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宛霜……」
「秦婉清……」
張茂沉吟,听著手底下的人匯報。
竟然會是她們兩個,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他在調來之前,也是做過不少功課的。
上一任的李掌櫃,就是跟全福樓和江宛霜對上了才倒了的。
自己這一來,當即就踫上了。
不過他並不害怕,更是沒有放在心上。
區區一個小丫頭片子,能翻出多大的浪花?
李掌櫃能栽,那是因為自己蠢!
他可不一樣。
還有這秦婉清,既然是秦掌櫃的女兒,那他就更不能就這樣了結了。
听說全福樓最近有幾樣小吃賣的不錯嘛。
張茂登時就來了主意。
將手下的人喚至身旁,耳語了幾句後,張茂臉上的笑容就更甚了。
「怎麼樣啊,荷兒,這燒雞不錯吧?」
張茂轉身就去找了自己的寶貝女兒,看看今晚的飯菜還合不合胃口。
「是好吃。」
「不過還是沒有京城的好吃。」
張芷荷吃的滿嘴流油,但話里話外還是瞧不上。
「那是。」
「這怎麼能跟京城比呢?」
「倒是委屈了荷兒。」
「明兒個啊,讓你娘傳話回去,從京城給你定做幾身兒衣服。」
「好不好呀?」
張茂滿臉笑意,模了模張芷荷的頭。
自家女兒怎樣都是好的,他就這一個女兒,他不寵著誰寵著?
「好呀!」
「謝謝爹爹,爹爹最好啦!」
張芷荷一听要從京城定制衣服,簡直兩眼放光。
她肯定能把這些村姑全都比下去的!
「你要是愛吃啊,爹爹讓他們天天給你送。」
這當然是滿香樓的燒雞。
秦婉清要是知道自己跟張芷荷吃了同款燒雞,說不定直呼晦氣呢。
「好!」
張芷荷把今天下午的不高興一掃而空。
他就知道爹爹對她最好了。
是夜。
秦婉清正半睡半醒間,便感覺有人潛入了她的房間。
她多年習武,感知力敏銳,睡覺又輕。
之所以按兵不動,她倒是想看看這賊人想要做什麼。
眼看著黑影已經到了床前,秦婉清屏住呼吸。
「踫!」
秦婉清刷的一下睜開眼楮,起身對著黑影就是一腳。
黑影飛出,撞到了屏風發出巨大的聲響。
「哎呦!」
秦掌櫃竟不知會是這樣,他只是想來看看女兒。
女兒清醒的時候,根本就不待見自己,只能等著她睡著了悄悄跑進來看幾眼。
沒想到他還沒接近床邊兒,就被一腳踹了出來。
他的老腰啊!
「嗯?」
秦婉清怎麼感覺這聲音如此熟悉?
「哎呀,這是怎麼了!」
「小姐,老爺!」
守夜的念秋听到聲響,趕緊跑進房間,點亮了燭火。
一看秦掌櫃竟然倒在了地上,還撞倒了屏風。
自家小姐則是一臉戒備站在床前。
「哎呦,清兒,是爹啊。」
「你怎麼下如此重的手啊?」
秦掌櫃被念出扶著,一手捂著自己的腰,一邊**。
方才撞的那一下,著實是很疼的。
「誰讓你大半夜鬼鬼祟祟的跑進我房間。」
「念秋,帶他出去。」
「我還要睡覺呢。」
秦婉清眼里到底劃過一絲不忍,轉身上床,不再去看秦掌櫃。
「哎……」
秦掌櫃心里頭委屈啊,在念秋的攙扶下,一顛一顛的出了門。
秦婉清還是忍不住轉頭,透過紗帳看著秦掌櫃的背影。
又立馬用被子包住自己的頭寬慰自己。
有什麼好看的!
第二天一早,秦掌櫃就去了全福樓。
而秦婉清呢,早就起來了,還打了一套拳,讓身體熱乎熱乎。
吃過早飯後,朝陽城又有一樁趣聞。
莫府的江姑娘和秦家秦小姐,都去報官了。
說是晚上家里頭進了賊人,好在家里有護院,這才不至于遭賊。
莫府抓的賊人自然是月影的手筆。
那賊人剛進大門,就被月影察覺到了。
二話不說打暈了人送到了江宛霜面前。
而秦婉清呢,是在秦掌櫃離開後,她剛準備睡覺又感覺到有人鬼鬼祟祟的。
本欲出言警告,卻發現來人並不是秦掌櫃。
于是乎他靜待敵人,一擊即中,直接將賊人擒拿下,還暴打了一頓算是泄憤。
又讓人將其綁了,第二天報官。
喬知縣也是很快就接手了案件。
結果一出來,你說巧不巧,這倆人竟然是一伙的。
雖說這倆人沒交代出什麼,自己擔了罪名。
但是朝陽城還是流言四起,說是江宛霜和秦婉清是遭人報復了。
沒有指名道姓,但到底是誰答案呼之欲出。
張掌櫃氣得不輕,這里頭不乏江宛霜的手筆。
在江宛霜看來,張茂根本不足為懼。
令她沒想到的是,秦婉清竟然是秦掌櫃的女兒,且武功高強。
這倒是趕巧了。
退堂之後,江宛霜邀請秦婉清去家里坐坐。
秦婉清對江宛霜也是很有好感,當即便答應了。
也是到了晌午,留著秦婉清吃了午飯。
秦婉清吃飯的架勢倒是豪邁,大口的吃著肉夾酥饃,只道可惜了沒有好酒。
江宛霜挑眉,沒想到這姑娘竟喜歡喝酒。
想想王麻子那一酒窖的酒都被自己砸了,還放了把火燒得灰都沒了。
還是有點可惜的。
要早點兒遇見秦婉清,說不定就順個幾壇子好酒回來給她了呢。
「宛霜,你家這飯是真的好吃。」
「不像我們家。」
秦婉清吃的開心,一桌子人熱熱鬧鬧的,讓人更加有食欲了。
「那感情好。」
「你多吃點兒,管夠。」
江宛霜臉上笑著,心里頭卻不明白。
自己那天問她的時候,她明明說的是她家老爹早沒了。
可秦掌櫃不還好端端的活著呢嗎?
不過這是人家的家務事,江宛霜也管不著。
吃過了飯,兩人在游廊上聊著天兒。
不知怎的,就聊到了武功,秦婉清當即就給江宛霜表演了一通舞劍。
氣勢凌厲,婉若游龍,翩若驚鴻。
江宛霜是一臉羨慕,自己要是會武功該多好。
「秦姐姐可真厲害!」
舞畢,江宛霜拍手叫好。
江宛霜翻過年才十四歲,秦婉清比江宛霜大了一歲,兩人交談間得知的。
秦婉清也是個隨性的,便讓江宛霜喚自己姐姐。
「哪里哪里。」
秦婉清眼里星辰璀璨,嘴上謙虛著,可滿臉都是開心和驕傲。
她自小便習武,這可是她的追求與愛好。
遇到了危險還可自保,就像昨天晚上。
「宛霜,你說真是有人報復我們?」
秦婉清接過念秋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流言你也信。」
江宛霜笑嘻嘻的。
「也是。」
秦婉清覺著這可能不大,不過是女兒家的爭吵罷了,哪就那樣上綱上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