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驟停暴斃多

陳果又推算一遍,心中暗暗有數。看柴署還不醒,就飛奔順成坊。

到了地點,全登在後院練拳,陳果直接將他拉進茶室,逐次審問。

果然不錯。這間茶室是全登跟陳妤結婚之後,全登為了應酬朋友而開闢出來的。活捉王舵之後,寧武山表奏天子,全登和陳妤被封為七品勛官,從七品上的武騎尉。

全登自然被免于追究岩國罪責,陳妤也月兌離樂籍,雙雙成為魏博軍的將校軍籍,每人還劃了十頃勛田。在今年九月初八,兩人進入洞房,成為夫妻。

還真是,自從開闢了這間茶室,陳妤及女的只要不進來,男性朋友之間,怎麼都沒事,越說越親近。只要陳妤進來,或者是順成坊其他女工進來,不消五句話,雙方就會大發無名火,互相對罵。

那要怎麼辦呢?整一次很費勁,是不是將這間的牆還搗了,恢復原貌?

陳果說,完全不需要那要。他當場跟大哥一起,將茶台位置和一面牆上的字畫挪動位置,又在門上掛起半截門簾,這就齊活。

他們剛弄完,陳妤進來,一看擺設︰「喲,七弟算過啦?多謝操心啊。我就感覺是這間房子擺弄得有毛病,但咱也不會算。老是進來沒幾句話就跟你大哥大吵大鬧,事後想想,又覺得沒啥,簡直是莫名其妙。」

陳果笑笑︰「二哥,今後再也不會吵鬧了,你們夫妻兩個會越來越恩愛,很快就會生個胖小子。」

陳妤過來,拉著陳果的手︰「老七,你的婚事啥時候定啊?需要二哥操心的話,盡管開口。順成坊的如果不行,社會上的朋友我也認識很多。」

陳果一翻開陳妤的右手,約略看她的手相︰「喲,不得了啊,二哥可是家財萬貫,一百二十歲壽延啊。三子二女送終。十五年後會改行,你的萬貫家資來自新的行當。四十五歲左右會得一場大病,再也沒其他不好。」

把個陳妤樂得,捶打陳果肩頭︰「老七真厲害,好,叫二哥我怎麼酬謝你呢?今兒中午就給你約一個絕色妙人,非叫你們成就姻緣。」

全登也忍不住拿出左手,陳果撇開,而是拿起他的右手,在那里看起來。

全登好奇地問︰「看手相不是說男左女右嗎?你怎麼看我的右手呢?」

陳果淡然一笑︰「男左女右看手相的說法,包括看墳地、家宅風水等現今的說法,都是太宗皇帝和袁天罡、李淳風布下的迷魂陣,故意不讓後世的人看得準。否則,都成龍成鳳,還要李唐天子干啥?不就天下大亂了嗎?」

全登、陳妤听他這麼說,雙雙吃驚,感覺自己傻乎乎的。

全登更是目瞪口呆︰「難怪我這茶室老愛吵鬧,捯飭的時候,找了個老頭看過的,是按他的說法擺設的。」

真書仙子陳妤想起楊絨,今天早上發現她不在順成坊,問起全登︰「曼歌是怎麼回事?今天怎麼沒有應卯啊?」

玄冠俠全登倒抽一口冷氣,禁不住倒退兩步。

陷目神陳果也大驚失色,急忙掐指來算,將奇門遁甲一連推演了兩遍,嘆一口氣︰「壞了,楊絨跑得很遠了。偷了一匹馬,這時候已經到了洛陽北岸。她往洛陽那邊去干什麼?那里有親戚嗎?」

真書仙子陳妤頓時淚水橫流,哭道︰「你們到底把她怎麼了?這麼大個活人,萬一青龍鎮的楊喻來找,讓我怎麼交代啊?」

全登倒背雙手,在茶室里轉圈圈,想了一會,說道︰「要不讓我騎馬去找找她,不管跑多遠,不追上她不罷休。」

陳果也想一想,說道︰「這件事終歸是老八的事情,還是叫他去找比較合適。我們這些人去找,她很可能躲著走,任憑你怎麼找,也不會有結果。但是,看老八的樣子,昨晚由店家弄個湯壺偎在他小肚上,是不是……?」

陳妤一听,頓時吃驚,失急慌忙問道︰「及第,是不是他昨晚跟你吃酒之後,跟人行房了?」

全登沉吟起來,本來要隱瞞,看來這件事情越搞越復雜,不能捂著。

他說道︰「昨晚也是因為在這個茶室,曼歌跟我們大吵大鬧,度佐藏到內室。之後,曼歌還跟局德打起來,被李峽、張境強行弄到內室。他們在內室可勁扇耳光,但後來的扇耳光聲音,明顯是在行房。再後來,雙雙跑掉。」

