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臣听聞兩洲君主的命令。
才紛紛站起身來,落座于宴席之上。
祈天禮按照提前規定的時辰,正式開啟。今年,是雪洲的第一年。
朝禮,也是第一次。
祈求上天保佑,風調雨順,宰殺牛羊,供奉美酒用以祭祀。
繁復的禮節結束。
已近戌時。
群臣觥籌交錯之間,總有醉酒亂語之人,大約是酒壯慫人膽。
雪洲的一位司丞站出來。
喝的醉醺醺,也不行禮,指著陛下就開始胡言亂語。
「雲洲君主也就這樣,荒廢境事,不理朝政。如此無能,還做什麼陛下?」
群臣頓時鴉雀無聲。
紛紛為他捏了把汗,也不敢說話,紛紛把視線落在龍椅之上。
許喬只是輕飄飄的淡笑了聲。
她對此表示,人家好像說的還挺對?
非但沒有一點慍色,反而慵倦的抬指撐了下額頭。
頗有興致的,預備听他接著說。
她是沒什麼表情,可身旁的狗狐狸,臉色卻頓時陰沉下來。
眸光清冷銳利,略是危險的眯了眯眼楮。
仿佛一個眼神,就能令對方橫死。
修長冷白的手指把玩著一只寒玉酒杯,一言不發的捏了一下。
瞬間,斷成兩截。
看似從容的冷笑,輕描淡寫的凝出一聲低哼。
周遭立時更安靜了。
所有人低著頭,不敢發出一點動靜。
夜栩默然的看了一眼雪千醉,公子向來不允許雪洲的任何人詆毀陛下。
估計公子現在心里。
可能早就把這位司丞的九族,都默默的數了一遍。
他低咳一聲,略微冷淡的啟唇。
「司丞大人,請你退下。」
這語調含了幾分好自為之的意味。
可惜喝醉了酒的那人,根本沒什麼回應。
又是冷笑著一句以下犯上的話。
「要是沒本事,何必佔著陛下的位置。干脆退位讓賢算了!」
嘖。
這話說的,許喬就不愛听了。
乏味倦懶的抿了抿紅唇,卻依然沒說什麼。
主要是懶。
懶得計較這些。
她向來平淡從容,慵懶的眯了眯清眸。頗有幾分,任爾東西南北風的架勢。
可狗狐狸的臉色卻更陰沉,
深邃的狐眸眯了眯,危險冷漠,凌銳陰郁。
抬起指尖利索的扣了一下長案。
夜栩即刻會意。
語調也跟著沉下來,
「拉下去,賞一百板子,就當做祈天賜福。」
那人頓時愣了老半天。
被一盆冷水潑醒,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愚蠢的彌天大錯。
連忙跪地上,聲聲求饒。
「臣只是一時酒後糊涂,求聖主開恩!」
夜栩心里清楚。
公子做下的決定,與陛下是一樣的,永不會再改。
他果斷抬手,勒令退下。
左右隨從們連忙拉著那人下去,這一切才終于,真的安靜下來。
嘖嘖。
許喬倦然的抬指微掩紅唇。
不經意的看了眼身旁的狗狐狸,惹,他還真是動作干脆利索。
反正是雪洲的臣工,她也懶得干涉。
總之,隨便他。
「以後若再讓我听見任何荒謬之辭。」雪千醉語調涼薄。
他眼神淡漠。
連聲線也透著冷意,冷哼一聲,「那後果,就不止如此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