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兄妹

「大人,此事乃我一人所為!」偲茶瞧著紀周呵斥兄長,明明知道紀周身份貴重,卻還是站出來。

紀周瞧著面前這兩人郎有情妾有意的模樣,心口不知為何堵著一口郁氣來。他竟是不知,這追逐利益的小丫頭竟然也有這般情意。

「茶茶!」偲今樂急得臉色通紅。

紀周覺得瞧著眼楮生疼,微微壓了壓身子「你一人所為?你可知你所為是何罪責?」

紀周本等著看偲茶變臉,卻不想偲茶竟然還俏皮的朝著紀周眨了眨本就風情撩人的眼楮「不知!不如大人告知于我?」

眾人都覺得偲茶瘋了,不知攝政王不近嗎。

只有紀周自己,明明臉色越來越冷,可心里卻詭異的都是波動,明明一邊罵著小丫頭明目張膽的勾引自己,卻又覺得這樣活潑的小丫頭果真讓人覺得心情不錯。

就在眾人等著紀周發怒的時候,卻見紀周直起身子冷笑一聲「傷人,理應下牢!」

這話讓穆淺喜不自收,忍不住附和道「攝政王說的是,像是這種心狠手辣的女子,就該打入大牢嚴加拷打才是!」

只見紀周如同帶著千錘之力的聲音壓下「心狠手辣?你以為本王是那種愚蠢之人?還是以為本王可以被你隨意欺瞞!」

這話壓下,頓時嚇的穆淺跪在地上,哆嗦著不敢辯駁。

「來,你來說,若是讓本王知曉你有半句欺瞞,本王定割了你的舌頭!」紀周指著站在一旁的掌櫃。

掌櫃的突然被問話,嚇的整個人「噗通」一聲跪下,口齒哆嗦的回稟「這位錢公子剛開口侮辱這位姑娘,後來這偲公子瞧著就動手,後來雙方就打起來,這位姑娘瞧偲公子不敵就砸了穆公子的腦袋!」

掌櫃的面對紀周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隱瞞,攝政王的威名在此,他就怕自己有一個字撒謊真的被割了舌頭。

「身為燕京穆府錢府的公子,欺負人家一個女子,如今還有臉顛倒是非!本王可漲了見識!」紀周的話語讓穆錦和錢爍嚇的整個人都不敢動,誰能夠想到攝政王竟然會來這一招。

偲茶低著頭,嘴角邊溢出軟軟的笑意來,雖然知道紀周不是那種一葉障目之人,可當紀周這樣教訓他人,偲茶覺得紀周這毒舌放在他人身上可真是舒坦。

「攝政王恕罪,我們是有錯,可她傷了我是真!」穆錦不甘心,錢爍想要阻止已經遲了。

「不知悔改,你可真是給你父親長臉!被一個女子打了還有臉說!」紀周這番呵斥下來,穆錦面色本就因為受傷蒼白的臉越發的蒼白幾分。

「穆錦知錯!」「錢爍知錯!」無論如何,面對紀周的怒氣穆錦和錢爍哪怕心有不甘,也只能低頭認錯。

「既然知錯,那就罰你們二人十板子!」紀周說完這,讓兩人都瑟瑟發抖起來,可面對紀周他們連反駁都不敢,就已經被遇安給押出去。可憐穆錦,腦袋上的傷口還未包扎,竟然還要再被打板子,也不知會不會挺不過去。

兩人被押出去,紀周眼神只是朝四下看了眼,眾人忙退下,沒有一人再敢看熱鬧。笑話,誰敢看攝政王的熱鬧,不要命了不成。

紀周目不斜視,徑直朝著二樓走去,旁邊掌櫃的身子低的不能再低忙跟上前去,將紀周往最好的包間帶去。

偲今樂雖然剛剛被紀周給呵斥了番,但瞧著紀周此番行事,偲今樂心中感激之余還覺得紀周乃是明察秋毫之人,雖然燕京那些傳言都是說紀周手段殘忍的,可今日偲今樂卻覺得傳言有誤。

偲今樂忙追上去,行了一個大禮「多謝攝政王今日為我和小妹主個公道!」偲今樂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說些報答的話太假了,只能表達下自己的謝意。

不想,原本腳步不停的紀周突然頓了下,轉眸看了眼在自己身後行禮的偲今樂,這剛剛只覺得瞧著這男子心下不舒坦,可現在瞧來卻發現這兩人相貌有著三分相似,頓時,不知為何,紀周瞧著偲今樂覺得順眼多了。

「只是你們礙著本王的路了!」紀周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為了偲茶,更不會暴露自己是跟著偲茶來此的。

紀周這話,偲今樂沒有絲毫的懷疑,就是偲茶自己也覺得理所當然,畢竟紀周這樣的身份,斷然不會為了某人出頭。

因為出了這種事情,偲今樂和偲茶也沒有什麼心思繼續喝茶,更何況,發生這樣的事情,偲茶對這家茶樓的印象極差,更是一秒都不想多呆。

偲今樂送偲茶回到候府,馬車上偲今樂透過車窗瞧著高大的候府,神色帶著幾分憎惡「茶茶,在候府萬萬不要委屈自己,若是有什麼事情就去告訴我!」

偲今樂一直都知候府不是什麼好人,自己來燕京這樣久候府都未曾和自己有任何牽連,可現在卻突然讓偲茶入府,偲今樂心里很是懷疑。但偲今樂也明白,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努力,等自己有了能力,就不會讓小妹再這樣被人威脅般的入燕京。

