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玉瑤見阮洛月沒放她的意思,攥了拳頭。
又補充兩句︰「我想通了,不會逃跑。」
「當真想通了?」
阮洛月眸色淡漠,她不信。
「你廢話那麼多,做什麼?我說了不會跑就不會跑。」
南宮玉瑤暴躁。
「阿珩在意你這個妹妹,可我不在意,你最好別鬧事,否則後果自負。」
阮洛月稍微警告。
吩咐百里把人從房間里放了出來,活動範圍僅限于府內。
南宮玉瑤倒也安穩,的確沒有伺機逃跑,只是跟著她晃蕩。
「你總跟著我做什麼?」
阮洛月擰眉。
「府邸這麼大,我愛怎麼走怎麼走。」
南宮玉瑤偏生是要跟著她。
「王妃,今兒天涼了,您懷著身孕,不要著了涼。」
暮秋將手中的外衫披在阮洛月肩頭,裹了裹。
南宮玉瑤聞言,唇角一抹譏諷,「你竟然壞了那個病秧子的孩子?他手上沾了那麼多條人命,你就不怕生下來的孩子遭報應,沒命活?」
阮洛月涼了眸色,倏然轉身,盯著口出狂言之人,「嘴巴放干淨點。」
南宮玉嘲諷意味更足,「怎麼,心虛了?你也不是什麼好人,害死我嫂嫂的娘親,還把我嫂嫂關在尼姑庵里,你倆生不出來什麼好種……」
話音未落,南宮玉瑤整個人被暮秋撞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
不止如此,暮秋索性騎坐在南宮玉瑤的身上,死死地把人按在地上。
「不許你說我家小姐和姑爺一個字的不好!」
暮秋生氣,攥著拳頭去捶南宮玉瑤。
南宮玉瑤的力氣不必暮秋,被壓得動彈不得,只能是用胳膊抵擋暮秋的拳打。
百里也不上前,只是旁觀,守在阮洛月身邊,暗暗地為暮秋叫好。
「跟我家小姐道歉。」
暮秋呵斥。
「我偏不,我又沒說錯。」
南宮玉瑤嘴硬得厲害,堅持不服軟。
暮秋的性子也是倔強,听不到道歉,就繼續揍南宮玉瑤,揍到人服軟為止。
南宮玉瑤實在是招架不住,只能咬著牙堅持。
「小秋,停手。」
阮洛月出言制止了。
暮秋搖頭,她還是沒听到南宮玉瑤跟小姐道歉,不能放。
「百里,拉玉瑤小姐起身。」
阮洛月知道暮秋性子倔,只能是吩咐百里了。
百里出手,暮秋不樂意,只能是嘟著嘴,松了被她壓了足足有一盞茶時間的人。
「算你有點眼見力。」
南宮玉瑤勉強站穩了,仍舊是嘴硬。
阮洛月笑了笑,沒生氣。
反倒是風輕雲淡地叮囑暮秋堵上南宮玉瑤的嘴,「小秋,以後小姐去哪兒,你就牽著玉瑤小姐跟到哪兒。」
暮秋雖然不理解,但是小姐的話,她是听的。
先是找了塊髒抹布塞進南宮玉瑤的嘴里,然後又找了根麻繩捆了她的雙手雙腳。
「玉瑤,你嫂子我呢,喜歡以理服人,你既然喜歡跟著嫂子,那就跟著吧。」
阮洛月抿唇。
她在府邸里散步,暮秋就牽著南宮玉瑤跟在身後。
她在大廳里用膳,南宮玉瑤就站在一旁。
她回臥房休息,南宮玉瑤就站在旁側看著。
甚至她去方便,南宮玉瑤也被強制性帶過去。
只是她可以做得事情,南宮玉瑤大多都不能做,不能吃飯,不能喝水,不能睡覺,不能如廁。要是真想做,也不是不可能,就是要道歉。
南宮玉瑤強忍著,就是不道歉。
「小秋,小姐嘴饞得厲害,要不索性擼串?」
阮洛月百無聊賴地轉悠。
自從她懷上身孕,就被禁足了,倒也不是病美人的主意,主要是阮爹爹看得嚴實。
「擼串是何物?」
暮秋困惑了。
阮洛月神秘,畫了幅簡易燒烤架,要百里去準備。
又吩咐暮秋去後廚,找些孜然芹的種子,茴香,八角,桂皮等等,當然少不了干辣椒,她要制作秘制的燒烤蘸料。
百里的執行力向來強,沒過多久,就壘砌了燒烤爐子,還按照她的要求做了幾個像模像樣的燒烤簽。
既然是擼串,自然是人越多越好。
阮爹爹不愛跟他們這些年輕人湊一塊兒,阮哥哥又隨著病美人出征了,府里只剩下陸然了。
「大嫂,你手巧,把這些蔬菜,肉塊,饅頭片穿在簽子上。」
阮洛月把燒烤簽塞給了陸然。
陸然怔了怔,嗯了一聲,開始穿串串。
「百里,你把炭火燃著,小秋搗碎香料,搗成粉末。」
阮洛月是有條不紊地安排。
按照比例將搗碎的香料混雜起來,一股濃郁的孜然味撲面而來。
火升起來了,烤串蘸料也準備好了。
阮洛月親自上陣,撩起袖子,站在燒烤架旁邊,大展身手。
她先在炭火上烤了羊肉串,在羊肉串八成熟得時候,撒上準備好的孜然粉和辣椒面。
炭火的燻烤,讓孜然散發出香氣。
「小姐,好香啊。」
暮秋眼巴巴地望著小姐嫻熟地翻動著肉串,饞呼呼地砸了砸嘴。
她自小鄉下長大,只看過人燒雞烤魚,可從未見過這種肉串。
「嘗嘗吧,饞丫頭。」
阮洛月將烤好的羊肉串,分給了暮秋,陸然和百里三人,為夫沒有給南宮玉瑤。
除了陸然,其余兩人吃得別提多香,唯獨她猶猶豫豫,沒往嘴里送。
「大嫂,嘗嘗我的手藝,保證好吃。」
阮洛月沖著陸然嫣然一笑。
陸然這才敢往嘴里送。
緊接著又烤了饅頭片,阮洛月是分了一圈,又沒給的南宮玉瑤。
南宮玉瑤氣得只是翻白眼,為了引人注目,特意跺了跺腳,奈何阮洛月依舊沒將烤串分給她。
後來連府邸里的下人也都聞著香吻湊了過來。
阮洛月並沒有什麼架子,獨樂不如眾樂,她正好消遣,讓眾人體會了一把擼串的快樂。
「阿珩出征在外,小美人你倒是過得逍遙自在。」
正是歡樂,人群後突然傳過來清朗的嗓音。
寧修寒緩步而來,高公公緊跟在身後伺候著。
皇上駕到,驚得院子里的僕人臉色蒼白,慌忙俯首跪拜,不敢抬頭。
當時所有人都跪下了,除了阮洛月和南宮玉瑤。
「小美人是朕得干妹妹,可以不跪。你為什麼不跪?」
寧修寒盯著的南宮玉瑤,笑意後隱藏著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