大家別忘了給公子無憂投票哦」紅綃命人撤下了琴台,舞台中央空了出來,為下一個選手做準備。

「接下來,是醉紅樓選送的公子千蕪,為大家獻歌一曲。」紅綃從台側退下,一少年怯怯走上來,向舞台邊樂師點頭致意,樂聲起,婉轉又有些哀愁的歌聲緩緩流出︰綠紗裙 白羽扇 珍珠簾開明月滿 長驅赤火入珠簾 無窮大漠 似霧非霧 似煙非煙 靜夜思 驅不散 風聲細碎燭影亂 相思濃時心轉淡 一天青輝 浮光照入水晶鏈 意綿綿 心有相思弦 指縴縴 衷曲復牽連 從來良宵短 只恨青絲長 青絲長 多牽伴 坐看月中天。

「醉紅樓?為什麼不是憐心?」

「這唱的什麼玩意,我要看憐心。下去,下去」

「醉紅樓,只認公子憐心,這毛都沒長全的雛,紅姨,你們也選入圍了?」

少年一首歌還沒唱完,已經被台下看客的嘲笑的聲音遮蓋,雙眼通紅,眼淚在眶里打轉,一雙手揪住衣衫,怯怯的望著台下人,轉身逃下台去。

「憐心公子會出來的,各位稍安勿躁。看你們,把人家孩子嚇得。好了好了,都是我紅綃選人有誤,在這給各位賠個不是。下一位,春雨樓的公子探月。」紅綃一個眼神讓人跟著跑走的千蕪,將其帶回醉紅樓,自己則上台安撫觀眾。上來一個青衣男子懷抱琵琶,如同蔥白一般的手指撥動著琴弦,發出悅耳的聲響,清冷的樂聲如同泉水從山崖上留下,撞擊在卵石發出的聲響,迷蒙起的水霧,令人只覺得一陣清涼,一曲畢,起身離開。

「紅姨,我們要看公子憐心,這些都是庸脂俗粉。」

「對對對,換人,換人,請憐心公子出來」

「紅姨,換人換人」……

接連幾位公子上台都無人買賬,後台還有幾個即將上台的男子。听著台前憐心公子的呼聲越來越高漲,一些膽子小的也就沒有了比賽的想法,直接就棄賽離開了。

「听說,你們想我了?憐心多謝各位厚愛」喧鬧中,舞台後方的百花爭艷屏風突然倒地,一男子慵懶的踱步而出。他披著一襲紫色的軟袍,半敞的胸膛露出精致的鎖骨和性感的小窩,絕華瑰麗的面容在跳躍的燈火中如同精魅,長長的睫毛上沾染了淺淺的濕氣,顯得眼神朦朧而迷離。淡淡一笑、唇畔勾靨出遙遙不可及的飄忽,鳳仙蔻丹染就的手指尖將肩側垂落的一縷發絲挽了個蘭花兒復又挑起,鳳眼微抬、絲絲縷縷淌出淡淡嫵媚 。

「憐心,憐心,真美啊」

「啊,我要死了,憐心,我要娶你」

「憐心是我的,你敢肖想他,揍你丫的」……

這男子看著台下為他爭搶的一眾人群,眼神里有著得意,有著譏笑。這紅街,歷來花魁大賽都是在公子憐心和公子無憂里誕生,雖說公子無憂的琴藝無雙,但是人家是清倌,除了花魁大賽露面以外從不見客。公子憐心就不同了,姿容艷麗,以一舞醉蝶而名動京城。醉紅樓的當紅頭牌,無數達官貴女一擲千金,爭破頭的想做公子憐心的入幕之賓,只為讓憐心為她獨舞一曲。一般人家傾家蕩產也不見得能見到一面,也就每年花魁大賽能看上那麼一眼。

