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卷112、丟下(畢)

就在那同一天,皇上還賞給了令貴妃一座「八角形銅鍍金架時刻鐘」;

妃位上,賞給舒妃一座「銅透花頂黑漆架時刻鐘」,賞給愉妃一座「鍍金塔瓖嵌烏木高麗木架時刻鐘」,賞給慶妃同樣是一座「銅透花頂黑漆架時刻鐘」;

嬪位上,賞給婉嬪一座「銅塔小紫檀木架時鐘」,賞給忻嬪一座「四角貼金塔黑彩漆描金花架時鐘」;賞給慎嬪一座「琺瑯頂、瓖嵌琺瑯架、琺瑯表盤時鐘」,賞給容嬪的是一座相同的」琺瑯頂瓖嵌琺瑯架琺瑯表盤時鐘」。

這便是嬪位以上的,幾乎都得了恩賞的鐘表去。

可這事兒她五月二十五日得了恩賞的時候兒卻不知道,因為這恩賞的鐘表,不是記在同一本內務府底檔里的。直到問明了倭赫,才將散落在不同底檔里的記載給湊到一處。

皇上賞給愉妃的鐘表,是乾隆二十二年所立的底檔里的;其余妃位和嬪位的,則都是記在乾隆二十三年的底檔里的。

唯有她和令貴妃的,是同樣記在乾隆二十一年的底檔里的鐘表!

可饒是這樣兒,也還未必敢說,就已是找全了所有底檔,便是她現在知道的這些里,興許還有落下沒計算在內的!

皇上他,這回恩賞鐘表,簡直又是一場大封六宮一般啊!幾乎是人人有份兒,就仿佛宮里的西洋鐘表已經普通到什麼都不值,再不是平素那麼稀罕了!

更何況,若以鐘表的工藝品位,以及立檔的年份來區分,那皇上自然是將她跟令貴妃給放在一塊兒來衡量了!

貴妃,呵呵,貴妃。即便貴妃已是眾妃之首,卻依舊只是妾室啊,如何能與她並列?

她是皇後,後宮里便是也有其他人能與她相提並論,那也唯有皇貴妃,唯有那身為皇上「二妻」身份的才可以啊!此時宮里並無皇貴妃,所以區區一個貴妃,根本就不配!

虧皇上今兒還跟她說,什麼還有好東西好賞給她……呵呵,皇上還想怎麼著,是不是還要借著給她恩賞的借口,再將這六宮上下全都賞個遍兒,叫人人都有份兒去,叫所有人都覺著她們自己跟正宮皇後,也沒什麼區別去,啊?

那拉氏回想到這里,已是一顆心冷透。

她揪著衣襟,霍地抬眸望住塔娜和德格,「你們說,如今宮里這些人全都算上,還有誰有可能分了令貴妃的寵去,嗯?」

塔娜和德格對視一眼,塔娜先皺眉道,「……慎嬪剛進封,又是年輕貌美,相貌倒不輸容嬪去。更何況她又是主子宮里的人,那她是不是更合適些?」

那拉氏眯眼想了想,「可是你們也瞧見了,皇上給她什麼封號不好,偏偏給了個已經被一個貴人給用去了的‘慎’字去。我不信是皇上給忘了,便是皇上忘了也還有禮部的大臣們給提醒著,可是皇上還是這麼決定了,我就擔心,皇上已經根本就不把她放在心里去了。」

原本慎貴人來自厄魯特,那拉氏曾經希望能借著皇上對厄魯特的重視,而叫這個慎嬪得些恩寵去。可惜,慎嬪的父親只是個「得木齊」,只相當于八旗下的佐領,官職不高;終究比不上同樣來自厄魯特,父親為位高權重的大宰桑,且身為成吉思汗後裔的豫嬪去……皇上在所有與厄魯特相關的事兒上,都更抬著豫嬪,倒越來越並不重視慎嬪去了。

