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狗狐狸不在太極宮。
趕緊安排顧濁酒回去,也算來得及。
主要是猜不透,狗東西接下來,還會干點啥非人類的事。
僅是他們兩個人的事而已。
許喬實在不想再把旁人牽扯進來。
更何況,還是對雲洲有恩的顧家……
「陛下,你這是在趕我走麼?」顧濁酒愣愣的問。
從來溫和的眼神,有那麼一絲低落。
許喬卻並未察覺他的情緒,依然冷靜的微啟紅唇。
「你留在雪洲,對你來說,沒什麼好處。」
反而還有可能……會有隱患。
她從來都這麼平靜。
不管對待什麼事,都是如此,游刃有余。
顧濁酒的心里,是很想陪著她的,可是也很清楚的知道。
她的兩只小狐狸崽崽。
又是和誰的彼此糾纏,宿命糾葛。
「我不走,反正我就是不走。」他仰著頭,一臉不服氣。
……
這小少爺怎麼如此固執倔強。
許喬看不懂他,沒說話。
低覷一眼被小崽崽舌忝過的酒杯,嘗了口馬女乃酒。
還行,味兒挺正的。
生在江南的顧家少爺,也能做西北濃郁厚重的馬女乃酒來。
也罷。
他既然如此堅決,那就尊重他的決定。
只得跟他說了一句。
「隨你喜歡吧,若你想走,我會安排人送你回去。」
這話說的清楚明白。
顧濁酒愉快的點點頭。
就這麼看著許喬,似乎很高興的笑了笑。
不多時之後。
雲洲的隨從過來稟告,「陛下,相爺過來請安了。」
或許是因為在未時的朝會上沒等到她。
所以直接過來尋。
估計,又是一通奉君勤勉的大道理。
不過丞相大人,好歹抱著病軀不遠萬里過來雪洲。
著實也不能輕易回絕。
「宣吧。」許喬輕描淡寫的勾唇,語調平淡如常。
過來正殿談話的,基本上,都是為了大事。
顧濁酒也知道避嫌,很快俯身行禮退下。
離去之時,恰好遇見這位蠱醫相爺……
彼此打了個照面。
容晚照不動聲色的略微蹙眉,他病白的臉色還是一如既往,整個人都顯得清冷淡漠。
走過來的時候。
一身白衣跟著浮動衣角。
從容的行禮,岑白的唇動了動,「陛下萬安。」
他自然也听說過,陛下已經連續幾日不曾上朝。
卻沒有直接跟她說。
反而平靜的看了她一會,半晌。
薄唇的弧度微勾,「沒有案牘勞形,陛下的氣色不錯。」
嘖。
她記憶中的容相,是不愛開玩笑的。
他這話音沒有半分微諷的意味,就像許久不見的故人重逢,語氣也是那樣,溫柔。
這可不太像他。
許喬就很直接,淡笑著勾起紅唇,從容輕笑。
「相爺想說什麼,直說即可。」
她一向不愛听拐彎抹角的話。
容晚照還是沉默著看了看她。
仿佛以前,從未這般仔細的打量過她,又很快微僵的收回視線。
似乎被病色牽扯,低咳一聲。
這一聲咳嗽,有點低沉,連嗓音也啞下來,月兌口而出。
反問她這一句。
「陛下,您留在這里,真的開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