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罵退百萬師

作者︰東耳靈貓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十月初十未時,冉常站在蒑守關北城牆上,不時地,有本方探馬急沖沖的跑來,向其稟報著各路消息。

又過一會,老頭忽然有所感應,急忙激活手中的傳訊令牌,牧津雲的影像在令牌上方浮現出來。

看見冉常後,牧津雲點了一下頭,只說了一句話︰「六州,定了!」隨即便切斷了傳訊。

冉常心中的一塊大石終于落地了,他輕噓了一口氣,默念了一句︰‘佛祖保佑,阿彌陀佛!’

這些天來,他一直期盼著這個消息,老頭雖然看似鎮定,實際上,他的內心深處卻是七上八下的惶恐不安。

那份鎮定都是做給手下人看的,在局勢沒有確定之前,他一直在患得患失,直到接到牧津雲的傳訊後,這才真正的踏實下來。

南部七州,六州既定,只需要卡住蒑守關,剩下的峽州將不足為慮,南部舉事成功已成為定局。

將傳訊令牌揣入懷中後,老頭開始琢磨對手的反應。

南部舉事,這可是令天下震動的大事,晨浩天和唐正泉肯定會第一時間獲知消息,他們一定不會放任這樣的結果,大軍伐南是他們必須選擇的對策。

想伐南,首奪蒑守關,如果打不下蒑守關,伐南將會變得困難重重,那對君臣的頭腦都不簡單,肯定也能想到此點。

離蒑守關最近的是鉉州,冉常默念道︰「種章,快來吧!」

話音未落,一探馬飛身來報︰「報丞相大人,已發現鉉州前部軍馬,皆為狻猊騎軍和鷂鵬飛軍,一個時辰內,可抵至關前!」

冉常嘿嘿冷笑道︰「種章表現的不錯,知道輕騎突進,火速搶關,反應還是挺快的!」

身後站著的一眾將領,皆都哈哈大笑起來。

冉常心里盤算著︰「種章率奇兵趕來奪關,如果發現事不可乘,憑此人謹慎多慮的性格,必不敢貿然攻城。如此看來,守城將會變得非常的容易,只是龜守不出,未免顯得畏手畏腳,此陣,是南軍的第一戰,萬萬不能輕易丟了我軍氣勢!」

打定好主意,轉身對左右吩咐道︰「傳令出兵,城外三十里列陣,我們去會一會他!」

若是牧津雲在場的話,他能蹦起來大罵老頭的老娘,我讓你守關,你守住就是大功一件,用得著你去逞能嗎?

