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翏沛請命

作者︰東耳靈貓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南部的變化並沒有讓晨浩天感到驚訝,這是他早已預料到的結果,反就反吧,大不了打回來就是了。

唐正泉說的對,牧津雲異軍突起,在他月復地里鬧騰不停,這才是他必須要處理的當務之急。

如今的天澤國,如同是一個得了重病的患者,急需他出手救治,但事情要分輕重緩急,先平內亂就是重中之重。

只有趕走了黑衣軍,才能騰出手來,集中兵力對付南部反叛,否則的話,首尾兼顧很可能會演變成首尾皆不能顧。

沉吟片刻後,他對其他人說道︰「你們去和臣工們說一聲,逆賊反叛沒有什麼大不了,朝廷平叛也就是了,天澤的天塌不下來!再傳我的口諭,讓大家按部就班,該做什麼還做什麼,若有妖言惑眾者,定懲不饒!」

「喏!」四位朝廷重臣齊聲稱是。

「正泉,那個周太醫回來了嗎?」晨浩天突然問了一句。

「大王,他早已歸來,如今就在太醫院,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臣已命人嚴密的監視他。」

晨浩天的表情明顯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的說道︰「哦,竟然回來了,這麼說來,應該是牧賊的手法高超,真的瞞過了他!」

唐正泉附和道︰「臣也是這麼認為的,否則他絕無主動送死的可能,但臣建議對他不可放松,也不可再用,需要嚴加防範!」

晨浩天點了點頭,又對解空原吩咐道︰「空原,將天星海的人手調回來吧,南方已失,他們留在那里如同等死,留點人看著就行了。」

解空原躬身領命,小心翼翼的說道︰「大王,玉仙宗的人行為怪異,他們在法墓宮門外立了塊石碑,上書三個字,先王墓!老臣一直琢磨不透這個舉動,難道說,他們不想讓人妄動法墓宮?」

晨浩天琢磨了一陣,揮了一下手︰「此事無關緊要,我來問你,玉仙宗的人撤離了嗎?」

「並未撤離,但不再阻攔外人的進出。」

晨浩天又琢磨一陣,搖頭說道︰「算了,不想這些了,等到宮門開啟時,一切就會真相大白。」

他哪里知道,牧津雲早已提前入宮,並且恢復了窺道期修為,這法墓宮的大門,再無開啟的時日了。

之所以留下來一部分人,那是牧津雲使出來的障眼法,否則人都走光了,很容易被人猜到法墓宮里出現了變故。

……

南部七州的局勢變化,還真像唐正泉所料,在六州舉事成功後,沒等局勢完全平穩下來,十一月初四,牧津雲宣布親征。

以劉民為帥,牧斌為先鋒,大軍出建州向南進發,與此同時,六州大軍齊動,對峽州形成合圍之勢。

十日後,幾路大軍四面攻伐峽州,一路攻城略地,勢如破竹,半個月後大軍匯合,團團圍住了峽州首邑封城。

當天夜里,城內暴動,兵馬統制元峰率心月復手下沖進帥堂,將峽州安撫使及州牧二人當場擊殺,然後開城投降。

南部七州宣告易主,蒑守關以南,從此改換了門庭。

敗報傳至王都,晨浩天也不禁有些牙疼,雖然已經料到了這個結果,但敗亡的速度未免太快了吧。

峽州那麼大的地方,連一個月都沒有堅持下來,就已經宣布易主了,自己的這個大佷子,還真是好本事啊!

