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替我找個夫君好嗎

時非晚聞言皺了皺眉,道︰「北戎軍損失慘重,但潞州守軍空虛,泰城軍暫時離開泰城之後,他們一定又會有兵馬折回潞州。」

「嗯嗯。」言蹊點點頭,「但有了第一次,蠻子一定防心重了,已不便再發起第二波伏擊。不過,第一波伏擊之時以及之後的幾天里,金州以及靖州那邊若是能夠攻擊兵力空虛的潞州,那就好了。潞州兵力空虛,機會難求,這個時候最好打。時機可真是好。」

時非晚贊同,不過……

「因為戰報延遲的原因,金州以及靖州那邊不可能那麼快得到這邊的消息,若是元帥估不出此,大抵會失了這個好時機。也不知他到底有沒有趁虛而入攻潞州。若是晚了,蠻子補充了潞州的兵力,再打就不好了。」時非晚皺起了眉來。

她對那個定北大元帥並不怎麼信任。

她能猜出那位元帥一出來就打算三城圍潞州出于何等心里,大抵是才任元帥,急迫于想立馬奪回一城證明自己的實力吧。只之前確實太過心急了。之後泰城被圍少了一方兵力他便又不敢進攻了,依她看那人簡直既急迫又無魄無勇。

不過,人家是元帥,北方所有軍馬都得听他調遣。她再怎麼不滿如今也沒辦法。

「已經過了三天,再等等,應該就快有那邊的戰報了。一有戰報,我給你送來。」言蹊回頭忙又說道。

齡齡言歌听此,只覺此句似在溫柔的安撫安慰。

「好。」時非晚卻還有一問︰「你可見到了那位隨我一起引呼延炅入局的泰城牙將?」

「你是說沐熙?」言蹊道。

他竟是識得沐熙,忙道︰「受傷了,他是泰城的牙將,所以被帶回了泰城軍里。蠻子若打算從泰城而出,欲攻我漠州,有兩條路可走。一條路就是此處,是泰門關之前最臨近泰城的關卡,你第一次從泰城出來進漠州時也走過此道的,只不過幾天前你們未進泰城,也還離此關有一段距離,所以都還沒來得及再過這里。此處以前是由一支泰城軍所守,蠻子破不了此關便也入不了泰門關進不了我漠州。此關難破,消息也能及時抵我漠州,泰城未失前還容易被泰城軍雙面圍,蠻子輕易不會進攻。

還有一處,就是泰城城東至漠州方向的雲樂山山道。雲樂山腳下設有能掩我漠州的第一層關卡。

現在,漠州軍與泰城軍集結完畢,兵力分成了兩支。一支退至了此處瑯琊山,一支退至了雲樂山。我不知那位沐兄弟是在這兒還是被調去了雲樂山。」

言蹊一番長論,不僅只是想敘沐熙所在,還有與她描述現在軍隊分布情況的用意在。

「嗯嗯,沒死就好。」時非晚松下了一口氣。不過听到雲樂山這名字,她想沐熙很可能被帶去了那兒。她記得沐熙之前對她說過,那伏擊一戰結束後,就帶她去雲樂山腳下烤全羊之類的話。

