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朵該死的媚骨花,如今,已經開到了她的身上。
花痕和他的心口位置的那朵,一模一樣。
也不知道這次是不是因為巧合。
她才會突然有一點心痛。
許喬的心緒有點亂。
默默的掰開他冷白修長的手指,逃開他的桎梏。
強壓下一絲微訝,只是平靜的動了動紅唇。
「朕挺好。」
她才說完,轉身就走,近似有點落荒而逃。
出了宮門才發現。
她這次過來的匆忙,連龍輦都沒叫跟上。
彼時,他也默然的追了出來,就跟她身後,送她回宮。
這一路上,兩人從朝陽宮到太極宮。
經過了別苑外頭的長廊。
那條長廊底下,恰好站著兩個人。
一位是霜洲領主韓停,另一位,就是和寧若皇姐同在一處的韓絕色。
韓停一臉陰沉,語重心長。
「玨兒,你任性了這些日子,也該跟我回霜洲。」
韓絕色平靜的看著他,只是動了動唇,很不羈的回絕。
「父皇,我恐怕沒空回去。」
一听他這話,韓停的臉色,沉的更難看了。
「韓玨你小子是想把你爹我氣死嗎?」
抬起手就點著他的肩頭,使勁戳了兩下,試圖把他給戳醒。
「你就不能記掛一下你爹,你家有皇位要繼承,懂嗎?」
韓絕色依舊默不作聲,一言不發。
索性略微垂眸,抿起薄唇,干脆就任由他爹接著說。
「如今風霜雲雪的形勢,根本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風平浪靜。」
韓停被氣的差點喘不上氣來。
「這四洲波譎雲詭,尤其是那位新任的雪洲領主!」
老父親語重心長,情詞迫切。
「他才那麼年輕,就鐵腕手段,不過幾日時間就……」
韓停想起了原先的明洲,真是有點後怕。
擰著眉頭,看起來很擔憂。
可誰知,對面的韓絕色,卻是絲毫無所謂。
「這有什麼,花開花落自有時,都是命。」
他很平靜也很平淡的啟唇。
「若論政權交替,上古商周就是很好的例子。」
韓停被氣的臉色鐵青,差點就一巴掌就呼過去。
「你,你怎麼就冥頑不靈呢你!」
咬著牙一聲沉沉的冷笑。
「你別打量著我不知道,不就是因為你在這兒睡了個女人!」
他也做出妥協,「一塊打包帶走算了!」
韓絕色依然平靜的回應,「她還不願意跟我走,我不想勉強。」
才這麼說完,就不想听老父親再廢話,只扔下一句。
「您老多保重。」
韓停氣的臉色難看,也只能看著他又回了別苑。
正當其時。
長廊的另一處,一黑一紅的身影,逐步走近。
陛下龍章鳳姿不容人近的氣場。
至于她身旁的那位,也是旗鼓相當,毫不遜色。
雪千醉一身紅衣,和她並肩而行。
終有這一日,他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她身側,同樣是位高權重,同樣是權傾天下。
兩人面無表情的並肩走近。
韓停看了看他們倆。
一聲微諷的低哼,「兩位好興致。」
轉而又看向白發少年,擠出幾個字。
「听說雪洲領主昏睡三日,差點醒不過來。」
韓停不知道神狐血脈的特殊之處,沒好臉色的冷哼一聲。
「如今是撿了條命回來麼?」
他沒什麼好氣。
「既然上天眷顧,就應當自行珍惜,切勿再做霍亂。」
雪千醉听慣了這些話。
妖孽臉上依然沒什麼表情,就很平靜的勾了勾唇。
韓停說完就要走。
還沒走出幾步。
許喬清冷的眸色危險的眯了眯,掠過一絲不悅。
紅唇輕輕一勾,立時喊住了他。
「韓領主,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