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這個針怎麼那麼不好縫呢

「很微弱,不過還好,還有一口氣掛著。」

聶一倩松了一口氣,趕緊給孫大頭掐人中,希望這樣有用。站在一旁一直覺得頭皮發疼的葛郎中好像也意識到這一點。

「掐人中已經不管用。」

趕緊的拿出金針給孫大頭頭部其他幾個重要穴位扎了幾針。

孫大頭雖然沒有清醒過來,但是嘴里發出了「唔嗯」的囈語。

「沒死,萬幸。這個針怎麼那麼不好縫呢?滑不溜秋,歪歪扭扭,不听使喚。」聶一倩眉毛上挑,手拿著彎針,看了又看。表情怪異,看著被自己縫合完畢的傷口,心里悶悶的想著。

「葛郎中,幫忙給他傷口上撒點消炎止血藥。」聶一倩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總比沒有縫合一直流血,傷口長不住強。」

「沒問題!」

「周懷安,拿藥消炎止血藥粉過來,給孫大頭撒上,然後,拿布過來給他抱扎上。」葛郎中抬眼就吩咐道。

「想不到真的可以,血幾乎不再往外流了。」這丑陋的縫合技術,也沒有擋住個葛郎中對她的佩服眼神,雙手插在袖子里,眼楮一動不動的觀察聶一倩的一舉一動。

「過了今晚上,沒有死掉,往後幾日傷口不發炎感染,情況越來越好,才能算是真正的是活了過來。」聶一倩哀嘆道︰「太落後了,現代社會,滿大街都是的酒精,這里就只能聞道酒香,醫用的愣是沒有一瓶。」

「家里還有一些的。明天有空了,拿過來先給孫大頭用上。」聶一倩虛月兌的找到屋里的一把凳子,一坐上去,心神終于放松下來。

「哎,家里的茶壺蒸餾酒精也太不好用了。有機會找個燒制陶瓷的窯爐,畫個簡易的,長有彎彎曲曲如波浪形狀的長壺嘴的密封罐子,讓人家幫忙給燒制一個。」

聶一倩眼楮炯炯有神的盯著孫大頭,周懷安正麻利的給他的頭部傷口,做最後的包扎處理。

「自己今天看相算卦的正經活兒沒接到一個,無關的事情倒是干了一大堆,也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今天的這個運氣。」聶一倩終于有心情在心里感嘆自己這不好的運氣了,出門沒看黃歷。

「剩下的一切就听天由命了,我要回去了。」聶一倩自始至終都沒有勇氣,去認認真真的分辨孫大頭頭上的氣息,更多的是自我安慰,希望他的頭上白色氣息已經消失不見。

「葛郎中,剩下的只能交給你這樣的權威人事手里了?沒我什麼事兒了?看病救人的事我是真的一點忙也幫不上了。

這活也是趕鴨子上架,已經是強人所難了。我已經干完了,餓死我了,我要走了。」聶一倩累得快虛月兌了,強掙著走到藥鋪後院的水盆邊,把手用皂角給清洗干淨,放下衣服袖子。走回室內,拿起牆邊自己的招牌,就準備離去。

「一事不煩二主,這事還得你繼續醫治。」葛郎中一個飛身,身形矯捷把準備離去的聶一倩給攔了下來。

「這是干啥?」聶一倩覺得自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剩下的咋整呢?」

「你是郎中不!」

「是!」

「那不就得了,治病救人不是你最拿手的嗎?」

「可是這個人的治療方法我從來沒有見到過,學習過。」

「不就是一條傷口嗎?」

「是、也不是。」

「就我這個門外漢看來,就是一條傷口,包扎包扎,消炎退燒,應該就差不多了吧?」聶一倩真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

