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記于心

上次兩人交談的時候顧純面容蠟黃,耷拉著眼皮,說話也沒有力氣,馱著背,整個人都沒有精神。

現在好了一些?似乎胖了不少…

「以前是有的。」

「一條狗陪了我七年,沒能熬過那個冬天。」對于狗來說七年的壽命已經夠長了。

「是我見過的那一條嗎?」安晚想起那只被人擒在半空毫無還手之力的狗。

「嗯。」

那按時間推算,應該就在那之後它離開了這個世界…

對顧純來說那只狗是她唯一的朋友…

安晚看到顧純的眼眶和鼻頭都開始泛紅,她伸出手下意識想要拍一拍她的背安晚一下,手掌剛覆到顧純的後背時,她就向旁邊一步躲開了。

「抱歉。」安晚不應該讓她想起這些傷心事的。

「沒事。」顧純搖搖頭,眼珠不停轉著,像要阻止眼淚留下來。

「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嗎?」安晚問。

顧純轉頭看著她沒有說話,隨即目光又放在了窗外。

她好像不敢面對著什麼。

「以後有事可以和我說。」安晚又說。

預鈴響了,在安晚也回到了教室。

在沒上高中之前,安晚的身邊也只有錦尚,小學同學幾乎也就是初中同學,初中同學上了高中也沒有了聯系…

不過上了高中認識了初儲、李子坤、于清懷,周圍都是人會和你說一些有的沒的,偶爾開一些玩笑似乎生活也比以前過的有意思。

她很難以去想象過去的那些年里顧純是怎麼樣一個人度過的,看樣子她也不是那種疾言厲色的人,也挺平和好相處,只是幫了她兩次就給予回報,這個人好像還沒有什麼不好。

上課的時候于清懷還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耷拉著腦袋,窗外的雨下大了…

安晚有時晚自習下課的時候會到初儲的班級門口找她去操場轉轉,雖然大多數情況下就只是漫無目的地走著,但她想讓顧純覺得她不是一個人。

在這個校園里,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可以听她吐露真心。

在那個夜晚,安晚和顧純走到側樓邊的樹叢,幾對情侶在卿卿我我,顧純抱住了安晚,在她懷著哭了起來。

就這樣毫無征兆地哭了起來,哭到安晚校服身前的一塊都濕了,那晚的月亮彎彎的掛在天上,旁邊沒有一顆星星…

「你這幾天鬼鬼祟祟地干嘛啦!」初儲早就發現安晚這幾天總是不在班里。

「這幾天…都和顧純在一起…」她低頭吃著飯,沒抬頭看初儲。

「和顧純就和顧純嘛,偷偷模模的干嘛?」初儲故意用審問的語氣問她。

「她…我覺得她挺壓抑的…」

「行了行了不用說了,給你幾年都組織不好語言,你是不是想說害怕人太多影響到她?」初儲一口氣把安晚想說的都說了出來。

安晚抬頭看著她,好像初儲在她眼里一下就高大了起來。

「那姑娘吧,我也踫到過幾回,垂頭喪氣的一點都不像咱們這個年紀的人。」

「嗯。」安晚回應她。

「所以,多陪陪她吧,你說你這個人都是個悶葫蘆了,怎麼開導別人。」

安晚剛張嘴想要反駁什麼,初儲拿起筷子塞了一個肉丸在她嘴里。

「你想說什麼?別說了~」

安晚咯咯地笑了起來。

「安晚。」這天晚自習下課兩人還像以前一樣走在操場上,活動在那片人最少的地方。

「嗯?」

「我的名字是不是不好听。」

安晚折了一枝柳條,捋順著剛發出的女敕葉,用枝條點了點鼻尖。

「沒有啊,很好听。」

「我只是…覺得我配不上這個名字。」

安晚停住走道她面前雙手放在她的肩頭,強迫她與自己四目相對。

「沒有什麼配不上的,很多人都叫你這個名字,但是你這個人是獨一無二的。」

安晚真的很想讓這個自卑的女孩昂起頭俯視這個世界。

馬上就要五一勞動節了,安晚和初儲籌劃著抽出一天來春游,討論的過程中被于清懷听到了,他就不請自來。

「不如叫上李子坤,人多才熱鬧。」于清懷提議到。

「行啊,人多一點才有意思。」初儲看向安晚。

「好。」安晚也贊同。

安晚想趁這個機會把顧純也叫出來,和他們相處相處,這樣也是幫她多幾個朋友。

但是被顧純拒絕了…也算是意料之中…要是顧純融入不進來,適得其反就難辦了…

春游那天安晚帶上了草帽,斜挎包里背著前一天準備的吃的,穿著白色的上衣綠色的背帶褲,黑色的帆布鞋早早地踏上腳踏車出門了。

小路兩遍遍布野草,燦爛的陽光下,麻雀在電線桿上嘰嘰喳喳地叫著,有幾只落在地上啄著什麼,安晚的經過把它們都嚇跑了,河里鴨子游來游去,河面上波光粼粼的,還有田地里的老牛哞哞地叫著。

