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大宋儒生鄭臨沅

作者︰忽如一夜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王文公滿懷斗志,耶律怵機卻是滿面淡然,好似今日的論道只是茶余飯後的消遣般。

二者的狀態天差地別,僅從這細微的不同便能看出差距。

王文公充滿沒有信心的緊張,反觀耶律怵機大有勝券在握的感覺。

「王大人,請吧,我在北氓域時,您就是我儒道路上的啟蒙人。」耶律怵機伸出右手,舉止彬彬有禮。

王文公冷哼一聲,在趙欣期許的目光中,慢慢走進用以論道的臨時學堂。

二人進入以後。

趙欣問向身邊的鄭臨沅︰「鄭叔覺得,文公能堅持多久?」

鄭臨沅道︰「若快不過數息,若慢可論一天。」

「希望文公堅持的時間能更長些。」趙欣如是說道。

他已經將身段放的很低。

王文公能讓耶律怵機浪費更多的體力和精力就算成功。

自從知道耶律怵機背後的人是王之棟以後,趙欣就再沒抱過王文公會得勝的想法。

他明白,今日若想勝,還是得靠最後二人。

「對了,與耶律怵機論道的三個人,都在昨夜自殺了。」王文公進去不久以後,鄭臨沅忽然說道。

趙欣聞言,滿面錯愕,那些人可都是大宋儒道的新興希望。

是能夠名垂青史的人物。

可就是這樣的三個人,竟然因為與耶律怵機的一次論道就選擇自殺?

這合理嗎?

見趙欣不解,鄭臨沅解釋道︰「陛下並非當事人,不能理解這種感覺。」

「當堅持的信念被人輕而易舉擊潰以後,自殺是最好的解月兌,其實在大宋歷史,就有不少大儒死于論道。」

換而言之。

這是很正常的行為。

「既然如此,文公他」趙欣有點忐忑。

鄭臨沅道︰「王文公絕不會自殺,他有堅持之信念,而且還很自信,這樣的人,不會因為些許挫折就自殺。」

「正相反,一次潰敗可能會讓他的儒道造詣再升一層,對大宋有利無害。」

趙欣放下心,徐徐點頭,目光憂慮地看著面前學府。

這座大宋最高學府。

竟然成了殺人之地。

大宋與耶律怵機的仇怨,已悄然超越傳國玉璽。

這牽扯著大宋臉面!

時間飛逝,轉眼便是半日。

王文公還沒出來,但論道已經抵近白熱化階段。

用鄭臨沅的話說,再過不久,這場論道,就會了結。

果不其然。

在日頭尚未落下以前,從那學府中,走出個失魂落魄的人。

王文公像是丟了魂魄般走出。

腳步虛浮,像是踩在棉花上。

趙欣和鄭臨沅趕緊迎上去。

「陛下,鄭大人,文公沒能守住大宋儒道!」見到來者,王文公起先面無表情,後直接是哭了出來。

趙欣伸展手,想去安慰王文公,臨近他背後時,卻又虛虛地收了回來︰「無妨,你已殫精竭慮,就算未得勝,也是大宋功臣。」

鄭臨沅卻厲聲問︰「學到了嗎?」

王文公听到鄭臨沅的質問,如醍醐灌頂般說︰「學到了,謝鄭大人點撥。」

鄭臨沅︰「小事一樁,只要學到,便不算徹底的失敗。」

趙欣听得雲里霧里,並不明白他們二人在說什麼。

同時。

耶律怵機也從學府中走出。

與昨日不同,今日的論道結束以後,他的臉上也流露出一絲疲態。

看來,王文公給他的壓力,也很大。

「王大人儒道造詣果然驚人,若非我用心觀察,恐怕今日敗的人就是我了。」耶律怵機剛出來,就出言嘲諷。

他看似是在吹捧王文公。

可最後的勝利者卻是他。

究竟在吹捧誰,不言而喻。

王文公咬緊牙關,扭頭不去看他。

作為論道的敗者,在耶律怵機面前,他甚至連呼吸的權利都沒有。

這跟武者這間的搏斗廝殺還不同。

武者之間的差距,是很明顯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可文人之間的論道,尤其是對儒道來說,勝利即代表征服,代表對這個人信念的無差別碾壓。

殺人不如誅心。

就是這個道理。

耶律怵機見王文公不願搭理自己,便自得其樂地將目光投向別處︰「鄭大人,對明日我很期待。」

鄭臨沅凝重非凡,「那便期待著吧。」

此時不能說太多。

其實這看似普通的寒暄,也是立威測探對方虛實的辦法。

曾經的王之棟很多時候,論道還沒開始,他就已經看出對方弱點。

就用的是這種小技巧。

不同的人,面對挑釁有不同的解決方法。

鄭臨沅這樣的解決,不可說很好,卻也無法讓耶律怵機看出些什麼。

狠話撂完,耶律怵機向趙欣打了招呼以後,返回驛站。

他今日元氣大傷,想要明日戰勝鄭臨沅就必須現在立刻回去休養生息。

耶律怵機走後。

趙欣抱拳道︰「鄭叔,這關乎著大宋榮譽。」

鄭臨沅︰「放心,有鄭家在,大宋敗不了。」

趙欣仍舊不敢放心。

他知道鄭州是大宋最堅實的一張底牌。

可,他畢竟從未見過鄭州論道,所以不敢信任。

相比起讓壓軸的鄭州出場,他更希望,鄭臨沅可以在第五輪就打敗耶律怵機。

再者說,假如最後的的勝者是鄭州。

他的名頭,自然響徹北氓域和中廣域各處。

這是趙欣不願看到的局面,若非如此,他也不會死死卡住鄭州在朝堂還有國子監做的一切。

要是任由儒生傳播出去。

鄭州不僅會在朝堂揚名,在整個大宋國境之內,都會被冠以大儒在世的名頭。

這對鄭州的發展並無好處。

樹大招風,死的更快。

鄭州要是知道自己無法揚名是因為趙欣在從中作梗,一定會讓他知道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三人略作寒暄以後,鄭臨沅回到相府準備。

趙欣什麼都沒囑咐。

他知道鄭臨沅一定心有定數,不管贏或者敗,他都不會讓大宋在全天下丟人。

鄭臨沅回到相府以後,天已經黑了,他沒去地下洞天請教,也沒去找鄭州。

他獨身一人來到相府最不受人重視的角落房間。

貓眼進去以後,換上那早已被遺忘在此許多年的儒生素白色長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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