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紀周解圍

「啪!」

精致的上面雕刻著繁復花紋的金樽杯狠狠的砸在偲茶肩頭,濃郁的酒香散在偲茶的鼻息。

「礙著本王眼!」紀周陰冷的聲音響起,只見他手中的金樽杯已經不見,他的目光含著不耐煩。

大殿內安靜一片,眾人雖然都知曉攝政王這性子喜怒無常,可平日里也不會這樣為難一個無辜女子。加上剛偲茶那驚艷的舞技,此時大殿內世家公子們對紀周那是敢怒不敢言,對跪在那里的偲茶更是疼惜不已。

偲茶在瞬間就反應過來,隨著那金樽杯的力道整個人跌倒在地,與此同時偲茶听到自己衣服裂開的聲音,肌膚貼著地面傳來的冰涼讓偲茶心驚肉跳。只是相差一瞬,若不是自己順勢倒地,怕是此時就要在殿前失儀。

太後笑眯眯的瞧著殿內那狼狽的偲茶,打著圓場「攝政王這脾性還是如此,難為這姑娘了!」

「攝政王,表妹她年幼不知事,還請攝政王恕罪!」此時一道清淺的聲音響起,在殿內眾人都不會為偲茶出頭之時,竟然有一人站出來,而那人就是身子瘦弱的懷緒風。

可懷緒風這話剛剛說完,就見武安候很是憤怒的瞪了眼懷緒風呵斥道「退下!」

懷緒風不動,可坐在他身前的懷謙卻一個用力將懷緒風給按下,比起懷謙身子強健,懷緒風根本就反抗不得。

偲茶心內一笑,未曾想到在這個時候挺身而出的竟然是懷緒風,這份恩情偲茶銘記于心。

紀周不語,他的目光投向午安候府眾人,瞧著除了那病歪歪的公子外,這武安候府也太過懦弱!武安候府此時瞧見紀周的目光,一個兩個都靜止不動。他們以為這是紀周不喜的緣故,心里更是為偲茶覺得可惜,卻不想紀周此時恨不得將武安候府眾人給拉出來砍了,人家小丫頭都倒在那里了,這武安候府除了一個不能做主的庶子外,其他人還愣在那里做甚。

還有一人倒是想為偲茶出頭,那就是早就看不過去的蘇意,只是蘇意正準備起身,就听到坐在自己身前的母親呵斥「兒,這可不是你該出頭的時候!」

「可」蘇意還想解釋,此時卻已經听見另外一道聲音。

「王叔何必為難一姑娘,更何況人家姑娘未曾做錯什麼!」上位的皇上突然開口,語氣里那是濃濃的不滿。

眾人越發不敢言語,畢竟皇上近些年長大了,手中的權利卻還由著攝政王把控,故而皇上對攝政王越發不滿,在朝堂上皇上針對攝政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紀周本對武安候府這木納十分不滿,如今听皇上這話目光掃了眼皇上,叔佷兩人的目光對接交融,顯得 里啪啦一陣交鋒,然後兩人又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

「好了,今日這事的確委屈這姑娘了,哀家這里有份鳳尾孔雀簪,瞧著倒是十分襯這姑娘的氣質,賞!」太後說著,就從自己發絲中抽出那支孔雀簪來。

原本眾貴女還有些幸災樂禍,畢竟剛偲茶太出風頭,如今攝政王此舉可以讓偲茶風頭消散。卻不想太後的賞賜一給,簡直就讓偲茶越發的被人估量其價值來,畢竟太後賞賜也就罷了,可是太後親自從頭上拿下的東西賞賜意義可不一般。

偲茶跪趴在地上謝恩,她朝著太後磕了幾個頭,姿態柔軟無辜「太後娘娘,民女這衣服濕了,怕是有礙禮儀,還請太後準備賜予民女一身斗篷!」

大殿眾人此時都憐惜偲茶今日的遭遇,哪怕是那些嫉妒偲茶的貴女們此時也不得不承認偲茶運氣也太壞了。只有穆淺心情起伏不定,她眼睜睜瞧著事情朝著自己所不能控制的方向發展,此時她明知道偲茶為何要斗篷,卻不敢在太後面前出聲。

穆淺瞧了眼上位的攝政王,只是一眼忙收回目光,她暗笑自己想多了,攝政王那般地位的人怎會相幫偲茶,今日之事定是巧合。罷了,今日就讓偲茶躲過這一劫,下次她定不會失手。

太後瞧了瞧,偲茶那本就單薄的衣裙的確濕了一大片,好在偲茶跪趴在那里,故而什麼都瞧不見,只能瞧見偲茶線條優美的脊背。

「真是個懂禮儀的好孩子,來人啊,將哀家的那身繡牡丹的斗篷賜給她!」太後再次賞賜。

偲茶謝恩,可心里卻覺得太後今日對自己太過于和善了些,更為詭異的是,似乎太後對自己的和善乃是因為紀周對自己的不喜,難不成太後和紀周喜歡對著來?偲茶心里疑惑不已,此時已經有宮人將太後的那身斗篷拿了過來,偲茶忙雙手接過。

當著滿殿眾人的面,偲茶一擺斗篷,寬大的斗篷直接蓋在自己的身上遮住自己的身形,更遮住自己那已經裂開的衣服。

偲茶緩慢起身,心里舒出一口氣,轉身的那一瞬間偲茶的目光投向上位的紀周,目光里沒有怨恨不滿,有的只有感激不盡。或許旁人覺得紀周此舉簡直莫名其妙,可偲茶可以肯定紀周是為了幫助自己,在自己無助的時候,給自己一個體面。