「她們那個樣子,你們為什麼不阻攔,不拉開?行房到巔頂狀態,突然收住,是要死男人的。曼歌懂個狗屁,還跑洛陽?度佐死了,我看她還跟誰去鬧?」陳妤說完,起身就往外走。

此言一出,宛如一聲炸雷,把陳果和全登嚇得面如土色,齊齊跌坐下去。看陳妤往外走,兩人急匆匆跟上去。

三人往旅社瘋跑,到了房間,看柴署緊緊捂著被子,蜷縮成一團。陳妤急忙上去模他的頭︰「好燙啊,快,到東關財神廟找李掛。」

全登一把將柴署被子掀開,拿一條毯子給他裹上,背起就走。

半路,換陳果背。恰好撞到萇丁、燕藍娘往順成坊,也要看昨晚的事情弄成啥樣子了?看柴署成了這樣,二人也是大感震驚。

萇丁吃得胖,力氣大,二話不說,趕忙低身形換下陳果。全登、陳果、萇丁輪流背,五個人瘋了似的飛奔濟仁堂。

到了地點,李掛搭手號脈,模模柴署的頭,贊道︰「你們來得及時,真是貼心的朋友啊。假設任憑他睡下去,千日之久難以恢復房事。以後也會蜻蜓點水,沾著就完事,苦惱一輩子。開點疏滯補陽藥,很快就會好。」

全登一想,這方子可得弄到手,對來訪的朋友們肯定有用,趕忙說︰「謝謝李大夫,這方子能叫我帶走嗎?」

「可以啊。只是一樣,冬夏用藥有區別,現在是按臘月出事開的方子,我再寫一張夏季用的方子。」李掛用小楷筆唰唰寫下去。

燕藍娘問陳妤︰「度佐到底怎麼了?病成這個樣子?」

陳妤將她拉到一邊,說明情況。驚得燕藍娘目瞪口呆,不知如何說話。

陳妤悄聲告誡她︰「這也是昔日宋坊主告訴我的,說是黃帝內經里面有。今後,我們當女人的千萬注意啊,行房到巔頂時刻,絕不敢突然鬧事。咱的男人真的暴斃,人們會罵咱掃把星,絕大多數情況就是這樣引起的。」

燕藍娘嘆道︰「我就知道有個鄰居俏婦,換了四個男人,前三個都是莫名其妙突然死掉的。前三家前後都告到縣牙,縣令審不出個名堂,仵作驗尸也沒有絲毫問題,敢情就是這麼回事。真嚇人啊!」

陳妤微微笑道︰「以後,記得跟萇胖子相親相愛的時候,一定要柔情一些,就絕不會導致老八這樣的病情。」

燕藍娘捶打起陳妤︰「還說人家,你跟全及第也要注意,可別叫他像打雷似的,猛劈猛炸。」

「好你個小娘兒們!」陳妤也捶打起燕藍娘,兩人霎時間追打了好遠。

全登喊道︰「走啦,老八能走啦,咱還回順成坊吃茶。」

陳妤和燕藍娘收住打鬧,趕忙過來。看柴署一臉通紅,眼珠子陷進去多深,已經坐了起來,在那里活動筋骨。原來是李掛給他服下了一個退燒的藥丸,喝下了不少涼白開,這就好多了。

全登在李掛這里買了一個藥罐,帶上李掛開的三副藥,幾位陪著柴署慢吞吞往順成坊而來。

每副藥熬兩天,早晚各飲一頓,三副藥完事。李掛說,你們年輕,這個好得快,要換成四十五以上的,已經斷氣了。就這,柴署回去,也需要練習吐納,氣歸丹田,七七四十九天甚至一百天,才能恢復以往的體能。

柴署問起楊絨︰「曼歌也不知道會跑到哪里去?我得去找她。」

玄冠俠全及第正額上的黑記扭扯著,瞪他一眼︰「還一口一個曼歌,記吃不記打,將你快整死了。先養好病再說。」

陳果笑道︰「老八的綰面俠還是改一下,以後叫霹靂登山俠。」

「七哥,陷目神,哎喲。」柴署本要作勢來打陳果,這麼一激動,忽然小月復又一陣鑽心的痛,捂著小月復蹲了下去。

眾人吃驚,紛紛蹲下看他,疼得他浸出一臉冷汗。看樣子,這玩意兒真的不敢胡來,真的需要柔情似水才行。

再也沒人亂說話,等了好久,柴署才緩緩站起來,跟大家一起走。

陳妤忽然想起來宋翹兒說過這事,驚呼︰「曼歌肯定是去找飛羽姐姐了,飛羽姐姐跟介穿山就在河陽節度當大將。這就對了,他不會有事。」

轉眼過了春節,又過了上元節,鬧過了元宵。

柴署的小月復雖然不再劇痛,但稍微用力,還會猛地疼一下。特別是想到登山、跳河之事,會更疼。天天練習吐納,練習丹田氣。

金壇雙槍李峽、黑煞神張境和他們都去萇丁在蓬萊縣北溝鄉的大宅子熱鬧了幾天。李峽應該在除夕夜能回到家,張境跟著柴署、全登、陳果一塊回來的。陳果半道上回管城縣家,幾個也在陳果家吃了酒。

一晃春暖花開,馬上就是陽春三月,柴署練氣將近一百天,果然好了。小月復不再疼痛,就算是自我安慰解決廬山瀑布,小月復也不會疼。

他決定在麥收之前,到洛陽一趟,找一找楊絨,看她到底在那里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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