偲茶點點頭,今日之事偲茶也明白,兄長在燕京的境況根本不似他往日里來信那般輕松,瞧著那燕京貴人對兄長的態度也明白,兄長在燕京受了多少委屈。偲茶雖然心疼,卻也明白兄長既然不願從商想要來燕京,那麼就有這樣的準備,她能做的就是護好自己。

偲茶輕松入府,如今候府上下已知偲茶表姑娘的身份,更重要的是武安候夫婦對偲茶態度和藹,更是讓這候府的風吹的風平浪靜。

偲茶本以為今日的事情到此為止,卻不想有些人卻不會輕言放棄。

晚膳的時候,如歌就急匆匆的走來,臉色帶著幾分焦急卻並無擔憂之色「表姑娘,听聞穆府夫人帶著穆姑娘來了,瞧著面色有些不好,如今候夫人正讓您去前廳呢!」

偲茶原本正閑來無事練字,听聞此言手中的毛筆靜止不動,生生弄壞案上的一張宣紙。偲茶今日遇見穆錦就明白,有朝一日自己會遇見父親和母親,卻未曾想到會這樣快。

「表姑娘,你還是趕緊去吧!」如歌催促道。本以為前來伺候表姑娘是個肥差,可表姑娘從不賞賜自己不說,還不讓自己近身伺候,這早就讓如歌不滿。

偲茶瞧來眼如歌,她目光清淺冷淡,頓時讓如歌不敢作聲低下腦袋。

偲茶起身站在銅鏡面前瞧著里面的自己,從眉眼到骨子里都見不到任何穆茶的模樣,她揣著譏諷卻又可悲的心情踏入這候府的大廳。

大廳內,侯夫人端坐在上面色冷淡,在候夫人身側端坐的乃是位穿著妃色金牡丹對襟襦裙的女人,她容貌生的嬌美,此時面色帶著幾分怒氣,而此人,就是穆府的當家夫人,亦是穆茶、穆淺還有穆錦的親生母親。

偲茶踏入大廳,瞧著穆夫人熟悉的模樣,差點沒有落下淚來,若是說上輩子穆淺和懷謙所為傷透她的心,那麼父親母親的拋棄就死壓垮偲茶最後的一根稻草。重生而來,她很多時候都刻意不再去想,可如今站在這里她卻很想上前聲嘶力竭的詢問,為何,為何都是親生女兒,為何要那樣對自己,是自己不夠乖巧懂事,還是自己不夠大度端莊?

可,就在偲茶差點露餡的時候,穆夫人的目光投來,那目光帶著厭惡,開口就是責怪「就是這姑娘,砸傷了我家錦兒?」

一瞬間,所有的沖動回籠,那陌生的目光讓偲茶頓時明白,自己就算詢問又如何,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更何況,上輩子自己渴望一輩子的親情如今自己已經牢牢握在手心,又何必去期盼那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茶茶見過姨母!這位夫人安!穆姑娘!」偲茶屈膝行禮,微微垂下的眼眸擋住剛剛泛起的紅潤。

穆淺站在母親身側,瞧著偲茶的目光下意識的皺眉,也不知為何,只要踫見這個表姑娘她就覺得不舒服,如今竟然這人還打了弟弟,更是讓穆淺覺得兩人八字不合。

「起吧!」侯夫人的態度一如往昔,這就讓偲茶有些奇怪了,按說侯夫人在得知自己所為之事該很氣憤才是,為何如此。

「這就是我那佷女,這孩子乖巧懂事的緊,我和候府都很喜歡!」侯夫人招招手讓偲茶站在自己身側,對著穆夫人介紹道「茶茶,這乃是穆夫人,亦是淺淺的母親!」

偲茶忙再次行禮「原來是穆夫人,穆夫人安!」

穆夫人卻是不露笑意,她先是瞧見偲茶這風情無雙的容貌就不喜,或者說偲茶的容貌太過于有攻擊性,一般女子見著都會有三分不喜。

「表姑娘是吧,你一個好生生的女兒家,竟然打傷我兒,我兒被你打的傷勢嚴重,我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你這般粗魯的女子!」穆夫人直接對著偲茶數落。

偲茶听著穆夫人的話語,內心的悲傷已經散去,瞧,這就是自己的母親,不去了解事情緣由,只知一味責怪他人。曾經自己做的再好,母親也不會給自己好臉色,倒是每次穆淺犯錯,她也總是責怪自己沒有帶好妹妹,母親,在偲茶的心里早就不是一個溫暖的稱呼。

「穆夫人慎言!」侯夫人語氣帶著幾分重,而此時穆淺瞧著未來婆婆不悅,忙扯了扯母親的衣擺「母親,或許這其中有什麼誤會呢!」

穆夫人瞪了眼穆淺,都是侯夫人神色不變,未曾因為穆淺的偏袒有任何的喜悅。穆夫人因為兒子和穆府兩個女兒的糾葛早就對穆府心生不悅,更何況,也因為兒子向著穆淺,更是讓侯夫人覺得穆府的女兒就是個粘人精,連帶著對教養女兒的穆夫人也不喜,兩府雖然有著姻親,卻很少有來往,只是維持著表面的友好罷了。

「茶茶,到底是怎麼了,為何你會打傷穆小公子?」侯夫人拍了下偲茶的手,語氣雖然緩和,可手中的力道不輕,讓偲茶明白侯夫人也並未如她所表現的那般向著自己,只是侯夫人好面子不願居住在府的表姑娘落了下乘,丟了候府連忙罷了。

偲茶心里諷刺的緊,神態卻不慌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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