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蘇意動心

馬車外,傍晚的涼風吹在蘇意身上,蘇意一雙磊落的眸此時四下轉動,張口幾次都不知該如何開口。

馬車內的偲茶完全不知車外的蘇意糾結,她只是坐在馬車內發呆,今日種種太過匪夷所思,哪怕是現在偲茶的心緒也有些波動。可,偲茶伸手將那藥膏給拿出,突然綻放一絲真誠的笑意來。

紀周的出手相助,懷緒風的仗義開口,懷謙的莫名其妙,還有候府突然轉變的態度,都讓偲茶覺得今日種種簡直讓人目不暇接。

「偲姑娘,對不起!」

就在偲茶還沉浸在自己想法中的時候,車外蘇意的聲音將偲茶的思緒拉回,只是這突然的道歉讓偲茶不明所以。

「蘇公子?這是何意?」偲茶不懂。

蘇意也是仗著勇氣開口的,畢竟馬車一會就要到候府,有些話若是再不說就來不及了。蘇意听著偲茶的疑問,心里更覺得偲茶心思純良。

「今日偲姑娘被為難,我未曾出手相助,實在是我」蘇意想要解釋,可後來卻發現自己該怎麼解釋呢,難不成說自己的母親阻止自己麼,這話蘇意是萬萬說不出口的。

偲茶失聲笑了下,語氣輕快「蘇公子在說什麼呢,今日之事乃是事出突然,蘇公子也有自己的難處,怎可因此責怪蘇公子呢!蘇公子于我多次有恩,我已經很感激了!」

偲茶此言是真,若是當時蘇意出聲相助偲茶更為感激,但蘇意未曾出現偲茶也不會怨懟,畢竟那是自己的事情,怎可去期盼他人來相救。

「偲姑娘還是這般善解人意!」蘇意苦笑了聲,哪怕偲茶未曾責怪自己,可就因為此蘇意才覺得難過,畢竟這就說明偲茶當時未曾期盼自己相助。

蘇意沉默片刻,此時候府已經到了,蘇意忙將自己臉上的苦澀收回掀開車簾瞧著偲茶下馬車。

「今日再次多謝蘇公子了!」偲茶欠了欠身子,然後就朝著候府走去。

蘇意瞧著那聘婷的背影,突然滿月復都是激動的話語,他張了張口,終究還是怕冒犯佳人,只能告訴自己再等等就是。

偲茶入候府後直接返回自己的心寧閣,她不知此時的麗寧苑內因為她可謂糾結萬分。

麗寧苑內,武安候一家子用過膳過,侯夫人隨意找了個借口將懷婉給打發回去,此時麗寧苑內就只有武安候夫婦還有懷謙。

「老爺,今日攝政王對那偲茶橫眉冷眼的,我看吶攝政王不僅僅對偲茶沒有它意,甚至還十分厭煩,我們是不是猜錯了!」侯夫人有些不悅的說道,畢竟她這些日子捧著偲茶慣著偲茶為的不就是今後偲茶可以伺候在攝政王攝政王身側,以此帶給候府好處嗎?若是偲茶沒有這個本事,她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武安候輕輕的吹著茶盞中的茶沫,此時亦是眉頭緊皺,畢竟如今候府越發不如了,這條線若是再搭不上,這候府日漸衰落可怎麼好。

「看來是我們猜錯了,攝政王那樣不近的性子,怎會因偲茶生的貌美就動心。若真的如此,這麼多年那麼多人送層出不窮的美人給攝政王,攝政王早就收下了!」武安候有些焦躁的分析。

侯夫人一听自家老爺這樣說,這心里更是不舒坦,忙說道「既然這偲茶已經無用,那就將她趕回廣陵去吧!」

這就是侯夫人,偲茶有用時噓寒問暖,可只要偲茶沒有利用的地方,卻又瞬間翻臉不認人。

懷謙本坐在一旁听著父母商議,可在听到母親要將偲茶給送走,想到今後再也見不到偲茶,懷謙這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來,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

「父親,兒子以為表妹可以繼續留著!」懷謙突然開口。

「怎麼說?」武安候詢問,他膝下就兩個兒子,一個身子弱不成大器,故而他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懷謙身上,也著重培養懷謙的能力,為的就是今後懷謙可以頂起候府的一片天。

懷謙躲過父親的目光,斟酌開口「父親也知表妹容顏絕色,今日哪怕被攝政王厭棄可殿內多少世家公子拜倒在表妹的石榴裙下,若是將表妹養在府中好生培養,今後哪怕是聯姻亦是好用處!」

懷謙這話得到武安候贊同贊賞的目光,的確,世家中聯姻也是個好法子,以此來鞏固自己的地位,武安候就那麼一個女兒哪里舍得,但若是偲茶

「對對!這偲茶容貌簡直就是沒得挑,到時候哪怕身份不夠,可做那些勛貴之家的妾室還是足夠的!」侯夫人開口贊同。

懷謙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可他卻又愣神,剛剛自己在想什麼,為何自己想到偲茶要與人為妾心里很是難受。難不成不不不,懷謙覺得自己不是那種見色起意之人,肯定是今日那舞讓自己亂了心神。

