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結束。
陛下未動國庫一分,未動國法一毫。就手段干淨,利落的處置了那幾個罪臣。
不僅如此,江南賑災之事也有了解決。
那些和御史府私通的罪臣,為了將功補過,必然會妥善處置。
有了他們的前車之鑒,侵吞災款的幾個人就如驚弓之鳥一般,吐也能把錢吐出來。
深墨色的龍輦停在勤政殿外頭,正等著接陛下。
言清陌袖手走近,他長身孑立,沒做猶豫,就攔住了龍輦。
彼時,群臣漸去。
勤政殿外,就只剩下他們兩人。
許喬從容的看了看他。
盡管不願意應付老東西,也還是得應付。
紅唇扯出一絲微涼的笑意,語調平淡悠然,「攝政王可有要事?」
言清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才冷淡地啟唇,「陛下處理朝堂政事游刃有余。」
听起來似乎在褒獎她,語氣卻有幾分微冷。
「可本王卻未知,陛下對待後宮之事,是否同樣如此?」
嘖,後宮?
老東西傻了嗎?他不記得她是個單身帝,後宮至今空無一人嗎?
許喬清艷的眸色漸深,沁出幾分涼薄的冷意。
紅唇勾起一絲弧度,「您說笑了,朕還未有設立少卿的打算。」
她略是微頓,輕輕地笑,「難不成,王爺要送朕幾個美人?」
言清陌眸色略微稍緩,墨眸掠過她清冷絕艷的側臉。
縱然是一個冷笑,也勾人心魄。
他垂眸看向她,薄唇微啟,語調低沉,「本王所說,陛下應當清楚。」
嘖,老東西說了半天到底是啥事啊。
許喬慵懶的眯了眯眼,懶得再跟他扯淡,干脆閉了嘴,听他說。
「今早陛下上朝之前,曾傳召容相入宮。」
言清陌的語調冷沉,微啞,「所為何事,本王不欲細說。」
原來是這事。
老東西的消息從來都這麼靈通。
她不過就是請了蠱醫相爺入宮給小狐狸醫病罷了。
所以,這老東西的意思……小狐狸是她的後宮?
許喬頓時有點無語,「……」
無奈的笑了兩聲,「行吧,您說是那就是好咯。」
她袖口中的暖玉煙桿挑開輕紗,索性將要入輦。
一柄折扇卻恰時輕輕一搭,給她推開。
明顯,不準她走。
言清陌手指一勾收好折扇,臉色微沉。
薄唇微抿,語調沉下來,「既然陛下當初留下那只狐狸,僅是對他的血脈有所興趣。」
他尚未說完,許喬旋即冷冷的一笑。
「王爺的意思,朕不該管他死活,由他自生自滅?」
言清陌明顯的一愣,隨之,薄唇抿得更緊。
她這是為了一只狐狸跟他吵架嗎?
難不成,那只狐狸,在她心里,還真的有分量?
薄唇緊抿出一聲沉沉的笑,「看來是本王多心,不應當約束陛下。」
他這樣說,在許喬听來,就像是在拿著父皇的兩道手諭威脅她一樣。
天下人盡皆知,攝政王權傾朝野。
就連她的事,他也要過問。
許喬漂亮縴瘦的指尖摩挲著袖間的暖玉,仍舊氣定神閑的看向他。
雲淡風輕的一句話,「朕如何,都與攝政王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