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誤惹禽獸,斯文敗類 第一百四十六章 對你,不能太心軟

只是好感,嘖!嘖!嘖!那太可惜了,我剛剛明明是在強撩——榆次北!

榆次北話還沒說完,祖凝迅速抬頭,截斷了他要說出口的後半段。

「我知道。」

男人忖著笑的眼底悉數流淌著暖意,瀲灩的眸子里映的全是她的樣子。

清晰可見,引人入勝。

他唇邊隱匿的那抹笑意,總透著點欲蓋彌彰的意思,讓祖凝看上去忍不住心慌。

須臾,她咬唇低頭咒罵自己︰「豬頭啊你,怎麼這麼沉不住氣?」

半天見他沒有出聲也沒有接下來的動作,她仰著頭一臉純真的看他。

縴細修長的雙頰不斷顫動,鴨羽般的睫毛根根分明,女人如水般的眸子純淨沉澈。

淺淺的不解和淡淡的困惑,純情又懵懂看的讓人喉嚨一緊。

實在是沒忍住榆次北闔手掩唇低低的笑出了聲,被笑得奓毛的女王陛下一連吃了一早上的憋屈,這會心里原就不舒服,正愁找不到地方撒氣。

這位倒好,直挺挺的往窗口上撞啊,這麼想被人逮住小辮子。

「榆副主任,看來傳聞對你也不是那麼真嘛。」

「怎麼?」他好脾氣的縱著她說。

「都說你這個人,一向清冷,對于別人的人和事,不怎麼在乎。」她雙手繞胸,冷哼,「傳言,果然失真。」

「這麼關心我啊?居然還特意去了解了我,嗯?」男人軟著笑,刻意咬在「特意」二字上。

「我才沒有,不許笑了,說了……不許笑,你沒听見啊!」一絲不易察覺的嬌俏和惱怒是那樣的明顯。

「還笑,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平時看起來不是挺嚴肅的嗎?你今天怎麼,被人點了笑穴?」

「沒。」他眼底困著的笑意是發自肺腑的開心。

說著說著,祖凝聲音不自覺的小了起來。「你就是,剛剛就是故意的。」

「故意什麼?」男人站在那想了會才施施然開口︰「故意什麼,故意看你笑話,還是故意讓你發窘?」

「都有,你為什麼一開始存心讓他們誤會?」

榆次北夾著笑意,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你說這個啊?」

「不讓他們誤會,別人怎麼會知道,我追了你那麼久?我這個人啊,異性緣太好,為了以後減少不必要的矛盾和沖突,我覺得我還是主動點,撇清點更好。」

「……」還真是不謙虛。

他盯著她,影影綽綽的目光里藏著不可說的情深,和未月兌口而出的話是。‘因為,你永遠都不會知道,在今後的某一天,當別人談及你我時連在一起的名字,那種命運相連的感覺,會讓人覺得無比愉悅。’

「所以,你承認自己是故意的嘍?」

「喂,你怎麼不說話?」

「榆次北。」

氣鼓鼓作勢要將衣服還給某人,唯恐真的惹怒她,榆次北伸手按了一下。

主動示弱道︰「好了,別氣了,好不好?」

溫熱的手掌按在她的肩上,原本月兌落了些許的白大褂又重新回到肩上。

氣氛安靜的古怪,兩人相對而站。

她時不時覷上某人一眼,手指交叉的攪擾著,兩人像各自蓄著力等著對方開口。

「你找我什麼事?」

「剛剛為什麼要用那種眼神看我?」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祖凝咬舌,暗罵自己早不開口晚不開口,這種一開口就撞車的梗到底是藝術來源于生活,還是生活抄襲了藝術。

「什麼?」思考再三,祖凝決定裝傻充楞,硬將這個問題逃避過去。

榆次北多聰明的一個人,尺度把握的又好,知道她不想說的話,平時也不至于非要問。

只是今天,忽然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可能不一樣了,又或者是太久沒見,突然就不那麼想正人君子。

一分一秒的時間在兩人之間流逝,氣氛越來越曖昧,越緊張。

她微張著嘴巴,想要說什麼,又默默咽了回去。

「為什麼不回答?」

數度之後,剛想岔開的話題,硬生生的被憋了回去。

顯然,是她低估了某人的脾性和倔強。

祖凝四處張望,就是不肯正視榆次北。

「我問你,剛剛為什麼要用那樣的眼神看我?」說完,極有先見之明斷掉她的後路。「當然,你要是不想說的話,那我只好再問一遍,問到你想說為止好了。」

沒見過榆次北這麼不要臉的模樣,祖凝氣呼呼的翻白眼,真的好不想搭理這位。

正常人的邏輯不是應該及時止損嗎?

看出她的猶豫,榆醫生以一種熟稔且眷戀的口氣看著她無可奈何的說︰「對你,不能那麼心軟,否則你會蹬鼻子上臉。」

「???……」誰給他的錯覺,生活嗎?

