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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冷靜漠然的一句話。
盡管是那麼輕飄飄的語氣。
卻足以讓人不寒而栗。
就連那只病態雄壯的蒼鷹,也有感應似的,撲稜了一下翅膀。
夜栩的眼神卻依然很堅定。
雖然愕然了一晌。
卻沒有放棄,繼續求他,甚至不惜跪下來。
「公子,這只鷹是我很重要的朋友送的,求你救救它。」
他緊張的聲線,實在太過明顯。
雪千醉忍不住抬起眼皮,才看了看他。
沉默著的薄唇,幾乎抿成一條線。
又冷淡的看了眼那只倒霉的隼。
半晌。
淡漠的啟唇,「行了,起來。」
听到他終于應允的語氣,夜栩才趕忙站起來。
明顯松了口氣,「多謝公子搭救!」
雪千醉看似有些倦懶,沒說話。
他冷白修長的指尖掠過唇間,咬破,一抹殷紅之色遞到蒼鷹跟前。
蒼鷹本是最為凶猛的飛獸,可一嗅到這抹氣息。
它就很安靜很乖巧的低下頭,近似虔誠的舌忝舐了一下。
夜栩驚訝的看著這一切。
沒過多久,蒼鷹很快就毒素全解,重新有了精氣神。
傲視蒼穹的凌厲眼神,呼嘯一聲,盤旋而上,用力的飛翔。
繞了好幾圈,才慢悠悠停下來。
夜栩著實有點激動,連忙叩首行禮,再次重復,「屬下定當全心全意忠心于公子。」
彼時,卻響起少年清朗的聲音,不乏一聲微涼的笑。
反問他,「什麼是忠心。」
夜栩愣了愣,仔細想了一下。
才很是慎重,又明朗清晰的回答。
「四洲全境,天下之大,屬下只忠于公子。」
雪千醉深邃漂亮的狐狸眼,略微低垂掠過他一眼。
岑薄的唇終于才泛起一絲微弧。
平靜的語氣,輕描淡寫。
「你是個聰明人。」
夜栩慢慢的起身,沉吟一晌,低聲微沉,「公子天生異稟,又心思縝密。」
公子確實如此。
不過一夜而已,就讓他成了掌管三千輕騎的校尉。
他停頓一下,才說。
「可是輕騎營只有三千人,恐怕無法真的幫到公子。」
雪千醉眸色深邃,微勾起薄唇笑了聲。
「已經足夠。」
他淡淡的看了眼天上的隼,問他,「夜栩,你會馴獸?」
夜栩平靜的點頭。
只听他冷靜淡漠的聲音再度響起。
「其實,馴獸,和馴人,沒什麼差別。」
公子的意思……
莫不是要把這三千人馴服,收為己用?
夜栩著實吃驚的愣住,好不容易回過神。
「恐怕屬下無能,無法擔此重任。」
雪千醉慢條斯理的勾起長指,舌尖輕輕的舌忝了下咬破的指月復。
薄唇輕輕勾起弧度,輕描淡寫的語氣。
「都是一樣的事。」
無論是馴獸,還是馴人。
一樣的道理。
听著他如此雲淡風輕的話。
夜栩卻不知不覺更謹慎許多,很願意听他的吩咐。
雪千醉向來冷媚的眼尾,徒添幾分清銳。
甚至,有一點,桀驁,不可一世。
他平靜如常的勾唇,語調從容,「獸有弱點,人性,自然也有。」
轉而才抬起狐眸,看向夜栩。
薄唇微勾,一聲游刃有余的哼笑。
顯得有那麼幾分慵懶散漫。
「不急,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