「那縫進去的線怎麼辦?」

「現在不是還沒到時候嗎?七天後,再想辦法,找個小剪刀給他 嚓 嚓,把線都給剪斷抽出來。」

「听著都疼。」葛郎中算是被聶一倩給整蒙了。

「這個我就真不知道了,等到七天後再說吧!」

「有你這麼不負責的郎中嗎?」

「你才是郎中好不好,我就是一個算卦看運勢的神婆而已,被他們強行給架過來,已經使出了我的全部絕招,發揮了洪荒之力。

本來就應該是你救治他的,要說這個醫治病人不負責,也是你不負責好不好?跟我可沒有一點關系。」

「好像是耶。先給開一副退燒藥吧!」葛郎中被聶一倩他給繞暈了,走到孫大頭跟前。

「這就對了!葛郎中,你的醫術精湛可是我們有目共睹,交口稱譽的!」

「我確實會治療,好像挺容易的。」漫不經心地模著他的山羊胡子,自我表揚起來。

聶一倩趁機離開了這里,消失在眾人的眼光里。

「好好照顧他,只要燒褪下去了,傷口不化膿,應該就好了。」葛郎中重新做回椅子里,回味剛剛聶一倩的整個救治流程。

聶一倩走在街道上,心里暗戳戳的想著︰「死馬當活馬醫吧!活了是功德,不活是沒法子,誰讓我不是閻天尊呢。」

閻天尊听到後也無奈︰「我也只是照生死簿上的辦事,你們冤枉我了好不好。當然,聶一倩是一個例外。」

聶一倩腳步輕浮,快到家了才感覺到自己雙腿恢復了知覺。

「原來拿針縫合傷口是如此的難。」忍不住再次雙手攤開看了又看,現在她的心里才後怕開。「想我樂觀開朗,心里學萌妹紙一名,現在是過上坑蒙拐騙,更是越界到外科手術上了,我怎麼就變成這樣子了呢?」

「砰砰!」

「小姐,你回來了。」小翠興奮的與謙哥兒互相推搡著過來把大門上的門栓給打開。

「回來了。」聶一倩立刻換上笑臉相迎。身上的疲勞在看到家人的那一刻全部消失。

「姐,抱抱。」

「好,我們謙哥兒在家乖沒?」

「沒有比我更乖的了。姐夫,還教我練劍了。」

「哦,是嗎?」聶一倩捏捏他的小臉︰「我回屋換件衣服,你先自己玩著。」

「好的。」麻利的從聶一倩身上溜了下來。跑去找他娘了。

聶一倩回到自己屋里,宋玄逸走了過來︰「你的身上有血腥味,衣角上還有幾處血漬,發生什麼事了?」眼神深邃冷冽的問道。

「不是我的血。」

「看著也不像!」宋玄逸眸中金光閃動,圍著她轉悠一圈,復雜的猜測道。「手腕邊的衣袖上也有血漬,你殺人了?」

「瞎猜啥,就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怎麼可能殺人?」

「這可不好說,長得五大三粗的,沒有一點女人該有的溫柔。」宋玄逸眼角反復在聶一倩身上來來回回打量。

「你才是五大三粗的糙漢子一個!什麼眼神,姐,我這身材,凹凸有致,剛剛好,多一分浪費,少一分不足。」聶一倩還故意吸吸肚子,挺挺胸。「我要換衣服了,你沒事回自己屋里去。」

「那你怎麼一身虛月兌的樣子回來。」

「沒什麼。」聶一倩抬起雙手再次看著。

「剛剛,給一個腦袋摔破的,名叫孫大頭的泥瓦工的腦袋上的傷口,給做了一個縫合手術。我身上的血都是他的。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活過今晚,真害怕自己白忙活了半天。」聶一倩哀嘆道,無力的坐到床邊。

「想不到你還是會醫術,行醫救人。」宋玄逸依靠在門框上說道。

「我哪里會什麼醫術呀?我也不想去呀,奈何被兩個莊稼大漢強行給架著過去了,已經趕鴨子上架,見死不救不是我的風格,只好發揮超能力,強行而為之。」聶一倩準備把身上帶血的外衣給換下來。

習慣性的把手伸進懷里,把懷兜里的東西給掏出來。

「今天為了孫大頭這個事情,害得我早早的就收攤了,一單生意也沒有做成,煩死了。」聶一倩一邊玄逸的閑聊著,一個小小的灰色包裹從懷兜里掏出,拿在了手上,無意識的慢慢打開。

說實話,她的心情現在還沒有回,完全恢復過來,處在一種半興奮的狀態。

「那你拿在手上的是什麼東西?」

「什麼、什麼東西?」聶一倩沒有焦距的眼神,終于重新聚焦,回到自己的手上。

「哎呀,我的娘呀!還忘記了一個大麻煩。」聶一倩終于清醒了,看著手上已經被自己打開的灰色小包裹,一定十兩銀子,一個雞蛋大小的橢圓形血玉,一頭被雕刻成地獄大門的樣子,另外一頭被磨平了,刻了四個她不認識的符號。

「這是一個印章嗎?」

迎著屋頂上的透光良瓦片,正好一束陽光射了進來,照著印章上,感覺挺好看的。

聶一倩對這個社會,這個時代現在也只是一個朦朧的認識。眼前這個東西,有點兒像現代的印章,上邊的圖案自己從來沒有見過,胡亂猜測道︰「這是個什麼玩意。不會是什麼秘密組織的首領印章吧!」

「給我看看。」宋玄逸瞳孔放大,曠世血玉,殷紅透亮,整個大夏國,他也只見過一次,還是上次聖上過壽,番邦進貢,展示的時候。

說是雪域高原,積雪寒山下偶然采得的一塊。還沒有這塊大。

「給!」

宋玄逸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玉到手上,立馬傳來一股清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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