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亡命搏殺

主動拉開距離,面色難看的佐爾親信,側頭看向了自己臂膀處。

其上的鎖子甲環,在剛剛的拼殺中被刺出一個破口,露出了下方同樣是一個刺口的皮革軟甲。

這還是算好的結果,如果不是他反應及時,沉下臂膀阻攔刺向腋下的劍尖。

那麼現在,他就得單手跟凶悍衛兵廝殺了!

不過好在他也不是沒有戰果。

‘難纏!’

茨克單手持劍,左手抬起拭去了臉頰上流下的淡泊血跡。

在剛剛的拼殺中,他被披甲敵人一劍撩過面龐。

要不是閃躲及時,他就不單單是臉上被削去一小片肉,留下一個小口子那麼簡單了!

‘單從眼下的情況看,我已經是無路可逃了。’

持劍佇立的茨克眼眸轉動,視線掃過身前身後。

在他與披甲敵人交鋒之際,這些晚來一步的敵人,並沒有貿然參與戰局。

而是趁機將他團團圍住,不給他絲毫逃入夜色的機會。

雖然他對此也不抱希望,但還是感到無可奈何。

生路迢迢,死機昭然。

用來形容他現在的處境,在合適不過了。

‘唯死一搏了。’

茨克冷然盯著身穿鎖子鏈甲的敵人頭目。

沾染著血跡的左手甲一甩,繼而握上長劍劍柄。

而後,腳下一踏一蹬!

身形暴竄而出!

選擇發起沖鋒的茨克,長劍直指敵人頭目!

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在死前拉到足夠墊背的人。

既然如此,那他就不需要考慮什麼傷勢,什麼後果。

唯有摒棄怯懦,奮死一搏即可!

而面對沖鋒而至的茨克,佐爾親信毫不畏縮的對沖而上。

他本就需要斬殺衛兵,來彌補自己失職的過錯。

又怎會在這個關節點退縮。

若是拖延下去,保不齊就會有同伴趕來,加入圍殺之中。

屆時,就算斬下衛兵的人是他、

也無法保證可以依靠,這份被分潤過的功勞,消去自家大人的怒氣。

「 !」

金鐵交擊聲炸起,點點火星飄搖而下。

兩只形制各不相同的手甲,抵在了長劍中央的劍身上。

自手臂涌出的力氣,讓格擊一處的長劍互相角力。

他們都試圖將對方的劍刃蕩開,然後借由中門大開的機會,一劍了結對手。

‘奮死一搏,就不該考慮什麼傷勢!’

茨克眸子環繞著殺意,戾氣撞入心懷之際,他有了動作。

抵死角力的長劍向左偏斜,滑開了咬著劍身上的劍刃。

而劍柄則在持劍右手甲的帶動下,猛然擊向了頭目面龐。

‘已經慌了麼?’

這突兀的變招,或許能令尋常戰士吃虧。

但佐爾親信畢竟跟隨佐爾征戰多年,戰斗經驗也差不到哪里去。

他登時腰桿向外反曲,令帶著鍋盔的頭顱向後仰去。

同時腳步步伐挪蹭,向後退開,準備拉開揮劍距離,籌謀茨克攻擊落空後的反擊。

‘上當了!’

眼見頭目避過了這一手鈍擊,茨克卻沒有絲毫意外。

正如先前對付持盾盜匪一般,這記鈍擊同樣是他設下的陷阱!

‘機會只有一瞬,我必須把握。’

砸向頭目的劍柄力盡之際,茨克側身沉肩,以腰化弓!以肩做矢!

而後,猛然撞向了仰頭後撤,重心已然不穩的頭目懷中!

‘他瘋了嗎!不打算顧忌身後了?!’

堪稱巨力的撞擊,令佐爾親信失去了重心的把控。

登時拉著茨克一同栽倒在地!

與此同時,窺視到機會的圍攏盜匪,有些蠢蠢欲動。

但他們卻沒有選擇立馬上前,一把拉開壓著隊長的衛兵。

亦或者是,借此砍殺衛兵。

只是持著兵刃,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

「噗通!」

承載著兩個成年人重量的後背,重重砸落在地。

反饋而來的力道令佐爾親信感到了氣悶。

可這時他卻絲毫不能顧及,因為死盯著衛兵的眼瞳中。

此刻正映射著一雙充斥著決然殺意的眸子!

‘不!他不是瘋了,他這是要和我換命!’

佐爾親信眼瞳緊縮。

當機立斷松開了持握劍柄的右手,抬起護向了脖頸與鎖骨的區域。

同時左手奮力向腰間的匕首模去!

他已經明白了,這個王八蛋不是瘋了。

之所以不去顧及其他敵人,也不顧忌身後的空檔!

是因為,打沖鋒開始,這個被圍殺的衛兵,就打算跟他換命!

這毫無疑問,是同歸于盡的最好選擇。

縱然是佐爾親信,也沒想到對手能這麼果決地壓上自己的命。

就為了換那一擊之力!

但既然想通了,佐爾親信也不會坐以待斃。

如今兩人同時栽倒在地,距離如此之近,令長劍無處可施。

能起到一擊致命的武器,就只剩下了各自腰間的匕首。

無論是他的匕首,還是衛兵的匕首。

在這個距離下,都足以破開護在頸外的鎖子甲環。

‘而這,就是我反殺的機會!’