「慎嬪不足用,你們再想旁人去。」那拉氏冷冷攏起袖口。

塔娜便又與德格交換了個眼神兒,德格小心道,「……奴才倒是覺著,還是忻嬪。憑她母家的身份,憑她這些年與令貴妃的爭斗,憑她只誕育過公主的福氣去,奴才倒覺著,唯有她才最能被主子所用。」

那拉氏點點頭,卻又皺起眉,「我原本自是最看好她的。只是,她那不爭氣的姐夫安寧剛剛出了事兒,我若這會子抬舉她,還不得給咱們再惹一身騷來?」

德格便笑了,「就因為她如今處境尷尬,正是後宮都看不起她的時候兒,若主子偏在這個節骨眼兒肯抬舉她,她心下必定對主子感恩戴德。」

「再說她本也不是個好駕馭的人,平素主子便是想用她,還得提防她藏著旁的心眼兒去。可如今呢,她已是喪家之犬一般,孤立無援之際,自再沒心思藏心眼兒去。故此奴才倒是覺著,此時反倒是主子用忻嬪的最好的時機。」

那拉氏沒說話,坐直了,轉開頭去,眸光望向窗外的沉沉夜色。

次日,亦即九月十七日,皇帝帶著婉兮,一同回到京中。

皇帝先親自送皇太後回暢春園,之後這才帶領一眾嬪妃,回到了圓明園。

就在這一晚,又發生了月食。

這便是繼九月初一日發生日食,在這個九月里又發生的月食了。這便日月雙虧,只是叫人擔心,這個九月怕是叫人不安穩。

說來卻是令人有些奇怪。若是往年日食、月食,皇帝都會謹慎對待,或者下旨檢討自己,或者令群臣上奏直言……可是這個月彤史發生了日食和月食,皇帝卻並未有格外的反應了去。

「天地一家春」里,婉兮的心也有些跟著揪著。

今晚魏珠已經來回過,說皇上要到安佑宮行禮。婉兮自也明白,這樣的月食之夜,皇上自不便過來了。

婉兮便也有些睡不著,與玉蟬有一搭無一搭地說著話兒。

玉蟬終是有些忍不住,輕聲問婉兮,「主子可曾與皇上問過吉慶大人之事了?」

婉兮伏在被窩里,還是輕輕搖了搖頭,「……沒有。」

婉兮知道,玉蟬面上必定是失望之色。

婉兮自己眼前浮現起的,卻是昨晚與皇上對酌之時,皇上忽地含笑凝視住她,問,「……你的生辰,爺還是給錯過了。那你今兒可有心願與爺提?」

那一刻,婉兮心下並非沒有滑過一絲顫抖去。

可是終究,她依舊還是含笑,篤定搖頭而過,「爺已是給了恩賞,奴才的生辰已是心滿意足,便再沒有旁的心願去了。」

兩天後,九月十九日,內務府正式記婉兮遇喜。這便叫宮殿監的遇喜處,開始預備婉兮臨盆的各種預備;而婉兮的宮里,也從這一天開始正式添炭;添守月姥姥、守月大夫去。

便從這一日起,婉兮的母親楊氏,也可奉旨進圓明園來陪伴。

這便不管外頭如何,婉兮都要正式預備臨盆之事了。便連吉慶的命運,也都只能暫且放下去了。

待得「天地一家春」的宮門關上,那拉氏心下雖說酸澀,面上卻也露出了笑容。

「便從今日起,她自不能再侍寢了。」她說著都忍不住冷笑,皇上可真行,算著日子,要在十九日已經正式報遇喜了,可是還是急著忙著將令貴妃給召到南石槽行宮去,又承了一晚上的恩!怨不得皇上連多等一天都不行,非要將令貴妃給叫到行宮去呢!