切,這麼了解她嗎?了解到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是這種人。

不答反問的人,撩著眼皮,又喪又慵懶的模樣像午後趴在飄窗上懶洋洋的大喵,又懶又頹。

全身無骨的靠在那,爪子一抻,很明顯的求順毛,真當開始上了手,給她順毛,她又很嫌棄的一爪子拍開,怪你打擾了她睡覺。

可愛、囂張、倨傲、高冷的完全沒有道理可講。

不答反問的人帶著不可睥睨的氣勢反問︰「榆副主任,請問剛剛在病房我要是沒理解錯的話,你是當著所有人的面表達了對我的好感是嗎?」

先發制人的祖凝同學,反其道而行。

男人站在那,沒有刻意要直起脊背,月兌掉了白大褂的他此刻多了幾分生活氣息,里面是修身的襯衫勾勒出一副好身材。

金絲框架的眼鏡,愈發逼的這個男人五官雋毅,清塵出透。

鼻梁下,深入曜石的眼,又沉又欲。

像深處五千米高峰的海拔,掐住了人的命脈,堵住所有的呼吸,那種致命的缺氧感真叫人頭暈目眩。

不足以要人命,卻讓人感到一陣陣惶恐和不安。

緊拎著的心,仿佛時上時下的失重。

像此刻,這種神奇的吸引力讓她不自覺被沉入其中,不敢眨眼,唯恐錯失他的微表情。

祖凝的目光自上而下的打量了一圈,她無意識的吞咽了一下喉嚨。

坦白講,這個男人的五官真是長到了她的心尖上,哪哪看的都順眼。

深吸一口氣,視線似有若無的流連在他泛紅的唇上,M形的唇線像一道曲線,勾‧引著她的視線。

榆次北笑了一下,細細的說,應當算不得笑吧!

嘴角的弧度上揚了分毫,不細看是不明顯的。

只是這眼底萃著星光的笑意,跟早夏湖邊泛起的點點春意般,微熱的氣息里是星河蕩漾的光,他自然而然的就笑了。

「怎麼,我做的還不夠明顯嗎?」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這麼肆意說出來,輕佻的語氣里藏著的全是不正經,沒了白大褂加持,總有那麼幾分斯文敗類的感覺。

這樣的榆次北隱隱憋著大招,讓祖凝不敢隨意挑釁。

索性,閉嘴為佳。

估計是沒听見想听的答案,顯然某人略微遺憾的看著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準備徹頭徹尾的誘惑。

半晌,男人擒著笑,眼神逼仄的打量她。

榆次北越是這樣,就越讓祖凝心慌,煩躁。

放肆的張狂,儒雅的進攻,無管是哪一種,都讓她內心隱藏著淡淡的無奈。

名面上贏不了的人,不講道理的插科打諢,最後不咸不淡的說了句。「是嗎?真沒想到堂堂一科副主任,居然行職務之便,做不軌之事。」

伶牙俐齒的人,自然不能輸了面子又輸了里子。

果然,听完的榆次北也不惱,自顧自的輕笑。

「凝凝,對我這樣說話的你還是第一個。」他溫溫吞吞的那股勁,飄飄的,揶揄之下全是玩味的笑意。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無奈中全是寵溺和解釋的味道。

祖凝面色一紅,不知道話題怎麼忽然轉變,局面輕而易舉被扭轉。

當能言善辯的人,被堵到說不出話,只有「挨打」的份,她呆呆的站在那放棄抵抗。

「凝凝,不是說你們女生的第六感一向很準嗎?怎麼,你今天是感覺失靈了?」

「什麼?」她警惕看他,小心應付。

「對你,我剛剛明明是在很認真的強‘撩,’我做的都那麼認真,你居然只感受到了好感?」男人一邊說,一邊逼近。

天哪,這麼輕佻的話居然會出自榆次北之口,世界如此玄幻嗎?

曖昧漸深,氣息交織。

「你說,我怎麼這麼差勁呢?算了,你多擔待,我沒什麼經驗,以後會繼續努力的。」

披在身上的白大褂和近在咫尺的破曉味道徹底攪擾了她的一汪春水,儼然有點分不清,是他身上的味道,還是她的。

渾身上下散熱的厲害,白大褂上燙人的溫度不斷攀升,熱的她鼻尖不斷冒汗,整個人跟個煮熟大蝦似的。

祖凝原就被他魅惑的五迷三道,這會隨著他的氣息不斷靠近。

後調若有若無的黑加侖,清新感在兩人曖昧下淡淡橫轉,若不是場合不對,她完全有理由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在和她調情。

榆次北,調情?

莫名被自己有些瘋狂想法嚇到的人,反手捂住不停泛紅的雙頰,青天白日的她在想什麼啊?

祖凝驚悚的乜了榆次北一眼,迅速低頭。

眨個不停的睫毛,徹底泄露了她的潰敗和心慌。

‘別想了,別想了?不管他是不是,心不動,幡不動,敵動我不動,就成。’

這麼一個周正禁‧欲的小哥哥,跟她莫名就不搭,她失神的想。

「咳咳,這個時候,我們凝凝還能走神?我該說,是慶幸你定力太好,還是該難過我魅力值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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