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內訌第一步

等月兌離了這一大批無腦信徒,宮九歌對朝渺道︰「不如你教教我這種語言?」

朝渺認真考慮一番後,她點頭說︰「可以,不過我想先知道,你怎麼知道我會說這種語言?」

宮九歌對此給出的理由是︰「我以前听到過別人說,大概听得懂幾句,不過不精通就是了。」

這句話直接絕了朝渺意圖在當中下手的意圖。

朝渺隨口問︰「在哪听過?」

宮九歌答︰「記不清了。」

朝渺聳肩,並不在意她敷衍的回答。如今大陸上還在用著這種語言的族群屈指可數,結合宮九歌所處環境,並不難得出答案。

在這里呆了一段時間,朝渺問出來不少事,比如這些人的生存之道,根據他們所說,先人來到這里後,飽受異獸的侵略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這個庇佑之所。外面翠色的草野是他們的不是手段,那也不是普通的草,這種草易生長而且容易點燃,他們常拿來捕獲獵物。而問到陣源一事,這些人紛紛搖頭,表示聞所未聞。

宮九歌︰「換一種問法,你問問這片地域最危險的地方在哪兒?」

朝渺︰「……」

朝渺覺得她這是以偏概全,而且完全沒有一點證據輔助。不過雖說是這麼想的沒錯,可朝渺還是如她所願問了。

宮九歌每次听他們交流都有種不舒服的感覺,听不懂是一回事,朝渺和她的關系沒那麼順遂,眼下赫然是對方發揮的主場,想要陰她一把簡直輕而易舉。結果似乎是宮九歌多慮了,自從雙方溝通上,她們接下來的事簡直順利的不可思議,從進入這里到告辭離開,朝渺沒做出一點讓她多疑的動作。

二人順著這里的人指點的方位再次上了路。

沿途朝渺無聊了,對身邊的人說︰「為了方便接下來行事,不如我們彼此坦白一下,你意下如何?」

宮九歌似乎不明白她的用意,她笑著道︰「有這個必要嗎?」

朝渺說︰「像你這次拆穿了我會說古語,不就佐證了有沒有必要?」

說到這事兒宮九歌也上心了,她道︰「話說回來,我要是沒揭發你,你是打算裝模作樣到什麼時候,嗯?」

朝渺挑眉︰「裝模作樣這個詞,個人以為不佳,我只是在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再加上當時的場面,你完全應付的過來。」

話說的冠冕堂皇,宮九歌竟然在里面听出了一種理所應當。

「是是是,」宮九歌扯了扯嘴角,「那還要感謝您臨危救場了?」

朝渺全不當她的陰陽怪氣一回事,沖她拱了拱手︰「客氣。」

宮九歌如她所願說︰「放心,用不著坦白,我們彼此知道的不多,比如你法陣得用玉料一事我是全然不清楚的。」

朝渺一噎。

宮九歌留下這麼一句便扭過頭去了,朝渺想再問卻只得了一個冷冷的背影。宮九歌喝了口水掩下胃中的不適,手下意識模了模小月復。月復部尚且平坦,與往常並沒太大區別,哪里會有人想到里面已經孕育了一個小生命。

「說起來,我還真有一件事想問問你。」

朝渺下意識要回絕。

宮九歌︰「別忙著拒絕啊,先听听我的問題。你之前說我們是因為某種原因被拉進了西山的法陣內部,對嗎?」

朝渺並沒有听出這話哪里有問題,仔細想了一番後點頭。

「是這樣。」

宮九歌︰「那就對了,不,該說那就不對了,西山的法陣有了才多久?」

朝渺上下唇一踫,說出來個準確的時間。

宮九歌心說你這行情把握的挺好啊,不過眼下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她接著道︰「法陣建成撐死了二十年,還是說多了的,但是我們不久前遇到的那些人,你猜猜他們在這地方呆了多久了?」

朝渺清秀的臉上露出古怪的神情,打實不知道她是如何想到這一點的。

宮九歌︰「怎麼不說話了?」

朝渺回說︰「這樣啊,你要不這麼說,我還沒注意到。」

宮九歌回頭沖她盈盈一笑︰「別扯這些有的沒的,你要是不知道當中的端倪,會同意我之前的提議來合作?」

朝渺驚疑道︰「你既然看出來當中的彎彎繞繞,還敢和我合作? ,也是,畢竟是雙方都有利,你也不見得會吃虧。」

宮九歌︰「所以,這次來了這里也是你的主意?」

朝渺嘴角抽了抽︰「說真的,這才是我的無妄之災,我為什麼會來這里你不清楚?多虧了你的法陣。」那時宮九歌陰了她一把,在她身上留了個印記。

還真不是故意的?