紀周目不露分毫情緒,可心里卻在冷哼,這小丫頭還不算傻,知道自己是為了幫她!紀周心里生出幾分不知哪里來的竊喜來。

偲茶帶著豐厚的賞賜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可以瞧見眾人目光中的復雜來,說來也是,自己今日明面上算不得光榮可也不算失禮。

「你,沒事吧?」偲茶剛剛落座就听到一聲輕問。

哪怕不去看偲茶也知這聲音的主人乃是懷謙,偲茶面露幾分譏諷。剛剛自己如此狼狽之時,武安候府沒有一人為自己說句話,如今這懷謙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做甚,簡直是假慈悲。

偲茶故意裝作未曾听到的模樣,懷謙目光帶著幾分包容,罷了,剛剛的確是他們候府有些冷漠了。只是,懷謙瞧著偲茶那美的毫無瑕疵的側臉,心里疑惑,他本以為攝政王對偲茶是不同的,可今日攝政王如此給偲茶難堪,難不成是他們想多了。

太後生辰宴在夜色降臨的時候結束,偲茶隨著武安候府眾人退出懿祥殿,比起其他貴女兩手空空,偲茶明顯收獲頗豐。

路途上,一宮人攔下偲茶,武安候夫人瞧了眼那眼生的宮人,不耐煩的說道「莫要惹是生非,今日還嫌丟臉不夠嗎!」說著,武安候府眾人就已經腳步不停離去。

偲茶被那宮人領到一旁,就見那位宮人塞了一個東西給偲茶手中,低聲說道「這是主子讓奴交給姑娘的,只需好好涂抹肩頭不出兩日就好!」

偲茶捏著手中的藥盒,心里百感交集,今日紀周所為本就是免于自己一場災難,她感激還來不及。卻不想紀周還周到送來傷藥,偲茶忙朝著這宮人施禮「勞煩公公了,還請公公代我謝過大人大恩!」

宮人笑著離去,偲茶將傷藥塞入袖中趕緊朝著宮外走去,可此時宮外武安候府的馬車已經無影無蹤。

偲茶站在宮門口,笑的頗為漫不經心,這武安候府還是一如既往的現實,自己不過是今日被紀周嫌棄,這武安候府就立馬換了嘴臉。

「表姑娘!」一僕人走過來,偲茶認出這乃是午安候府的僕人。偲茶點點頭,就瞧見僕人低著頭說道「二公子說侯爺夫人要先回府,讓奴才留在這里告知表姑娘一聲,他回府後再差馬車來接表姑娘!」

偲茶只是笑了笑,懷緒風這份心思很是難的,更何況偲茶也明白懷緒風自己在候府都自身難保,能夠做出這些來已經不易。

「主子?那不是偲姑娘麼?」遇安架著馬車,瞧著形單影只站在宮門口的偲茶,莫名覺得這姑娘有些可憐。更何況這姑娘于主子有恩,所以遇安多了幾分關注。

只見一雙清冷的眸透過車簾的縫隙瞧去,紀周瞧見偲茶還穿著太後那身斗篷站在宮門口,那件容雍華貴的斗篷襯得偲茶那張臉越發紅顏禍水。紀周已經瞧見有多位公子探頭探腦的瞧去,心里暗罵偲茶不知本分,卻還是吩咐遇安「過去!」

「偲姑娘?」一道訝異之聲響起,只見一馬車停在偲茶身側,馬車簾掀開露出蘇意那張溫潤的面容來。

「蘇公子!」偲茶揚起完美無瑕的笑意來。

蘇意四下看了看,然後有些不確定的詢問「怎麼未曾瞧見候府的馬車?是因為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嗎?」自然,蘇意也猜測到幾分,只是蘇意向來善解人意,故而才會這般開口。

偲茶順勢點頭「是啊,姨母他們府中有急事先回去了,過會會派馬車來接我!」不論如何,在此時偲茶還是不想要敗壞候府的名聲,畢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偲茶還是明白的。

「若是偲姑娘不嫌棄的話,就讓我送你一程吧!你瞧這天色已經不早了,等候府再派馬車來定是很晚!」蘇意提議道,目光中都是期待之色。還好剛剛他未曾和父母一輛馬車,不然定是要生生錯過。

偲茶也知這個理,更何況她也不想站在這里任由來往之人盯著,道謝後偲茶就上了蘇意的馬車。蘇意顧及偲茶女兒家的名聲,故而自己和車夫坐在車外,行為可謂很有君子之風。

馬車緩慢行駛,而在這馬車後那輛古樸華貴的馬車內,遇安瞧著被人截胡的畫面,頓時模了模鼻子「主子,要不我們追上去將偲姑娘給搶來?」

「一個招蜂引蝶的丫頭罷了,還值得本王去搶?」紀周不屑的聲音響起

遇安不敢再言,他明顯感覺到主子心情不好,不過,遇安偷偷往後瞧了眼,主子自己不知可知道,他每次遇到這位偲姑娘總是變得奇怪。

「想什麼呢,回府!」不悅的聲音響起,嚇的遇安忙駕著馬車超過蘇意的馬車,未曾瞧見馬車里的紀周眼眸朝後瞧了眼,恨不得將那蘇府的馬車給瞧出一個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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