此時被這一家子給安排未來的偲茶已經沐浴過,糖豆盯著偲茶肩膀處淤青,急得眼楮都紅了。

「小姐,這攝政王發的什麼瘋,他怎可這樣傷害小姐!」糖豆一手拿著藥膏,嘴巴不停的抱怨。她的身份今日自然不能入宮,後來得知事情經過焦急不已。

偲茶听著糖豆的抱怨,突然覺得听著有些不舒服,今日之事怕是所有人都會這樣誤會紀周吧,因為自己的事情讓紀周本就不算好的名聲雪上加霜。

「其實,今日還多虧了攝政王!」旁人偲茶無法去解釋,可偲茶不希望身邊之人也這樣誤會紀周,她輕聲向糖豆解釋今日一切。

「阿彌陀佛,謝天謝地!」糖豆嚇的直拍胸脯「原來攝政王竟然是菩薩心腸!小姐,那好生生的衣服怎麼會裂開呢,我瞧著定是那穆姑娘做的鬼,您不如告訴候夫人,看她今後怎麼做人!」

連糖豆都可以瞧出此事乃是穆淺所為,偲茶又怎麼會不知,只是偲茶淡淡的搖搖頭。從始至終她都未曾想要去告狀,不說侯夫人不會為自己做主,就算可以偲茶也不希望這樣做,可穆淺既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她就定不會放過穆淺。上輩子的事情暫且不談,這輩子的自然是有仇報仇。

偲茶本以為憑著那日候府幾人對自己的態度,自己在候府的日子該很難才是,卻不想接下來自己的日子似乎並未有什麼變化,這讓偲茶心里覺得詭異極了。

這日,糖豆匆匆趕回來湊近偲茶耳邊「小姐,听聞今日穆姑娘來了!」不得不說有錢的好處,雖然糖豆乃是外人,可偲茶給糖豆不少錢,糖豆在這候府內上下打點不少,故而想要知道些消息易如反掌,比如偲茶讓人盯著穆淺。

偲茶揚唇一笑,她等穆淺可有些時日了,穆淺定是因為那日的事情才隔了這麼多時日都不敢來候府,今日才來想必穆淺也是待不住。

「走,去瞧瞧!」偲茶起身,渾身上下充滿士氣。

偲茶和穆淺在麗寧苑外相遇,穆淺瞧見偲茶這張臉心里就膈應的慌,近些日子她可是听到不少世家公子夸贊偲茶的話語,哪怕她對那些世家公子無意,可也受不了有人如此搶風頭,更何況這人還是自己的勁敵。

「穆姑娘安!」偲茶笑著行禮,端的那是溫柔大方,她行過禮後詢問道「穆姑娘也是來給姨母請安的嗎?正好我也是,我們一起吧!」說著,偲茶就率先踏入麗寧苑。

身後的穆淺不甘落後連忙跟上,她幾步越過偲茶,可真的瞧見坐在屋內的侯夫人,穆淺這心里又直犯嘀咕。那日的事情穆淺一頭熱,當時只覺得能報復偲茶就好,後來也明白候府眾人對自己那日表現不滿,所以近幾日都不敢前來,畢竟侯夫人可不是好招惹。

「夫人安!」穆淺戰戰兢兢的行禮,嬌俏的笑著「近些日子未曾來給夫人請安,心中甚是思念,這些日子淺淺得了匹上好的署光錦緞,今日特意給夫人帶來!」

偲茶慢一步行禮,她行禮過後就站在一旁,听了這話好奇的問道「穆姑娘竟然給姨母送來這等子好東西,早知如此我就不來獻丑了!」

侯夫人對穆淺不理睬,甚至連個目光都不施舍,倒是這些日子偲茶經常來請安。偲茶性子溫順且會討侯夫人歡心,瞧著又是個極美的人兒,故而侯夫人這些日子對偲茶倒是有幾分喜愛。

自然,侯夫人不知,上輩子偲茶為討婆婆歡心費了多少心思,又吃了多少苦頭,這候府偲茶可以肯定,她是最了解侯夫人的,就是侯夫人的一雙子女都未必有自己這般了解她。

「奧?你又給我送了什麼好東西啊?前幾日你送來的安神香可是極好的,我這幾日睡眠明顯好多了!」侯夫人笑著說道。

偲茶笑的純良無害「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父親給茶茶送來幾匹布匹,我瞧著其中幾匹那顏色極為華貴,茶茶這身份自然是配不上的,可姨母您配的上啊,故而今日準備給姨母您送來,可如今我可敢送了,想必穆姑娘送的比我那要好多了,我可不要丟人現眼!」

偲茶這嬌俏的話語半真半假,這布匹的確是父親送來的,不過早就送來了,偲茶也沒想過要送給侯夫人。只是今日听糖豆打探到穆淺帶了錦緞入府,偲茶就匆匆拿出上好的錦緞趕來。

「喲,表姑娘您可真是謙虛,您每次給夫人送的東西哪一樣不是好的,您有這樣的心思可真是難得!」俞嬤嬤在一旁夸贊道。

侯夫人也跟著贊同的點點頭,而此時穆淺顯得有些尷尬,不過,穆淺覺得自己得得那蜀錦很好,故而搶話道「表姑娘的確有心,不過夫人也不是什麼錦緞都可以穿的,我送來的蜀錦可是極為難的!」

若是平日,侯夫人自然會賣穆淺一個面子,可那日穆淺所為簡直就是打候府連忙,更何況如今站在這里也無外人,侯夫人自然不給好臉色,吩咐道「穆姑娘這話好生猖狂,那就都拿來讓我瞧瞧吧!」

侯夫人本以為,不論偲茶送的錦緞如何,到時候自己只要一口說自己喜歡偲茶送的就是。

穆淺和偲茶低頭應下,偲茶瞧著穆淺得意滿滿的模樣,心里冷笑,你差點害死自己,今後自己也不會讓你好過。穆淺,上輩子姐妹情意已斷,如今你我新仇舊恨一起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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