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縫起來

「就是你,我十分確定。」

「什麼就是我,我可不認識你們,跟你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的,圍著我干什麼?」聶一倩驚懼的盯著圍著她的人群。

心里苦不堪言︰「不會來的這麼快吧。那個女人這麼快就玩完了嗎?也太沒有戰斗能力點吧。不管了,只要管我要手中的包裹,立馬交出去!」

「就是你說孫大頭最近幾天有性命之憂的?」

聶一倩終于明白怎麼回事。

「是的!他不會是今天剛好出事了吧!」聶一倩如冷水潑面,靈台激靈,立馬反應過來。

「躲過去了沒有?」這是聶一倩最關心的。自己還想著一會兒讓他幫忙買點青瓦片,修房頂。

「不知道,現在正躺在醫館里。我們來找你,是想著讓你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救治的辦法。」

「哎呀媽呀,救人當然要趕快的找郎中呀!找我管什麼用!」聶一倩激動的跺腳說道。

「你不是神婆嗎?能預測他的生死。不管了,哥幾個商量,你趕緊的跟我們去一趟看看,說不定會有什麼救治的方法!」

「救人找郎中,你們這是疾病亂投醫。我一個麻衣神婆管屁用呀!」

幾個男子互相看了一眼,覺得她說的話有道理。但是,今日無論如何?也要把聶一倩給抓過去看一下。

不由分說的架起聶一倩,在街道上跑了起來,大有強搶民女的風範。

「這種時候,找神婆算卦管個屁用,找郎中才能救命。」聶一倩掙月兌幾次,大聲吼道。

「無知可以,但請不要愚昧。會讓他丟命的。」

奈何女子天生力弱,愣是沒有能從這群救人心切,迷信神力的人手中逃月兌掉。只能認命的被兩個大漢架著,來到一家名叫懸壺濟世的醫館里。

「我的個乖乖,傷的可真重。」孫大頭滿臉是血的躺在地上。郎中已經給他進行了簡單的傷口處理,奈何傷得太不是地方,還是有血液不停滲出來。

「郎中趕緊救人呀!趕緊的給他殺菌止血,縫合傷口。」聶一倩大吼道。

「頭蓋骨都摔碎了,怎麼救?」郎中無力的搖了搖頭。這名郎中姓葛,名關中。面相看著像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老人家,與所有的郎中一樣,留著一把花白的山羊胡子,甲子型的臉盤,眼角的皺紋比較多,面相和善,現在也是愁眉苦臉,一籌莫展。

「是碎了,還是單純的裂開?」聶一倩問道。

「目測是裂了一條口子,有點碎了的樣子。」葛郎中說道。

「你再好好檢查檢查,確認一下。」

葛郎中無方,只好再次蹲下來,輕手輕輕地掀開那塊還在出血的頭皮。

「裂了一條一指長的縫。頭骨看著還行,沒有小碎塊掉出來。」葛郎中經驗豐富的說道。

「腦子里面有沒有傷到?」

「那誰知道?不過看著流血的速度,腦子里面應該沒有積血。」葛郎中無力的搖了搖頭說道。

「能不能先把他的頭蓋骨歸位,然後拿線把他的傷口給縫起來?」

「你以為這是你們女人家縫衣服呀?縫起來之後,線不就長到他肉里頭了。」葛郎中翹著胡子,瞪著大眼兒,沒好氣的說道。

「七天之後,傷口幾乎算是已經完全愈合,在給他把頭上的線一點點的拆掉不就行。」

「你說的容易,哪來那麼趁手的剪刀。還有,要如何預防線縫制的傷口感染?」葛郎中把心中的問題一一拋了出來。

「把線用開水煮開,傷口每天用酒精消毒,上藥就好。試試,不能眼看著他流血過多死去呀!」

「哪來的酒精?」

「高濃度的白酒,也就是燒刀子酒也行。」聶一倩退而求其次的說道。

「時間不等人,趕緊試試吧!」聶一倩急吼吼的說道,她不希望孫大頭再次死在自己的面前。如果繼續是這樣的結果,她確實有點承受不了了。不管結果如何她都想放手一試。

她要從閻天尊手上把這個人搶過來。立刻扭頭吩咐旁邊剛剛拽著她,其中的一個灰衣肩甲上補著一塊布丁的光腳大漢。「趕緊的,去旁邊去酒家,打二斤高濃度的燒刀子酒回來。誰給找跟繡花針與細線過來。快。」

大漢撒丫子跑了了出去。聶一倩現在什麼也顧不上,腦子飛快的在腦中搜尋著現代的一些基礎的傷口處理方式,化身巫醫了。

「醫館有針何和線,我立馬給你拿過來。」醫館里面的一個眉清目秀,圓臉,臥蠶眉的青衣年輕學徒,名叫周懷安飛身離去,轉身就把針線給拿了出來。

想想自己上次在視頻中,看見外科醫生縫合傷口的針,頭部又細又彎。

聶一倩拿起細針,環顧四周,想起藥鋪抓藥的櫃台上有一塊兒鎮木,大小剛合適,就疾步走了出去,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三二下的就把針尖給弄彎了。

