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卷汴京 075  變故

容歌在汴京沒有敢用的人,在河州就更沒有了,她十分郁悶,時言一個人,總不能又忙公務,又忙著幫她探查消息。

江馳禹離開汴京到底去了哪?

能讓父皇緊張的事,多半關于「國政」,可既是國政,為什麼不干脆讓幾位在汴京的哥哥去呢?

讓一個外姓王去做什麼?

容歌是當今聖上最疼愛的公主,也是一位唯一成年了的公主,在她之上,父皇身邊還有三位皇子,皆已封王,除了二哥哥遠在漠北,常年征兵在外,大哥哥陵王和三哥哥毅王可都是在汴京的。

因都非正嫡,父皇平日里也不偏薄任何一人,容歌同他們也不太親近,畢竟她一個公主的派頭可遠遠超過幾位庶出的皇子了,誰會樂意同她玩。

這邊容歌心急如焚,一心想搞清楚江馳禹的去處,另一邊被惦念的某人正穩穩當當的坐在寬敞雅致的暖閣里審犯人呢。

韓宜年那邊,他用自己的積蓄把賠付的窟窿填了,正急著將積壓的貨運到買家手里,同梁有才在碼頭的屋蓬里細談。

梁有才一早就認準了韓宜年,他有一個遠方的表叔在京城做官,他尋盡了法子也入不了汴京的生意場,自知道韓宜年有這個想法之後,兩人便私下聯手了。

這次大鬧韓家,也是韓宜年一早就埋好的一步棋。

兩人正談的火熱,阿順匆匆敲門進來,急道︰「三爺,有官……官爺!」

韓宜年抬頭︰「又怎麼了?」

「不、不太清楚」,阿順這幾日被嚇怕了,結巴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剛查到最後兩艘貨船,就被一群人圍住了,他們手里拿著知府按律搜查的手令,像是知府的人。」

「驚動了知府?」韓宜年驟然看向梁有才,梁有才也一臉懵,稍微放下心,韓宜年快步往出走,沉道︰「到底是不是知府的人?」

阿順說︰「他們氣勢洶洶,都配著兵器,一看就不簡單,可無一人著官服,我們也看不出來,我一看他們將船扣下了,就趕緊來稟三爺了。」

步子一頓,韓宜年問︰「那兩艘船檢查過了嗎?有問題?」

「還……還沒來得及檢查呢」,阿順覺得他們一定是踩了狗屎,霉透了,焦急的解釋︰「我們積壓的貨船太多,又積壓了兩個月,所有貨物都得重新清點,品質有損的都得挑出來,大家就檢查的仔細了些,結果慢了幾個時辰,剩下兩艘船還在碼頭最東邊的灘道停著,沒……沒來得及看呢。」

韓宜年不由得加快腳步︰「那兩艘船里裝的什麼?」

阿順磕磕絆絆道︰「像是茶……茶葉。」

「胡說」,韓宜年看著他,厲聲︰「茶葉敢在灘道停兩個月?腦子也被灘泥糊了不成!」

他們向來只運最新鮮的茶葉,在船上裝兩個月,早就臭了,守船的也不是傻子。

阿順艱難道︰「那就是布匹……或者瓷器?」

韓宜年頭疼,連著腳掌都陣陣發麻,他執聲︰「到底裝的什麼?」

阿順快被逼哭了,腦袋里和稀泥一般,還勾著一團麻繩,他無奈道︰「爺別問了,我也不知道啊,這些貨二爺前幾日讓人打開就看過一次,船號都被他弄亂了,我們理了一上午了,我也亂了啊。」

韓宜年一臉陰沉,「……我該說你們什麼好呢。」

不管裝的是什麼,總之若是韓家提前訂的,就裝的不會是忤逆律法的禁品,韓宜年原本是放心的,可一想到是知府的人親自來了,便有些拿不穩了。

他若裝幾船布匹瓷器,還不至于招惹了官兵。

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西頭這邊還在火氣喝喝的盤查,韓宜年沒空細問,等他匆匆到了東邊碼頭,發現整條道已經被清出來了,工人們被驅散開來,果真是一隊氣勢洶洶的兵。

他們腰間的刀配的都是刀鋒 亮的好物,進退有度,目不斜視,雄偉的身姿守在水邊,那氣勢比秋末的江水都冷。

隨著涼了半截的,還有韓宜年忐忑的心。

他們剛一靠近,就被一守衛攔住了去路,韓宜年低眼就看到了明晃晃的州府令,他壓下心底的疑亂,拱手道︰「不知知府大人光臨,有失遠迎,恕罪。」

守衛將令牌收了,是個氣宇軒昂的年輕人,他听到知府二字,貌似一點都不杵,冷聲︰「你是何人,這里的船可是你的?」

韓宜年心下更疑,面上不敢表露一分,順答︰「正是,是打算今日就運走的商船,可是擋了官家的道?我這就讓人挪開。」

守衛依舊冷冰冰的,向韓宜年身後瞥了一眼,沉道︰「你進去,其他人速速離開,不許聲張。」

韓宜年一驚︰「大人可否告知,我的貨出了什麼問題?」

「哼」,年輕守衛敲了敲腰間的冷劍,韓宜年這才注意到,他配的是劍,不是刀,身姿也同其他堅守的兵不同,冷哼一聲,守衛道︰「出大問題了,你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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