不過好歹從今日起,令貴妃再也不能侍寢了。那「天地一家春」的宮門關上了,宮門外設了御醫、宮殿監的值房去,那便也跟圈禁起來沒什麼分別。總歸從今日起,令貴妃再也不便走出那「天地一家春」的宮門來。

那便從今日起,到令貴妃臨盆之間,有兩三個月去;而她分娩之後,還得坐月子,將養身子,便又有兩三個月不宜侍寢……這便加在一起,前後有半年的光景呢,足夠她做下安排去了。

「走吧,咱們也去看看八公主。」那拉氏對塔娜說,唇角終于輕輕勾起,揚起一抹笑意來。

忻嬪寢宮,那拉氏攏著八公主舜英,將她從木蘭帶回來的幾塊皮貨在舜英身上比量,「便用這皮子給舜英做兩件皮襖,等天涼了就能穿了,可好?」

舜英的注意力卻不在那幾塊皮子上,而是一個勁兒與那拉氏打听木蘭行圍時的熱鬧去。

那拉氏敷衍地說了幾句,舜英還是覺得不解饞,抱著那拉氏的手臂搖晃,「皇後額娘,到底是誰拔了頭籌,得了最多的獵物去?」

那拉氏便抿緊了嘴角,抬起頭來,盯住忻嬪。

忻嬪一看便懂了,那拉氏不願多說的,那便很有可能又是永琪得勝了去。

忻嬪便忙半蹲致歉,上前一把將舜英拉到一邊兒去,低聲呵斥,「……你個女孩兒家,問這個作甚?皇後額娘與你說皮子的事兒呢,就是想叫你今年冬天也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你不跟皇後額娘謝恩,卻顧著行圍的事兒作甚?」

舜英愣愣望著忻嬪,不解地問,「可是額涅不是說過,咱們八旗格格,也都是跟阿哥們一樣可以上馬行圍的麼?」

忻嬪望著女兒,一時心下也是百般惆悵。眼見著這孩子一天天長大了,叫她寫簪花小楷,她不耐煩,應肯到外頭扎馬步;跟她說新衣裳,打扮得漂亮,她卻一心只想听行圍的熱鬧……

她的擔心,隨著孩子的長大,沒有一天消停下來,反倒越發地揪著她的心啊!

可是這話,她對如今還是年幼的女兒,又該怎麼說呢?

更何況,這會子還是當著皇後的面兒去。

忻嬪只能一狠心,冷著臉道,「那終究都是你長大之後的事兒。如今你才幾歲,再過十年再去問也不遲!」

忻嬪扭頭吩咐樂容,「帶八公主出去,交給嬤嬤去。今兒便禁足在房內背書!」

八公主被委委屈屈地帶走了,忻嬪這才向那拉氏謝罪,「舜英不懂事,都是妾身教導無方,還請主子娘娘寬宥。」

那拉氏便笑了,「瞧你,倒是嚴厲。舜英是咱們滿洲格格,從小骨子里便是愛弓馬騎射的,這又怕什麼。你還呵斥她去了……我啊,倒是喜歡的,你又何苦擔心去?」

忻嬪這才松了口氣。

那拉氏叫忻嬪重又坐下,垂首撥了撥腕上的金鐲,「……九月十六,皇上召令貴妃到南石槽行宮去了。你听說了麼?」

忻嬪心下便也是被狠狠一把揪住,她忍不住輕聲冷笑,「她自是想保密,可是皇後不在京中,原本京里以她為首,我等每日早晚都要向她去請安。可是十六那日,莫名有人來傳,說免了早晚請安了。我自覺著有蹊蹺,這便也听說她出了園子去了。」

