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這可不太像他。

趁著狗狐狸不在太極宮。

趕緊安排顧濁酒回去,也算來得及。

主要是猜不透,狗東西接下來,還會干點啥非人類的事。

僅是他們兩個人的事而已。

許喬實在不想再把旁人牽扯進來。

更何況,還是對雲洲有恩的顧家……

「陛下,你這是在趕我走麼?」顧濁酒愣愣的問。

從來溫和的眼神,有那麼一絲低落。

許喬卻並未察覺他的情緒,依然冷靜的微啟紅唇。

「你留在雪洲,對你來說,沒什麼好處。」

反而還有可能……會有隱患。

她從來都這麼平靜。

不管對待什麼事,都是如此,游刃有余。

顧濁酒的心里,是很想陪著她的,可是也很清楚的知道。

她的兩只小狐狸崽崽。

又是和誰的彼此糾纏,宿命糾葛。

「我不走,反正我就是不走。」他仰著頭,一臉不服氣。

……

這小少爺怎麼如此固執倔強。

許喬看不懂他,沒說話。

低覷一眼被小崽崽舌忝過的酒杯,嘗了口馬女乃酒。

還行,味兒挺正的。

生在江南的顧家少爺,也能做西北濃郁厚重的馬女乃酒來。

也罷。

他既然如此堅決,那就尊重他的決定。

只得跟他說了一句。

「隨你喜歡吧,若你想走,我會安排人送你回去。」

這話說的清楚明白。

顧濁酒愉快的點點頭。

就這麼看著許喬,似乎很高興的笑了笑。

不多時之後。

雲洲的隨從過來稟告,「陛下,相爺過來請安了。」

或許是因為在未時的朝會上沒等到她。

所以直接過來尋。

估計,又是一通奉君勤勉的大道理。

不過丞相大人,好歹抱著病軀不遠萬里過來雪洲。

著實也不能輕易回絕。

「宣吧。」許喬輕描淡寫的勾唇,語調平淡如常。

過來正殿談話的,基本上,都是為了大事。

顧濁酒也知道避嫌,很快俯身行禮退下。

離去之時,恰好遇見這位蠱醫相爺……

彼此打了個照面。

容晚照不動聲色的略微蹙眉,他病白的臉色還是一如既往,整個人都顯得清冷淡漠。

走過來的時候。

一身白衣跟著浮動衣角。

從容的行禮,岑白的唇動了動,「陛下萬安。」

他自然也听說過,陛下已經連續幾日不曾上朝。

卻沒有直接跟她說。

反而平靜的看了她一會,半晌。

薄唇的弧度微勾,「沒有案牘勞形,陛下的氣色不錯。」

嘖。

她記憶中的容相,是不愛開玩笑的。

他這話音沒有半分微諷的意味,就像許久不見的故人重逢,語氣也是那樣,溫柔。

這可不太像他。

許喬就很直接,淡笑著勾起紅唇,從容輕笑。

「相爺想說什麼,直說即可。」

她一向不愛听拐彎抹角的話。

容晚照還是沉默著看了看她。

仿佛以前,從未這般仔細的打量過她,又很快微僵的收回視線。

似乎被病色牽扯,低咳一聲。

這一聲咳嗽,有點低沉,連嗓音也啞下來,月兌口而出。

反問她這一句。

「陛下,您留在這里,真的開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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