安晚以為自己是最早的,李子坤比自己到的還要早,可能是家離得近的原因吧,李子坤的車後座還有一顆籃球。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李子坤不穿校服都樣子,牛仔的外套下還是藍色的牛仔褲,白色的運動鞋,就那樣靠在自行車上,顯得腿很長,安晚騎到面前才停下。

「你來的還挺早。」安晚說。

「你也是啊。」李子坤笑著說。

不是他倆到的太早了,而是剩下那倆人到的太晚了,安晚就坐在支好的自行車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蹬著腳蹬。

「想打籃球嗎?」李子坤問她。

「啊?」

前邊一百米的地方就有一個公園,公園里豎著籃球架。

「走吧。」

李子坤騎上了自行車走在了安晚前面,安晚撤下車梯跟上了他。

李子坤的籃球打的很好,籃球在他手里好像施了魔法,運球的花樣也很多,投籃也是一投一個準。

李子坤站在三分線的位置︰「看好,這是一個三分球。」

隨即,球從他手里投出去在空中形成一個完美的拋物線,然後投進了籃筐。

安晚配合地鼓起了手掌。

身後還有七零八碎的鼓掌聲…安晚回頭看于清懷也不知道在這站了多長時間。

「坤哥不愧是坤哥,投個籃都這麼帥!」

李子坤跑去撿起地上的球,扔到了于清懷懷里。

「不知我可否有幸和坤哥單挑一番?」

于清懷邊拍著球邊走道李子坤旁邊,帶著一副挑釁的表情。

「奉陪。」李子坤挑眉一笑。

好像一開始是問她打不打籃球,結果這兩個人比了起來,實力不相上下。

初儲到的時候正是比賽最激烈的時候,不禁暗自感慨了一句︰「是我來晚了錯過了這麼多…」

「幾比幾了啊?」初儲看安晚看得津津有味的。

「3︰4。」

「誰三誰四啊?」

「于清懷三,李子坤四。」

「我賭李子坤贏。」初儲說。

「怎麼這麼確定。」安晚問。

「直覺,女人的直覺。」

比賽的結果就是沒有結果,誰都不讓著誰,也都在對方身上討不到什麼便宜,就以平局結束。

初儲還挺意猶未盡的…自己拿定的人居然沒有拔得頭籌真是失算失算…

要是真要分個勝負,今天大概大半天的時間都應該要耗在籃球場里了。

天氣屬實熱了,于清懷月兌下了運動服外套,露出了里面的短袖,胳膊上的肌肉凸現出來。

李子坤也月兌下了外套,只不過他里面穿的是白色的長袖。

四個人兩兩並排騎到海邊,五一假期海邊上的游客還挺多的。

就坐在沙灘上,海風拂在身上,暖暖的。

初儲把包里的吃的全部倒出來,安晚也把吃的從包里拿出來,背坐著海風吃起來。

「希望十年以後我們還能坐在這里。」初儲開心地說,她的聲音很亮,好像通過藍天白雲可以傳達給十年後的自己,還要來這。

「十年之後我孩子都會打醬油了!」于清懷說。

「結婚那麼早干嘛,趁著年輕多玩幾年。」初儲回答他。

「李子坤你呢?你是想早點結婚還是晚一點?」初儲問這個話的時候安晚也看著他,她也很好奇李子坤的回答。

「我想先立業再成家。」

「你看看人家,目標遠大。」

這話是初儲說給于清懷听的。

「我怎麼了,我目標就不夠遠大了?」

于清懷氣不過。

「那安晚你說,你說他倆誰的想法好?」初儲看向在一旁看戲的安晚。

安晚笑著眼神示意著李子坤那邊。

「好啊,李子坤,你到底用多少好處收買了我的同桌,再過幾天我就要退位讓賢了吧!」于清懷哼哼著。

「你退位讓賢也別來找我,我和我同桌挺好的,你獨自美麗去吧!」

于清懷氣的追著初儲到處跑,安晚看他們打鬧的樣子嘴角就沒放下來過。

「那你呢?」李子坤問她。

「我…不一定。」

這句不一定里有許多不確定因素。

吃飽喝足後,四個人拿起撲克打起了牌,還好今天風不是很大要不撲克牌得滿天飛。

于清懷和安晚分到了一隊,李子坤和初儲分到了一隊。

于清懷那隊都連升好幾級了,眼看就要打到最頂級了,李子坤他倆還在最初級徘徊。

初儲覺得肯定是風水問題,換了地兒結果還是一樣的,那就是隊友問題,始終確信的是自己沒問題。

「總贏也沒意思。」于清懷贏得都不願意玩了,李子坤輸的早就不想玩了,和初儲簡直毫無默契…

趁著太陽還沒落山,李子坤從包里拿出相機要四個人拍照留念,還好這麼珍貴的時光可以記錄下來…

如果沒有相機也會記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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