宮九歌順著她的話道︰「是多虧了。來,我們接著上言,說說這西山,到底有什麼端倪吧!」

朝渺微微一笑︰「我不清楚。」

宮九歌歪了下頭,接著轉過身來沖她笑了笑,朝渺尚且沒反應過來她這反應背後象征著什麼,就見宮九歌忽地欺身上前,那縴長的手指在她眼前一晃而過,接著一把摁住她的脖頸,將她摁倒在地。

朝渺論身手完全不是宮九歌的對手,也沒料想到她突然發難,此刻被按倒在地上,喉嚨被壓迫的喘不上氣來。

「你,咳,松手……」

宮九歌眼神有點冰冷,她俯,在她耳邊低聲道︰「我要是你的話,就老實交代了,畢竟現在前景未知,我也不知道你都做了幾手準備,但是,我如果鐵了心要和你魚死網破的話,作為完整魂靈的我或許有機會進輪回,但是魂魄殘缺不全的朝城主你,可就不會有這個好運了。你猜猜,有誰救得了你第二次?」

「你真的打算這麼做?」

朝渺位居人下也絲毫不懼,她深呼吸兩口喘氣,然後看著上方的宮九歌說︰「難為你舍得,只是你為了要我栽跟頭,就連自己的孩子也要搭進去嗎?」

宮九歌臉上笑容不減︰「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任誰都要往後排上一排的。」

朝渺適時作出一副感動的表情︰「大可不必呢。」

宮九歌手往緊收了收︰「所以,你來說,西山這個法陣到底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坦白說。」

朝渺仰起脖子,臉漲紅︰「你,你住手……」

宮九歌︰「說。」

朝渺無聲望天,覺得自己真是嗶——了狗。

「我懷疑,西山的法陣,和壓制鬼靈的那處,產生了……咳咳……共鳴。你撒手!」

宮九歌見她願意交代了,從她身上起來。

「接著說。」

朝渺不明白宮九歌這喜怒無常的另一面是從哪兒衍生出來的,畢竟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對對方也有了個大概的了解,這一出著實出乎了她的預料。

朝渺覺得喉頭火辣辣的,她忽視宮九歌的視線,自顧自地翻找出水壺喝了一口。

「我提前說清楚,只是懷疑。」

宮九歌沒說話。

朝渺打量四下,找了個平坦的位置,鋪了層干草上去,她好整以暇地坐下,方才不緊不慢地開口︰「這件事,其實說來話長。」

宮九歌眼神仿佛無意瞟過她自然垂放的雙手,然後重新放回她臉上。

「介意我用點手段讓你長話短說嗎?」

朝渺听著宮九歌恢復往常說話的腔調,心情卻半點沒恢復過來。

「謝了,不用,我總結。就是枉城那霧瘴開始出現的時候我注意到的問題,尤其後來尹青妍被抓,那些小子對西山的陣動了手,那霧瘴的性質也有了變化,所以我有了這種猜想。」

宮九歌伸出一根手指︰「第一個問題,看時間來算,霧瘴出現的時候你還沒回來,又是怎麼注意到的?」

朝渺似笑非笑︰「這個問題,在外面隨便拉個人來問不就得了?能讓糧食變質這種事可大可小,你看到了後來不就沒這情況了嗎?」

宮九歌︰「第二個問題,似乎不管是關押鬼靈的封印,還是西山的法陣,你都很懂?」

朝渺反問︰「為什麼不?西山的法陣多琢磨琢磨你也能猜個透徹,至于封印,阿晨當初的一身技藝可是我教他們的。」

宮九歌才反應過來對方說的「阿晨」是赤厭晨,也就是現在的赫無雙。

朝渺往後靠了靠,舒展身子,她說︰「當初阿晨似乎也被人在魂靈上動了手腳,嘖,我們這些先人還真是一點該受到的尊敬都沒有啊!你們二人間發生的事我倒是了解幾分,話說回來,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阿晨的,還是,現在的赫無雙赫城主的?」

宮九歌︰「咸吃蘿卜淡操心,是誰的有什麼關系,又不用你養。」

朝渺︰……

突然鬼畜的畫風讓朝渺接受無良,朝渺說︰「沒別的意思,就是關心一下我的另一半分魂和我當初喜愛的孩子。」

宮九歌毫不留情面地回她︰「你的喜愛就是將控物元靈給了他?」

雖說當初發生那種事也不能都推給這元靈,但這玩意兒無疑是個***,一點火星濺到上面就能炸個粉碎。

朝渺無聲嘆氣,接著說︰「這也不是我半個干的啊!」指向性不要太明顯。

宮九歌︰神特麼半個。

朝渺見她想罵人的表情,呵呵笑了︰「其實我有件事很感興趣。」

宮九歌︰「別跟我說,我不感。」

朝渺︰「那就好,其實你們能走到一起我還挺奇怪。」

宮九歌︰「彼此彼此,你和楚驚凰才是我無法通讀的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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