該問的問題都問完了,時非晚視線便從言蹊身上收了回去,道了聲謝後準備直接回房。言蹊見此,不便過多逗留,瞧了她的背影一眼後才帶著那藥女離開準備拿去審問了。

言蹊一走。齡齡言歌見時非晚要回房便也都跟了上去。二妮子這會兒相互對視了一眼,心底暗暗吐槽起了這二人話題之無聊來。除了打戰就是打戰,听得她們簡直想吐。

「時姑娘……」

時非晚一進屋,便立馬見齡齡言歌跟了進來。時非晚瞧見她們心中愧意滿滿,心底正咀嚼著該怎麼說點抱歉的話,便听得那言歌說道︰「你能不能別急著回金州?」

言辭間竟沒有任何氣惱。

「咳……」時非晚直接忽略了這問題,只惦記著自己之前犯過的錯,道︰「上次冒犯你之事,這就是苦衷,不是你不好。」

「沒事。」言歌搖搖頭,「我不在意了。便是你真是男子,不打算迎娶我我也覺得沒什麼了。」

言歌這話完後齡齡卻一把抓住了時非晚的袖子,道︰「我有什麼!我都為你哭了。」

「……」時非晚汗。

「你得補償我。」齡齡又道,只一雙眼楮不是帶惱,而是含著湛湛精光。

「要什麼?」

「什麼都可以嗎?」

「嗯嗯,只要我有。」

「……」齡齡听到此言總覺得怪怪的,心想這要是個男人對她說可就太甜了,忙道︰「我要個夫君……」

「咳……」未在喝水的時非晚狠狠嗆了口氣。

「替我找一個。像擎王世子一樣不在乎你聲名狼藉的。」

時非晚听到這要求更汗了。不過很快也想明白了過來。只怕齡齡這等性子,她能瞧上的人家大抵不會要她做正妻,便道︰「言蹊不是挺好?」

「那不行,那于我而言跟姐妹差不多?」

「……」時非晚再次一嗆。

「蘇爺爺尋不到麼?」

齡齡搖搖頭,「反正沒尋到過我覺得行的。」

「好。我盡力。」時非晚只好應道。心想等見著岑隱這事兒交給岑隱就行了。便又看向言歌。誰想她立馬說道︰

「我還小,不急。」

「你急時尋我。」時非晚說。言歌的親事,她完全放在了心上。

「嗯嗯。」言歌立馬點點頭。只覺這位慧安縣主比想象中的好說話,便琢磨起了該怎樣在她面前多提提哥哥的的優秀,只未想這時見得對面那邊齡齡竟開始陶醉了起來,道︰「現在我準能嫁出去了。」

言罷,便開始對時非晚說起了她選夫婿的要求來。時非晚因著睡了三天的緣故現已沒了困意,既無聊索性便有一腔沒一腔的應和起了她們的話來。過了半個時辰後幾人的閑聊才被打斷了。

因為言蹊又回了來,同時,他還帶上了柳婆婆。

「慧安縣主饒命啊,小的真不知那小雪是個殺手。」

時非晚甚至都未及看清那柳婆婆的容貌,她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她的腳邊。

原來方才院中遭刺客的事已傳了出去。言蹊方才問責過那位柳婆婆,也審完那位藥女了。

那藥女的確是柳婆婆身邊的藥徒,名叫小雪,她幾個月前偶然遇到,瞧著她天賦不錯就收在身邊了。

不過,因著言蹊的囑咐,柳婆婆替時非晚敷藥熬藥都是一個人操手的。那小雪今日過來,是擅作主張而來。

「縣主,是這樣的……」柳婆婆三言兩語交待完原委後,便一個勁的澄清起來,「我是真不知,我……」

「好了。」想著她替自己處理了整三日的傷,時非晚完全信她,也沒過多苛責,只是問道︰「你細細說說那小雪便行了。」

「那是聖蓮宮的人。」言蹊知柳婆婆也不知幾分小雪底細,而他方才離開的功夫已經盤問出來了一些什麼,便道︰「說是幾個月前就接到了要殺你的消息,但因一直不知你在何處,所以像她那樣的殺手大楚每個城池都有。只要有你的蹤跡,無論在哪里,那個城池的此類殺手們便會想法子對你下手。」

「聖蓮宮?」齡齡吃驚,「那不是你的人麼?」

「我知道是誰了。」時非晚眼底散出了冷光,立馬知道答案了,道︰「不是我師傅所在的聖蓮宮,是另一支分脈。」

她記得在吉州時岑隱同她說過了,聖蓮宮已被他查到其實分成了兩支了。一支是丑婆的人。

丑婆便是教了時非晚許多一直栽培她的那人。時非晚雖不知丑婆發生過什麼,可她相信,丑婆絕不會殺自己。而且她這麼多年來,其實一直還沒有讓自己去做過什麼。

而另一支,就是當初那些配合天成讓自己受冤了的人。那些——

就是天成郡主的人!

太後同呼延炅一樣,只想活捉自己。

想殺自己的,京都最有可能的,就是天成!

如此說來,幾個月前她就派人在找自己的下落了。而且每個城里都散著她的人。一旦有自己下落便會動手。

「是誰?」言蹊听她已確定了罪魁禍首,立馬問道。他不想那人再存活于世。

因著蘇爺爺信此三人,時非晚對言蹊一行現也已是全然信任的。許是因為蘇老將軍的那番贈言讓她打開的心扉,時非晚不準備再自己一個人扛著那些冤屈同重擔。只欲言之時見那柳婆婆還在,便朝她道︰「你先出去。」

「縣主,小的還沒給你上藥。」

「把藥放下,待會兒我來就好了。我知道什麼上。喝的藥,你熬好後待會兒再送過來。」齡齡立馬接話。

「是是。」柳婆婆听言較忙退了出去。

「是哪位?」柳婆婆一走,言蹊便再聲問道。

「天成。」時非晚也不管他們信不信便直言了二字。

「……」三人果然集體沉默了……

時非晚見這反應,心想天成郡主果然在所有人心中的地位都是非凡的。正琢磨著該怎麼解釋一番,不想言蹊這時緩過神來便道︰「不必怕她。明天我便派人將漠州以及泰城所有人身份一一細查起來。哪怕她是天成郡主,在這大漠州,誰敢刺殺蘇爺爺的外孫女,都得被唾沫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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