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見過這小王八蛋發這麼大脾氣。
要不是攝政王醉的一塌糊涂……
仔細你小子的狐狸皮,還能不能要點緊啊?
周遭的氣氛實在劍拔弩張。
許喬有點無奈的捏了下眉心,瞥過一眼窗外。
這外頭的大雨,也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言清陌扶了下醉酒微沉的腦袋。
大約能听的出來小狐狸頗具攻擊性的語氣。
冷冷的看過去,一聲哼笑,「你又是誰,憑什麼在這里。」
眯了眯墨眸,又似乎認的出來。
冷笑著啟唇,一聲質問,「喬喬,他就是你養的那個小白臉,那個狐狸精?」
嘖……
似乎情況就是如此。
許喬卻懶得搭理他,也懶得搭理小狐狸崽子。
清眸稍斂,不動聲色的瞥向外頭。
語調微沉下來,「攝政王醉的厲害,送他回府。」
白鷺和墨螭趕緊听吩咐打傘進來。
強行帶著王爺往外走。
盡管來回隔著一扇屏風,攝政王低沉的嗓音響起,卻很清晰。
「喬喬,我,應當說明白了。」
斷續的一句話,許喬也沒放心上。
紅唇有點無奈的弧度,「王爺,閑的沒事別老扯淡,趕緊回去。」
她只是平靜的吩咐,王府的隨從們把鸞車接過來。
外頭還下著大雨。
雪千醉卻冷眸微覷,薄唇也幾乎抿成一條線,一言不發。
眼底仿佛凝著一絲微慍。
冷沉著臉走近,想要替她辦事。
正打算徒手就擁住她的雙肩,慢慢的把她帶到一旁。
可她卻立時不悅的皺了皺眉,眸色很冷。
絲毫不想讓他踫她,一下,都不可以。
如此。
冷漠的疏離感。
迫使他抬起的手,還沒來得及觸踫到她,就有些指尖微僵的垂下來。
不自在的收攏起手指,竟有點不知所措。
他什麼也沒說。
就只是這樣站在原地。
深不見底的狐眸仿佛幽深的潭水,冷靜,深邃。
雪千醉就這麼看著。
她走進雨中的傘下,跟著安排攝政王回府。
「有勞陛下煩擾。」墨螭客氣的說話。
旁邊的白鷺撐起長傘。
許喬從容的紅唇微啟,慵懶的嗓音,「行了,你去吧。」
攝政王府的鸞車很快離宮。
她才在傘下,慢慢回過身,卻一眼見到——
那一抹被雨水砸濕的深紅。
瓢潑的雨幕中,少年長身孑立,沒有半分遮掩。
就那麼直愣愣的站在她眼前,被大雨沖了個干淨徹底。
他悄無聲息的站在大雨中。
紅衣濕透。
薄唇抿的很緊。
冷白的膚色變得更白了。
這該死的狐狸崽子,不知道啥時候跟出來的。
雨滴順著他的發梢往下掉,太深太濃的長睫也被打濕。
雪千醉就那麼平靜的站著。
無聲的看著她。
他一動不動,渾身上下,似乎也只有冰冷的雨滴在不停的往下墜。
深如幽潭的狐眸,掠過一絲恍然若失的茫然。
眼尾很紅。
迎上她微訝的眸光,他輕輕的扯了下薄唇。
嘴角一點弧度也沒有。
盡管在冷靜的問她。
聲音卻有一絲顫抖。想要得到答案,又怕听到她的答案。
「姐姐,你是討厭我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