「雖說不知道她究竟去哪兒了,可是這會子听來,倒也不覺著意外了。她一向在皇上面前都是掐尖兒,她如何甘心跟咱們一同接駕呢,她必定要設法單獨先見皇上的!」

那拉氏听著也是心酸,搖搖頭,「終究是皇上召她去的啊。只差一天,本就可回到園子里了,可是皇上卻連一天都等不了。」

那拉氏霍地抬眸,緊盯住忻嬪,「你還沒瞧出來麼,皇上究竟是把誰掛在心尖兒上了?」

那拉氏說著,自己倒是輕笑一聲兒,「我呢,終究都四十多歲的人了,距離撤掉綠頭牌的日子,也不遠了。況且我已經有了永,這輩子便也沒什麼不知足的了。」

「倒是忻嬪你啊,還這麼年輕,便是曾經誕育過兩位公主,可是你難道就甘心始終屈居嬪位,再不想為皇上誕育個皇子了?」

忻嬪听那拉氏主動與她說到這個話兒,心下便是一熱,霍地抬眸迎上那拉氏的眼,那目光里已是乍然放出光彩來。

「不瞞主子娘娘,妾身便不是為了得個皇子,又或者晉位去,妾身便是為了與那令貴妃斗,妾身也不甘心今日的局面!」

「妾身這些年吃了那令貴妃太多的虧,妾身相信主子娘娘早已心下有數……原本主子娘娘為後宮之主,妾身本想將委屈訴與主子娘娘去,可是妾身如何不知,那令貴妃憑著皇上的恩寵,憑著這些年的皇嗣不斷,她便敢將主子娘娘都不放在眼里去。」

「故此,妾身若與主子娘娘回稟去,實則反倒是給主子娘娘添了煩惱去……」忻嬪說著已是哽咽,「妾身只得咬著牙關啞忍下來,寂寞這麼多年。」

忻嬪的話也成功將那拉氏心下的火,燒得更旺。

那拉氏便是迭聲冷笑,「終究是我年紀也大了,這便叫她越發亂了宮里的尊卑去!忻嬪啊,若你有心,我自然抬舉你去!」

忻嬪大喜,竟是跪倒在地,「妾身定不辜負主子娘娘!」

那拉氏終于與忻嬪達成了一致,這便興致沖沖謀劃著如何安排未來這半年的時光去。

半年,哪怕只要有一兩個機會,都能叫忻嬪趁機復寵了去。

等令貴妃的孩子生下來,忻嬪若也成功地有了胎去,那自是對令貴妃最大的打擊去!……都這麼多年的盛寵了,也到了時候兒,該斷了去。

那拉氏正志得意滿,雌心勃勃,九月二十五這日,皇帝忽然傳下口諭來,叫她預備著陪皇上一起回宮。

她倒也明白,是因為十月初一是皇上祭太廟的日子。那她這個當皇後的,自然也應當陪著皇上一同行禮,她自也沒想旁的。

為了祭太廟,皇上事先還要齋戒三天,便在九月二十七日這天,就帶了那拉氏從圓明園,返回紫禁城去。

雖說這打斷了那拉氏的計劃,可是那拉氏自己心下倒也是歡喜的。

——終究是皇上單獨帶著她一個人回宮,其余所有的後宮都沒帶著。

已經有多久,她與皇上已經沒有這般夫妻二人單獨出行了?

從圓明園回宮的一路上,那拉氏都挑著車窗簾,甜蜜地、痴迷地凝視著皇帝端坐馬上的英姿。

便是與他一見面就吵,便是與他幾乎在每一件事上都有爭執,可是皇上卻怎麼不明白,她這樣做的緣故,還是因為她在乎他……她也希望,他能如她在乎他那般地,也在乎她啊。

所以她忍受不了皇上單獨對哪一個妾室好,尤其是魏婉兮這樣一個出自辛者庫的漢姓女去啊!

皇上他,究竟要何時才能放下對那魏婉兮的痴迷,回頭是岸,看見她這樣痴痴的等待啊?

