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狐狸這身玄衣嚴謹的很。
盡管俯卻也沒有一絲皺褶，他穿的倒挺嚴實，卻把她弄的……
衣、難、蔽、體。
許喬閉著眼楮，只感覺到冰涼的葡萄被他遞送過來。
慢慢下移。
……
彼時，外頭長夜已深，月明星稀。
月華傾落下來，隔著一片樹梢，一簇簇的斑駁影子傾斜在宮牆上。
疏影斑駁，底下有兩只追逐月華的夜蝴蝶。
扇動著淡紫色的翅膀，輕輕震翅。
似乎嗅著好聞的花香，在這長夜漫漫里，總有什麼在格外吸引著它們。
池塘開在夜里的荷花，清香淡雅。
沒有葡萄果實的味道那麼甜蜜，也足以誘引著周圍的小飛蟲。
未過半晌。
只听到寢宮里頭，響起一聲紗衣落地的聲音。
很輕盈，也听不清什麼。
小蝴蝶們還是在追著光飛舞，直到湊近那片宮前的燭火。
只听到一聲夾雜著冷笑的女聲，又像是在壓抑著什麼，卻又好听悅耳的緊。
「媽的，你大爺，你怎麼……硬擠啊！」
緊跟著。
似乎有一條紅色的毛茸茸的狐尾，突然飛了出來。
飛揚跋扈。
嚇了它們一跳。趕緊扇動著翅膀躲開。
才躲開窗前，就听見里面響起一道低啞含笑的男聲。
清朗的聲線，卻縱容又溫柔。
說的話，就不太像人話。
「別亂動，葡萄要是破開，那可就不好了哦。」
小蝴蝶們听不懂。
只顧著欣賞池塘里的荷花，果然盛夏的荷花最漂亮了。
就連池塘底下，沉睡著的錦鯉也搖著尾巴游過去。
縴長的枝干，亭亭淨植。
盡管在落在這片淤泥當中，也能開出漂亮純潔的花來。
錦鯉或許喜歡它根睫清甜的氣息。
繞過去，就開始啃噬荷花的長睫。
一口，一口。
咬的荷花無可奈何，可它又不會動，它只能無能為力的默默承受。
兩只小蝴蝶掠過清亮的水面，看著倒映著的月華。
底下是在啃荷花長睫的錦鯉，那條魚，真是，只要咬上，它就一點也不肯松口。
荷塘美景，相映成趣。
良辰美景奈何天。
今夜這座太極宮。
實在太過熱鬧，連守在宮門外的隨從們也低下頭。
沒有一個敢開口說話的。
月輪終于掛夜空中央。
殿內的燭火明明晃晃，燭淚落下，幾乎要燃盡。
龍榻之上。
紅帳隨著晚風輕輕搖晃。
對面的長鏡里頭，只能看到，那一條飛揚跋扈的狐尾。
張揚放肆的搖晃。
一下，一下，怎麼也不肯停下來。
似乎永遠不知疲倦。
宮門外頭。
隨從們面面相覷，只能撫上耳朵，不肯听見什麼動靜。
無心被擾，風卻猶在。
刮的旌旗一直搖擺不停。
殿內的動靜，似乎越來越激烈，讓人面也紅，耳也赤。
「你腦子不清醒？」
「你是不是想凍死朕？」
她就連咬牙切齒的質問聲，也帶著難言的壓抑感，和一絲尾音的發顫。
卻只听到。
對面的死變態，一聲游刃有余的低笑。
薄唇微勾，語調悠揚，低啞。
「反正是夏天，穿那麼多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