「趕緊把線與針放開水里煮一下,然後找個干淨盤子給我裝上,拿出來。我現在去用皂角洗手。」

葛郎中在旁邊看的目瞪口呆。

「這神婆還真準備把他的肉給縫起來呀!」

「誰有沒有辦法把他傷口附近的頭發給剃了?」

「這怎麼能行?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還沒有听說過能剃人家頭發的。」

「那就等著讓他死吧,頭發重要還是命重要?命都快沒了,頭發留著有啥用?」聶一倩怒斥到這些人對頭發的愚昧感情。

「何況頭發以後還會長出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要命還是要頭發?」聶一倩準備撒手不管了,站起來就要起身出藥鋪。

「啊,上仙,你別生氣,沒有別的辦法啦!」

「別的辦法就是你來救他。」聶一倩眼楮都不帶眨一下的頭上火冒三丈的說道。

「就這,我都不能保證,他一定能被救活,只是盡人事听天命而已。你們自己看著辦吧,別耽誤我給人看相算命的時間。」聶一倩吼著嗓子,暴躁的說道。

「仵作還需要開膛破肚驗尸,才能為人沉冤昭雪呢?不過是幾根還會長的頭發,看得比命還要重要,可笑。」聶一倩一不小心把自己的頭發給拉下來幾根。

可想而知,她現在心中有多麼的著急。

兩個中等身材,身穿補丁對襟麻布短襖灰色衣服的莊稼漢子,被聶一倩的仵作還需要開膛破肚驗尸給震驚到了。

看看地上躺著的孫大頭,又互相看了一眼,最後,艱難的決定到︰「按你說的辦吧!」

其中皮膚黝黑,手腳粗大,右臉的鼻子旁有一個大肉黑字的莊稼漢子補充道︰「比最後落到仵作手里好多了。」

買酒漢子已經把燒刀子酒買回來了,遞給聶一倩。

「那你進屋去用皂角把手前前後後的洗干淨,然後再用這個酒把你的手與剃胡刀上上下下都擦拭一遍。時間不等人,要快。」聶一倩指著大肉黑字的莊稼漢子說道。

聶一倩是一個在家拿針都屈指可數,人家是技術高超,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算個勉強湊合的「二把刀」。

她現在要提針上戰場了,不知道她這個「二把針」能不能順利完成任務。直線都能被她縫得歪歪扭扭,長短不一的人。

聶一倩現在腦中一根筋,心狠手辣,拿起酒壺,對著傷口就是一頓澆,如園丁給草坪澆水一樣。昏迷的孫大頭毫無疑問的疼醒了。

「好疼!」

「醒了就好!」聶一倩心里隱隱約約覺得他只要醒來就應該死不了了。

然後拿起針線,按照她的記憶,學著外科大夫手法,手起針落。想著不就是縫個針嗎?自己一定能非常完美的搞定。

第一針手滑,加上針頭是彎的,華麗麗的就穿歪了。

「還行,傷口兩邊都穿上一點肉,就這樣吧。」聶一倩自我安慰道。

站在她旁邊的周懷安听到,心驚肉跳,面皮直跳。綠眉綠眼,瞪大了眼楮盯著聶一倩,心情如開了雜醬鋪子,五味雜陳。

「繼續!」聶一倩咬牙硬撐,額頭冒著大顆大顆的漢珠,掉落眼楮里,模糊了視線。

「來個人,給擦擦我額頭上的汗水。」

周懷安立馬順手就拿起擦櫃台的抹布,在聶一倩額頭上擦了一下。

視力重新恢復,聶一倩咬牙堅持,長一針,短一針,深一針,淺一針實驗性的,把孫大頭的頭皮當成了一塊布,慢慢的縫制了起來。

剛剛醒來的孫大頭又被聶一倩這粗暴的手法,折磨得暈了過去。

十分鐘之後,後背濕透的聶一倩,終于完成了她有生以來第一個縫合術。也是古代醫療界第一個傷口縫合之術的人,第一個把傷口當布來處理的人。

「看著都好疼。」站在一旁觀看的葛郎中眉頭隨著聶一倩的針尖一起挑動著,手心直冒汗。感覺自己的頭皮現在都開始發疼了。

一直打下手的周懷安看著聶一倩一針一針往孫大頭上穿過,手有點發抖,擔還是堅持著用抹布給聶一倩擦額頭上的汗水。

縫完,聶一倩才想起一件事情︰「好像忘了給他打麻藥了,也不知道他被疼死了沒有,還有氣沒有。」聶一倩趕緊把手伸到孫大頭的鼻底下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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