皇上帶著那拉氏離開圓明園,林貴人便已經設法送來了信兒,叫婉兮知道了那拉氏曾與忻嬪見面的事兒。

婉兮听罷也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那拉氏見忻嬪,她的目的是什麼,已是不難猜破。

語琴便道,「有了這位正宮皇後的支持,想來忻嬪必定又不甘寂寞了。」

婉兮點點頭,「原本我也是在觀察她的反應。如今安寧已死,身前身後一切都已成空,若忻嬪在此事過後肯洗心革面,消停下來,那我便也懶得再與她計較。」

「可是倘若她當真還不知悔改,又要與皇後娘娘聯起手來,沒完沒了,那……就也別怪咱們了。」

語琴冷哼一聲兒,「語瑟自是現成兒的!只要忻嬪再不消停,那咱們便也不必心軟了!」

婉兮輕垂眼簾,「這會子就等著一個時機。」

九月三十日,皇帝在紫禁城中下旨,實授英廉為戶部左侍郎。

而這個戶部左侍郎的職位,原本正是吉慶獲罪之前的職位。

婉兮和語琴一直在等的時機,竟然這樣鳥悄兒地、說來就來了。

十月初一日,皇帝親自赴太廟行禮。

那拉氏陪皇帝一同行禮。

此時青天湛湛,列祖列宗在望,而這九重宮闕之中,只有她與皇帝相伴。

那拉氏忍不住垂首微笑。

身為中宮的滿足感,在這一刻,再度油然而生。

再想到令貴妃已然關起宮門來待產,而她與忻嬪在未來的半年時間里,有足夠的光景來設法奪走令貴妃的恩寵去……這便更叫那拉氏喜由心生,不可遏止。

行禮罷,內務府大臣上前請旨,問皇帝明日返回圓明園之事,並請旨,皇後留宮,該由哪位內務府大臣陪同。

皇帝听罷,薄唇輕勾,「嗯,朕知道了。總管內務府大臣里,就留下倭赫,在宮里伺候皇後吧。」

心內喜意尚且在奔涌不息的那拉氏卻是狠狠愣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眸望住皇帝。

「……什麼?明日皇上返回圓明園,我卻要留在宮里?」

皇帝輕輕聳肩,「沒錯。明兒就朕一人回去,皇後便留在宮里吧。」

「為什麼?」那拉氏心下的那些歡喜,倏然便都不知跑到何處去了,她憤怒地瞪住了皇帝,「皇上為何要將我一個人,留在宮里?!」

皇帝淡淡聳聳肩,「都十月了,距離皇額娘的聖壽也不遠了。皇後還是留在宮里,為皇額娘的聖壽早做預備吧。」

那拉氏心下悲憤激增,都化作了連串苦笑,「皇太後的聖壽?皇太後的聖壽在十一月二十五麼,今兒才十月初一,皇上何苦這麼急?」

皇帝淡淡揚了揚眉,「今年貴妃即將臨盆,自不能再幫襯皇後,凡事都要皇後親自過問。那想來朕便也該多留給皇後些時日,免得到時候兒捉襟見肘,倒不好了。」

那拉氏盯住皇帝,嘴唇開闔幾回,好幾次差點兒就要吼出來——「難道皇上又是為了令貴妃麼?她在園子里養胎,皇上卻怕我擾了她去,所以皇上便將我一個人給扔在宮里?!」

可是這話事關她的驕傲,她便是不怕激怒皇上,卻也不甘心就這麼問出來。

她梗著脖子盯著皇帝,卻已知道皇上既然已經下了旨,甚至都決定好了叫倭赫留在宮里伺候她……那她即便是正宮皇後,便已經都改變不了了。

既然已經改變不了,那她也絕不在皇上面前露出痛苦的神色去!否則,皇上他是不是更要得意?

她便高高揚起下頜,冷笑著睨住皇帝,「好,皇上讓我留在宮里,那我就留!皇上說得對,皇太後的聖壽,理應由我這個正宮皇後來操持;也唯有我這個正宮皇後來操持!」

「除了我,便是令貴妃,她也只是個妾室,她沒有資格!」

皇帝長眸眯起,盯了那拉氏半晌,沒說話,卻立時轉身,拂袖而去!

十月初二日,皇帝赴乾清門御門听政後,返回圓明園。

帝後二人一起走的,卻只回來了皇帝。這一微妙的變化,便叫婉兮與語琴相識一笑。

語琴便是垂首輕笑,「……沒有她摻和,自是最好不過的事兒。那麼這個時機終是來了,老天有眼。」

玉蕤倒笑,「這一切怎麼會這樣巧?我瞧著,這是皇上有眼。」

(謝謝親們這幾天的打賞、鮮花、咖啡啥的哈親們的壓歲某蘇都收到啦,群麼個!過兩天給大家加更答謝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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