牧老哥也是健忘,冉老頭才略不足是其一,算計不周是其二,第三個毛病就是膽子忒大。

你想呀,老頭要不是膽子大,敢拿大王當小白鼠嗎,把牧津雲第一個傳送回來,差點把他活活的餓死。

若不是有神秘人相救,牧老哥鐵定變成了木乃伊。

統帥傳下將令,眾將不敢違背,一起齊聲稱諾,不多時,蒑守關的北門大開,一隊隊軍士魚貫而出。

大軍迅速開到三十里外,借助著地勢,排開戰斗陣型,弓兵居前,槍盾兵居中,刀盾兵壓陣。

四方大陣層次分明,井然有序,法兵寒爍,鋒刃向前。

步兵的兩側,密布著狻猊虎獸騎,排列成若干錐形沖陣,壓住大軍的陣腳。

一些狻猊虎獸,不時的低頭咆哮,用利爪抓刨著土地。

虎獸上的騎士或輕拍撫慰,或低聲喝止,兩側騎兵大陣,整齊肅穆,氣勢奪人。

一隊隊鷂鵬飛軍,也陸續飛落就位。

每只鷂鵬鳥都喙帶利錐、指套尖爪,在大軍後方整裝列隊,騎手們持弓搭箭,端坐在鳥背上,顯得英姿颯爽。

大軍陣勢排好,冉常命人擊鼓振威,隨著軍鼓咚咚敲響,軍陣中升起了肅殺氣,凝結化形,直沖雲霄。

南七州的軍隊畢竟是訓練有素的正規軍,和黑衣軍有著截然不同的區別,黑衣軍雖然彪悍但略帶隨意,南七州軍隊更顯得嚴謹而又霸氣。

等不多時,只見前方塵頭大起,鉉州的大軍終于來了。

鉉州的軍隊都是騎兵和飛行軍,並無步軍相隨。

想來是為了加快行軍速度,種章統率騎兵和飛行軍先行,步軍還在後面跑步呢。

大軍氣勢洶洶的撲上來,黑壓壓的遮天蔽日。

臨到近前時,發現了嚴陣以待的建州大軍,各級統將急忙勒令軍士們停止前進,迅速地整軍備戰。

中軍門旗左右分開,一員大將在眾多將領的陪同下,立在門旗下,聚目向對面觀看,此人正是鉉州牧種章是也。

種章望著對面的建州大軍,不由得緊鎖起雙眉。

他奉唐丞相急令,率領鉉州大營的騎,飛兩軍,緊趕慢趕地奔襲蒑守關,沒想到,還是慢了一步。

思索片刻之後,種章提了一下座下的狻猊虎獸,出門旗來到陣前,運用法力高聲叫道︰「建州反賊的統帥是誰,速來陣前敘話!」

冉常冷笑了一聲︰「你們留在此處,我去會一會他!」

用腳敲一下座騎,冉常從中軍門旗下徐徐而出。

行至兩軍陣前時,冉常帶住了虎騎,高聲喝罵道︰「種章,你個牽馬墜蹬的無恥小兒,在老夫的面前還敢放肆嗎?」

種章愣了一下,這是誰呀,怎麼出來就罵人,連忙定楮細看,發現還真是老熟人,這不是丞相冉常嗎。

別人要是這麼罵他,他能立刻暴跳如雷,而冉常如此罵他,他卻偏偏沒法生氣。

因為人家說的都是事實,種章未發跡之前,曾做過冉常的親兵護衛,這牽馬墜蹬的事情真就沒少干過。

後來冉常去了凡界,種章改投晨浩天,憑借著戰功,一步步坐上鉉州牧的位置上。

此時看見老上司出馬,種章的氣勢立即矮了三分,拱手說道︰「冉,冉老,長久未見,種章這廂有禮!」

冉常哼了一聲,提聲怒罵道︰「你個不肖的賊子,身受大王天恩,卻做出背主之事,是為不忠!」

「身為老夫的親兵,卻改投旁人為虎作倀,是為不義,你個不忠不義的匹夫!」

「如今,大王欲鏟出逆黨,匡扶朝綱,老夫奉王命討逆,你理應自縛雙臂,跪在老夫的面前請罪!」

「沒想到,你不但不思悔過,反敢領兵犯境,你可還知道忠義廉恥四個字嗎?」

一席話,罵的種章面紅耳赤,張著嘴,吭哧了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自覺得氣勢已無,對方又是有備而來,這仗肯定是沒法打了。

無奈下,沖冉常抱拳低頭,也沒好意思搭話,撥轉狻猊虎獸回歸本陣,隨即大手一揮︰「回撤鉉州!」

軍令如山,鉉州大軍都是騎兵和飛行軍,來的快,回去的也快,倒卷旗號呼啦啦退了回去。

建州大軍的中軍門旗下,一員大將鼓動著法力,大聲叫道︰「丞相大人威武,罵退晨浩天百萬軍!」

眾軍听得真切,一起放聲大笑起來。

看著鉉州軍退走的背影,不少人目露輕蔑之色,在將領們的有意帶動下,眾軍齊聲高呼︰「丞相威武!丞相威武!」

一時間,大軍上下士氣高漲,氣驚雲霄!

天澤王都王府花園里,晨浩天一身便裝,蹲在一片花田里,很有耐心的在那種花。

花田外丞相唐正泉,司徒呂望,司空解空元,太尉春杰,四位朝中重臣跪在田地邊請罪。

春杰是遞補上來的,駿篙死後,太尉一職不能一直空著,晨浩天反復斟酌後,將他提至這個職位上。

此刻的晨浩天,面色波瀾不驚。

用小鋤頭在花地里刨出來一個小坑,然後取過來一顆鮮花,根部朝下放入坑中。

再用手中的小鏟子,專心致志的培土,最後用木勺舀了一勺清水,慢慢的澆下。

做好這一切後,晨浩天這才直起了身子。

一名內侍躬著身子,遞上來一塊手帕,晨浩天用手帕擦了擦手,平靜地說道︰「行了,起來吧,早就料到的事情,不足為奇,都詳細說說吧!」

四個人從地上爬起來,也不敢撢拭身上的泥土,唐正泉向前走了兩步,躬身說道︰

「啟稟大王,南方六州,建州、黨州、風州、離州、河下州、緬州已反,峽州危在旦夕!現已查明,牧賊就在建州大營里坐鎮,冉常統帥著大軍據蒑守關固守!」

當下,唐正泉將匯總上來的情況,逐一向晨浩天進行了匯報。

晨浩天臉上的表情,幾乎沒有什麼變化,就這麼靜靜的听著。

當听到鉉州牧種章被冉常大罵一通後,竟然選擇了不戰而退,晨浩天的臉色終于有了變化。

他突然瞪起了眼楮,將手帕狠狠的摔在地上,暴怒道︰「種章這個蠢貨,廢物,蠢不可及,該死,該死!」

呂望與種章交好,平日里沒少得其財物,此刻也不好坐壁上觀,硬著頭皮替好友辯解。

「大王,種章領命後,親率騎兵和飛行軍火速奪關!不料逆賊冉常早有準備,種州牧兵力不足,又無步兵跟隨,退兵也屬無奈之舉…」

晨浩天怒斥道︰「你懂個什麼,逆賊新叛,軍心未穩,正要趁此時機,磨耗其軍威。」

「哪怕拼光了所有人,也要展現朝廷平叛的決心。」

「種章未戰先退,只會助長賊兵士氣,挫傷我方銳氣,你讓其他諸州如何看待此事,種章誤我,這個蠢才該殺,實在是該殺!」

呂望嚇的一縮脖子,不敢再吭聲。

晨浩天平復了一下心情,對唐正泉問道︰「正泉,果不出你我所料,南部乘機反叛,你看該如何是好?」

唐正泉躬身回答道︰「大王,老臣還是那個看法,月復地之危甚于南地,現階段,還是要以趕走黑衣賊為重!但南部平叛之事也要同步準備,老臣建議,從南地附近州府緊急調兵,對牧賊形成威壓之勢!待月復地、北境安穩後,再集中力量一舉收復南地。」

晨浩天緩緩地點了點頭,琢磨了一陣後,又追問道︰「南部平叛,誰可擔此帥位?」

唐正泉立即跪地請命︰「大王,老臣願往!」

晨浩天苦笑著搖了搖頭,現在能信任的只有老丞相了︰「準了,正泉,由你親自掛帥,集結大軍反叛!」

「老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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