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玉瑤驕傲地撇過頭,對寧修寒不屑一顧。
「脾氣倒是不小,小美人,要不要朕幫你教教她規矩?要不索性一刀砍了?」
寧修寒笑里藏刀。
「別,你動了她,阿珩要生氣。」
阮洛月搖頭,又自顧自地翻動著手中的烤串。
「那不見得,到時候朕就告訴阿珩是她欺負你在先。」
寧修寒悠哉,瞥了幾眼烤架上的串串。
「皇上倒是會利用人。」
阮洛月話里有話,順手遞給寧修寒一串烤饅頭片。
寧修寒接是接住了,沒往嘴里送。
在他看來,這是粗俗之物。
「嘗嘗吧,烤饅頭絕對是串串界的一絕。」
阮洛月癟嘴,這寧修寒一來,就破壞了氣氛。
沒人敢吃串,她就提不起什麼烤串的興致了。
寧修寒沒吃得打算。
高公公機智地解圍,「這兩日入秋,皇上嗓子不適,不宜食用干巴的食物。」
阮洛月︰……
難不成她還能下毒不成?
「皇上過府,可是有要事?」
她隨口問了一句。
病美人不在,她跟寧修寒沒那麼多話要說。
「沒什麼事。朕答應了阿珩要照顧好你,過來看看。」
寧修寒將饅頭片丟給了高公公,用明黃色的帕子擦了擦手。
「多謝皇上關心。」
阮洛月客套兩句。
她多少跟寧修寒有點處不來,這人心思深,善于算計。
她家的傻男人現在領兵跟蕭景琰作戰,怎麼瞧著寧修寒都是坐收漁翁之利。
「別這麼生分,小美人,朕可是特別關心你的。」
寧修寒爽朗地哈哈大笑。
阮洛月當真是不知道怎麼應話,她可沒看出來寧修寒關心她,只要他不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挑撥她跟病美人就好。
寧修寒在府邸里待了近乎一個時辰,方才有走得意思。
臨走前,莫名其妙地留下了一句話,說什麼天氣涼了,讓她護好肚子里的小崽崽。
「小秋,小姐倦了,小燒烤就給你了。」
阮洛月頭疼了,將手中烤得半生的土豆片交給暮秋。
「小姐,我送您回房。」
暮秋雖然還嘴饞,可小姐最重要,戀戀不舍地丟下串串。
「小秋,我可以送公主殿下回房。」
陸然自告奮勇,主動要送陪阮洛月。
听說陸然可以陪小姐,暮秋樂壞了,又投入到烤串當中。
陸然似乎是不敢跟阮洛月並行,所謂的陪,只是靜悄悄地跟在她身後,一前一後。
「嫂子,你以後叫我洛月就是了,不用那麼生分。」
阮洛月故意放慢了步伐,等著陸然,順勢牽了她的胳膊。
陸然低低地奧了一聲。
回到臥房後,陸然更是主動重新整理了床榻。
「謝謝,嫂子。」
阮洛月笑盈盈。
陸然只是低著頭,小聲說不用謝,然後就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替她掩好房門。
房間里只剩下她和南宮玉瑤。
她順手把南宮玉瑤拴在了屋里的柱子上。
南宮玉瑤不是什麼安分的主兒,不斷地用身子推動屏風,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鬧得人睡不安穩。
阮洛月不得已拔掉了塞在她嘴里的抹布。
「听說你不是什麼安分的主兒,今日一看,還真是。病秧子剛出征兩日,你就耐不住寂寞,又跟北楚的皇帝勾搭上了?眉來眼去的,你當人都瞎得,看不出來?」
南宮玉瑤那張嘴一自由,就喋喋不休地說。
听得某阮的耳朵生繭子了。
「不得不說,你是真瞎。認賊作父不說,連親哥哥都認不出了。」
阮洛月也沒想讓著,直接懟了回去。
懷了身孕,她的脾氣也變得相當地沖。
「你罵誰瞎,有種放了我,咱們單打獨斗。」
南宮玉瑤不服,沖著躺在榻上的阮洛月喊叫。
「沒興趣跟手下敗將交手。」
阮洛月翻了個身,背對著南宮玉瑤。
這話懟得南宮玉瑤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當初在商會明明是阮洛月刷炸,用暗器傷了她,否則她絕對不可能會輸!
「你別睡啊!跟我重新較量!」
南宮玉瑤沖著她的背影叫囂。
喊得肚子扁了,嗓子冒煙了。
「我要喝水!」
南宮玉瑤又是大喊大叫。
「先道歉,水有得是。」
阮洛月堅持。
「我又沒說錯,憑什麼道歉。」
南宮玉瑤堅持不道歉。
「那就別喝了。」
而後,某阮也就不搭理了。
人似乎是已經睡熟了,一動不動。
喊了一個時辰,南宮玉瑤實在是喊不動了,順勢靠在圓柱上歇息。
夜漸漸地深了。
期間暮秋端著餐盤,來過房間,見小姐睡得沉,又轉身退了出去。
子時時,連南宮玉瑤都歪著腦袋打起了瞌睡。
只听見略微的響動,從窗口跳進來一黑影。
當時南宮玉瑤並沒有睡熟,覺察到了一切。
眼瞧著黑影朝著落紗帳模過去,她更是暗喜,有人跟她的目的一致,要動阮洛月。
因為她一直跟著阮洛月也是想趁機挾持阮洛月出洛京。
可惜沒想到阮洛月身邊一直有人,不是百里陪著,就是暮秋陪著,讓她無法實施計劃。
借著月光,她看到黑衣人的手中握著匕首,正朝著阮洛月的月復部。
「住手!」
南宮玉瑤忍不住呵斥。
她雖然嘴毒,可孩子畢竟是無辜的。
這麼一聲喊。
榻上的人醒了。
阮洛月下意識往里滾,撞到了床欄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敏捷將身上的錦被砸向黑衣人。
而後迅速翻身而起。
黑衣人揮舞著匕首,劃破了錦被,朝她攻去。
她只能是被動地往牆角躲閃。
「有刺客,有刺客!」
南宮玉瑤扯著嗓子喊。
動靜鬧得不小,黑衣人明顯有些慌張。
在百里破門而入前一瞬,黑衣人再度從窗口一躍而出。
百里緊跟著追出去。
已經是不見了黑衣人的蹤影,于是迅速地撤回了。
「王妃,你可有傷著?」
百里緊張,點燃了房間里的燈盞。
望見王妃蜷縮在牆角。
「快,去找雲卿。」
阮洛月喘息,剛才躲得急,月復部到了床欄,肚子有些不適。
百里一听,瞬間冒了一身冷汗,火速出門。
房間里又安靜下來。
「你受傷了?」
南宮玉瑤追問一句。
「不知道。」
阮洛月蜷縮在榻上,抱著月復部,微微顫抖。
好像有點疼,該不會是要小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