如今也沒有什麼好對策了,只能催促著唐正泉,加緊調集軍隊和軍需物資,以鉉州為基地,盡快討伐南方。

唐正泉這些天忙得不可開交,一方面,從北方諸州調兵遣將,命他們向鉉州方向聚集。

另一方面,大軍未動,糧草先行,這麼多人馬的吃穿用度,以及軍需物資、攻城器械等等作戰物質的籌備,都需要他親自過問。

唐正泉顯得很忙碌,準備伐南只是其一,還有一件事情,令他不得不分心旁顧。

這件惱人的事情,就是北部戰事發生了一些不好的變化,一方面,北方盜匪的侵擾越發激烈,搞得北境防軍苦不堪言。

雖然雙方從未發生過大規模的交戰,但這種神出鬼沒的侵襲戰,很令防守的一方感到頭疼,也牢牢牽制住了北軍。

另一方面,黑衣軍突然據守不退,並且展開了凶猛的反撲。

戰事隨即陷入膠著狀態,雙方寸土必爭,每一天,戰場上都在演繹著絞肉大戲。

唐正泉知道,這是在給南部七州爭取時間,讓他們有更充足的準備,去迎接來自于晨浩天的征伐。

知道是知道,卻苦于沒有良策,只能不斷的督促烈風揚,盡快的將黑衣軍趕出月復地。

這些事情令唐正泉焦頭爛額、分身乏術,根本不敢輕易地離開王都,更別提前往鉉州坐鎮了。

于是,一場誰也沒有料到的滔天人禍就此爆發。

峽州首邑府衙內,各級文武齊聚一堂。

牧津雲听著前方探報,始終一聲未發,末了揮了揮手,讓報事官退下。

他左右看了看,笑著問道︰「諸位,唐正泉快來了,我們的整合才剛剛開始,此刻並非是決戰良機,大家可有什麼對策?」

眾文武交頭接耳,皆認同大王的話,卻都想不出來什麼好辦法。

整合需要大量的時間,而唐正泉分秒必爭的也是時間,人家可不會打君子戰爭,一旦準備好了,肯定會立刻進攻蒑守關。

雖然北部戰事可以拖延一段時日,但大家心里面都很清楚,能爭取到的時間畢竟有限,還是不足以完成全部的整合。

這里不得不多提一句,牧津雲之前的整合辦法不可再用,畢竟七州軍隊合在一起後,人數超過了千萬之眾,那種小打小鬧的辦法肯定上不了台面。

要想整合的合理到位,只能耐心的把所有事情都做好,這肯定會耗費大量的時間,一切投機取巧的辦法,注定是行不通的。

牧津雲看著文武,心里面略感失望。

他需要一個有才能的謀士,一個能夠在關鍵的時刻,為他出謀劃策的能人,可惜的是,下面的這些人都不具備這項能力。

沒辦法,又得麻煩媳婦了,牧津雲扭頭看著蕭湘怡,剛想向其求策,忽听見下面有人高聲叫道︰「大王,微臣可獻一計!」

牧津雲大喜,連忙扭頭細看,發現是翏沛站在了堂下,正恭恭敬敬的給自己行禮。

「翏卿平身,你有何良計?」

「大王,討南大軍在鉉州集結,若是能令鉉州禍亂,討南大軍必將不攻自破,他唐正泉再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在短時間內攻擊南方。如此一來,我們也就具備了充足的整合時間,待我方整合完畢,就可以與偽朝廷決一死戰!」

主意真是不錯,關鍵是,怎麼才能令鉉州禍亂,人家小日子過得太平著呢,可不是你想讓它亂,它就一定能亂!

翏沛猜出牧津雲的心思,沒等他來問,自己主動請纓。

「大王,我與種章是同鄉,對此人了解頗深,我願前往鉉州做說客,說動種章舉事,如果能夠成功的話,鉉州必亂!」

「你有多大的把握?」

翏沛自信的一笑︰「十成!」

堂內文武議論紛紛,眾人都覺得翏沛太狂妄了,他竟然敢說有十成的把握,這話說的未免太滿了。

牧津雲看向蕭湘怡,後者沖他微微地點頭。

「好!」牧津雲說道,「本王準你出使,你可有什麼要求?」

翏沛搖了搖頭,語氣平靜的回答道︰「大王,微臣沒有什麼要求,一人一騎足矣,若不能說服種章歸降,令鉉州大亂,微臣願提頭來見!」

……

鉉州首府淮幽城,種章悶悶不樂的坐在州牧府書房里,獨自一人喝著苦酒。

前番領軍攻打蒑守關,挨了一頓臭罵後,他選擇不戰而退,不消幾日的工夫,他已經成為了全天下人的笑話。

這些天來,種章一直提心吊膽的過日子,等待來自于朝廷的處罰。

但奇怪的是,時至今日,他並沒有受到任何懲罰!只是接到了唐正泉的多次傳訊,嚴令他,務必做好各路大軍的軍需接應工作。

眼見其他州府的大軍,在淮幽城外越聚越多,種章也不清楚是什麼原因,這心里面總是七上八下的。

今日,種章心中煩躁,一個人躲在書房里,喝起了悶酒。

正在愁悶時,門外有侍衛稟報︰「稟府牧大人,您的一位同鄉求見!」

我的同鄉,種章皺起眉頭,下意識的問道︰「是誰?」

侍衛尷尬的回答道︰「他不肯說,說見到您後,您自然就能認出來。」

「廢物!」種章罵了一句,「裝神弄鬼,把他趕走!」

侍衛喏了一聲,剛想轉身離開,種章突然叫住他,猶豫一陣後,對侍衛吩咐道︰「去把他帶過來!」

不多時,翏沛在侍衛的引領下,施施然走進了屋里。

種章仔細的打量他,發現此人瘦長的身軀,多少有點水蛇腰,面色有些發黃,眼楮不大但透著精光,下巴上留著一綹小胡子。

進屋後,此人也不用種章相讓,大大方方的搬把椅子,放在桌案的對面,毫不客氣的坐在上面。

隨後沖種章一拱手,樂呵呵的說道︰「大人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已經不記得我這個故交了?」

種章借酒消愁,故意不用法力化解酒氣,此刻喝的舌頭有些發直,用手拍了拍額頭,哈哈大笑起來。

「我當是誰哪,原來是你小子。唉!你不是在太尉手下任職嗎,怎麼有閑工夫跑到我這里來了?」

翏沛壓低了聲音說道︰「大人喝糊涂了,您說的是哪個太尉?」

「胡說,還有幾個太尉,你不是在駿…」

說到這,種章猛然間驚醒過來,急忙對侍衛吩咐道︰「你退下,叫院子里的人都退到院門外,有私自闖入者,斬!」

「喏!」侍衛領命退了出去。

待侍衛走後,種章從座位上霍然而立,低聲問道︰「駿篙已死,我听說他身邊的人盡皆斃命,你這是從哪里來,莫非是?」

翏沛嘿嘿一笑,站起來轉了一個圈︰「大人,你看仔細了,我是人,不是鬼修。」

「你竟然沒事,翏賢弟,快點告訴我,你是怎麼逃出劫難的?」

「大人,駿篙自尋死路,不听良言,我苦勸無果後,被他亂棍趕到了後軍,這才僥幸逃月兌了劫難。」

種章立刻來了興趣,急忙追問事情的經過,翏沛也沒有隱瞞,將篙室大戰的前因後果,擇重點講述一遍。

听完翏沛的敘述後,種章靜靜的坐在那里,神色間變幻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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