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身形頎長,聲線玄寒倦懶。
就這麼擋在許喬身側。
他冷白的妖孽臉,噙著幾分危險的笑意。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收攏回來,好像方才丟人家玉笛的動作,不像他做的一樣。
薄唇邊勾起那一絲似笑非笑的淺弧。
足以令人顛倒神魂。
就連跪在地上的小秋,也被他晃了心神,一時愣怔的看著他。
好不容易才回過神。
……
謝慕情眸色冷沉的收回玉笛。
他本就也有點心軟,沒打算接著懲處,只是許喬一直不肯服氣。
她根本不覺得,自己哪里有做的不對的地方。
謝慕情冷漠的看了眼少年。
如今尚未到辰時,他卻從寢殿里的龍榻方向走出來……
莫不是。
他沉吟半晌。
盡管是習慣溫和的嗓音,卻也有點低沉。
「你怎會在此處。」
這兩人之間,有點微妙的氣氛。
許喬有點無奈的捏了下眉心,該死的,這只小狐狸崽子!
怎麼就突然跑出來了?再讓師父誤會!
她紅唇微啟,才想解釋什麼。
卻未來得及發出一個音節,就被……
他俯身湊近,冷白修長的指尖按在了紅唇之上。
輕勾起薄唇,一聲啞感分明的笑。
「乖,姐姐,我知道你昨晚一直到現在,還有點不舒服。」
雖然但是……
話這麼說,很容易被人誤解啊!
他話音才落,謝慕情的臉色,目可所及的沉下來。
許喬從未見過師父有過這樣的臉色。
即便是他最生氣的時候,也一直保持著溫和有禮。
雖然不知,師父為何冷沉著臉。
但是……
這狗狐狸,就絕對是故意的!
雪千醉輕柔的動作,有幾分刻意的按在她唇角上,輕輕的勾勒了一下。
被她冷著臉拍掉狐狸爪子之前。
他先收回了手。
薄唇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意。
從容的歪了歪頭,一聲微冷的低哼。
「師父心懷悲憫,連什麼來路不明的青樓之人,都如此體恤關顧。」
這崽子說的是不中听的大實話。
小秋仰望著他,就這樣愣了愣,有點不甘心的咬了下唇。
……
許喬一言不發的半眯著清眸,盯著眼前的小崽子。
倒要看看,這只臭狐狸又打算放出什麼厥詞來。
只听他嗓音淡漠的聲音響起。
「試看這天下諸人,也沒一個,能與您比肩。」
這語氣竟含著一絲微諷。
太虛聖君的弟子你都敢嘲諷……
真不怕自己這身狐狸皮被師父給當場扒下來……
許喬並未察覺,小狐狸崽子對謝慕情的稱呼,早已跟著變成了師父。
紅唇略掩下一聲低咳,「阿醉,不得對師父無禮。」
她這話語听起來像是在維護師父。
但實際上……
謝慕情沉默著抿起薄唇,看得出來她眼底一掠而過的擔憂之色。
眸色微斂,連眼皮也有幾分微垂。
沒再去看她。
只是語調平淡的說了句。
「喬喬,我今日與你所說之事,你必定要好好思量。」
他說罷沒做停留轉身就走。
跪在地上的小秋還沒回過神來,一時間忘記了起身。
她才略微抬眸,就看到少年冷白的妖孽臉。
幾步朝她走近。
小秋有點期待的一瞬不瞬的看了看他。
然而……
雪千醉只是略微俯。
貌似良善的眼神,眼底卻很冷漠。
勾起薄唇。
笑著對她說。
「要跪,出去跪。別在這兒,太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