佐爾親信目光冷冽,死亡即將迫近的事實,並不能擾亂他的冷靜思維。

能從多年殺伐中活下來的戰士,又有幾個心智不堅韌的?

在沖入馬廄之時,他注意到了衛兵用來卡住大門的武器,正是一把匕首!

他不清楚是不是衛兵的匕首,但他選擇賭一把。

護在脖頸與鎖骨區域的右手甲,是他為自己的生命設下的防御底線。

若是衛兵順勢拔出的匕首,是自己的匕首。

那麼無論佐爾親信如何反應,動作都會慢上一拍,導致失去生命。

那既然這樣,還不如選擇費掉一只手,借此擋下即將到來的匕殺。

同時為已然拔出腰間匕首的左手,爭取一擊必殺的機會!

若衛兵的匕首是插在馬廄上的那一把,那麼他就爭取先抓到匕首,在圖謀反殺衛兵!

種種反擊措施,幾乎是在瞬間,于佐爾親信腦海中成型。

下一秒。

佐爾親信模向腰間匕首的左手抓了個空。

他倉皇抬目,映入眼簾的是做出下刺動作的茨克。

他正一手握在匕首柄上,一手壓在柄端。

目露凶光的刺向了自己的脖頸!

誠然,佐爾親信算到了衛兵接下來的攻擊。

但他忘記了一點。

先與後。

有時就是生死之差!

‘該死!該死!’

一點寒芒閃耀瞳眸之際,佐爾親信咬牙將手腕一轉。

原本要護住脖頸處的右手甲,握向了下刺的匕首!

「噗呲!」

鋒利的匕尖刺開護手表層的鎖子甲環,貫入了血肉內的指骨縫隙!

劇烈的痛楚令佐爾親信于心中慘嚎。

做出合握之形的顫栗手掌,動作不免慢了一拍,然後才握向了刺擊的匕首。

可就是這一拍,令茨克成功抽出了瀝血匕尖!

稍遲一瞬的指甲葉片摩擦過匕尖,最後無奈令它遠去。

就像滑過指尖,卻沒能把握住的一抹生機!

‘結束了!’

茨克抽出月兌離手甲鉗制的匕首,臂膀向側一揚。

同時他身形向前一壓,令膝蓋止住敵人試圖回防的左手。

而後,偏轉的手腕驅使匕尖,側鑿而下!

猶如電芒閃爍般迅敏的匕首。

瞬息間,越過了倉促回防的受創手甲,猛地鑿開了身下頭目的側頸甲環。

瀝血匕尖斜斜貫入脖頸血肉之中,直沒柄端!

沒入血肉長長的匕身,更是將匕尖刺入鎖骨下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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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廝殺,轉瞬即分!

佐爾親信的突兀死亡,甚至令圍攏不前的盜匪愣了一拍。

而後,眾匪皆是露出了憤怒與驚駭混合一同的神情。

他們止步不前,是因為看出了衛兵是在亡命一搏。

心有顧忌之下,方才選擇了止步避災。

有些人干脆就是盤算著,先讓衛兵跟隊長糾纏一會。

等有合適的機會在動手搶功,還能落個人情。

可他們絕沒有讓隊長去死的打算!

萬一那位大人,事後追究起來,他們這些參與圍殺的盜匪。

有一個算一個,都得擔責!

‘必須避免那位大人的怒火!’

在意識到佐爾親信死亡之時,立馬有盜匪反應過來,想要沖上前。

不過在他身形初動之際,就有一個身著棕色破衣的青年,吶喊著沖向衛兵!

「他殺了隊長,給隊長報仇!」

事實證明,盜匪之間也是有聰明人的!

衛兵奮力殺掉佐爾親信,已然是強弩之末。

不趁此時撲殺衛兵,搶奪人頭,又等何時?

‘雜碎,膽子真大!’

茨克自然是注意到,從側面沖來的棕色衣著敵人。

‘不過我剛好還覺得墊背的不夠!’

他手握瀝血匕首,挺直腰桿半弓起身。

冷冽如霜的眼瞳,死盯著沖近身前的敵人。

他已經不在乎生死了,能殺一個算一個!

「死!」

已然沖近的棕衣盜匪,面色猙獰的揮下斧子。

裹挾著沉重力道斧刃斬開空氣,落向了衛兵頭顱!

「篤!」

茨克面色漠然,側肩頭迎向了這記下砍。

待到斧刃斬入肩膀,他立馬沉身卸力。

而後在敵人下意識的抬起斧子之際。

猛然竄步貼近棕衣敵人,一匕刺出!

瀝血匕尖貫入來不及反應的敵人胸膛,刺透血肉,直抵心髒!

「」

棕衣敵人踉蹌後撤兩步。

不可置信的眼神,落在了自己破開一個窟窿的胸膛上。

血紅刺目的鮮血,正歡快的涌出體外,帶走了他最後掙扎的力氣!

「噗通。」

意識到死亡降臨的棕衣盜匪,再也撐不住身軀,一頭栽倒在地。

「該死!」

棕衣盜匪的瞬間暴斃,令周遭準備圍聚的盜匪,選擇了緩下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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