「各位垂愛,憐心心領了,無以為報,只能獻上一舞以示感謝。」

話音落,舞步起。深紫色衣袖輕擺招蝶舞,縴腰慢擰飄絲絛。隨著樂師的節奏舞動曼妙身姿。似是一只蝴蝶翩翩飛舞,似是一片落葉空中搖曳,似是叢中的一束花,隨著風的節奏扭動腰肢。若有若無的笑容始終蕩漾在臉上,那長長的黑發在風中凌亂。最是曲末的回眸一笑,萬般風情繞眉梢。一曲結束,站起身來。用手拂過耳邊的發絲,恢復了慵懶的模樣。

「公子忘憂,你說,憐心這一舞,如何?比之你的琴,誰更勝一籌?」紫衣男子慵懶的斜靠在舞台柱子邊上,漫不經心的看了後台一眼,沒有了屏風遮擋,後台參賽的公子們皆展露與人前,人群正中心的正是之前開場一曲的公子無憂。

「忘憂不敢妄言,舞藝來說,憐心公子自然更勝一籌,無憂甘拜下風。」白衣男子站起身,施施然行了一禮。

「公子忘憂這是準備將京城第一美人的名號讓給憐心了?憐心可不受嗟來之食。不如,你上來,我們合作一曲,來比個高低。」憐心向來對忘憂的清高做派嗤之以鼻,都已經流落煙花之地,還成天一副貴公子模樣。自己這樣也就算了,還帶出一整個清高做派的莫憂閣。以至于每年花魁大賽,只要有公子忘憂報名,他憐心自然也會參加,就為了一爭高低。

「這等名號,忘憂從未放在眼里。若憐心公子想要,讓給你又何妨?」

「不用你讓,我憐心要的東西,從來都是自己爭來的。」

「忘憂無意爭搶,就此告辭。」

公子忘憂再次向台下拜上一禮,正欲離去,紫衣男子從台上沖下,攔住了公子無憂去路,作勢要將公子無憂拉上台去。拉扯間,忘憂腰間的白玉繩結被拽斷,白玉掉落在地,碎成了幾瓣。公子忘憂怔怔的看著碎了一地的白玉,那是父親親自為他挑選的玉,說是護他一生平安。現如今,父親母親身死,這就是他對雙親唯一的寄托。

「不就一塊玉麼?成色都舊了。你若喜歡玉,贏了我,我送你幾十上百塊都成。」紫衣男子不以為然道。

「憐心公子如此強人所難,就為了一個輸贏,爭一個虛名?好,我跟你比。」忘憂眼泛淚光,蹲,一塊一塊的將碎玉撿起,用貼身錦帕細細的包好放入懷里。抹去眼角淚珠,隨著紫衣男子上了台。

「兩位稍等一會,現下應該是在下的演出時間,你們兩個要比賽是不是也該問過我。」身後閣樓窗戶打開,一個帶著半張金色面具的紅衣男子搖著紅扇坐于窗前。

「你是誰?連面容都不敢露,想來是面容丑陋不能見人吧。」紫衣憐心好不容易才讓公子忘憂能與自己同台比拼一回,卻又被人打斷。

「我是來參加花魁大賽的,落塵居狐若。」紅衣男子合上扇子,直接就從窗台上飛身跳下,正好,落在了舞台正中央。

「落塵居?落塵居一直閉門不出,今年怎麼來了?」

「哇,雖然擋住了半張臉,但是我打包票,是個美人。」

「原來落塵居一直藏著寶貝呢,看這身段,滋味一定不錯……啊……誰打我」……

突然冒出來的紅衣男子再次引起了台下觀眾的爭論。紅衣男子不置可否,面具下暗紅色的眸子卻只看向一個地方,舞台側邊的樓宇屋頂,看著那小家伙能否注意到自己。結果,似乎女子懷里的白狐更吸引她的注意力。男子眼神如刀子一般劃過白狐,已經將那毛茸茸的東西劃為了敵人,做他敵人,只有死。而這邊,鳳綰綰一直在和白狐玩鬧,絲毫沒有注意到舞台的變化,身邊的鳳自歡也只有公子忘憂露面情況下才會關注舞台,不過眼里只剩那一人身影。只有玉狐出于動物的敏銳,察覺了那一絲絲殺意,不過殺意目標好像不是對付蠢女人,而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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