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我家哥哥太委屈了

不過,這房間並不小,也很整潔干淨。當然,就一張桌一條椅一張床,也不可能亂到哪兒去。時非晚屬實沒見過比這更干淨的房間,一時開始好奇起此間主人來。只她這會腦袋有些重,並不想起,便沒有喚人反倒又閉上了眼去。

「哥哥,你進去啊?」

此房之外的庭院中,一張方塊石桌旁,此時卻是正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分明便是漠州那位言蹊將軍同其妹言歌。

「你怎每天都只坐外邊?她現在人都還沒醒,你怕個什麼?進去瞧一眼死不了人。」言歌無語的瞥著旁邊手捧著一本書裝作正在看書的哥哥,很給面子的沒有戳穿他的書拿倒了。

「說什麼呢。不過是她在養病,我不便打攪。」言蹊回道。

「既不便打攪,你每日叮囑我去干嘛?」言歌想翻白眼。

「小歌,你每日這般盯著我做何?」言蹊書本一翻,不耐煩道。

「哥哥……」言歌不想再含含蓄蓄吞吞吐吐的,直接坦言道︰「你顧及什麼,她……」

「砰……」言蹊猛地將書拍在了桌上,整個人忽然直接站了起來,似不欲再與言歌交談,扭身,便朝院外方向走了去。

「哥哥……」言歌大喊。

只言蹊仍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踏出庭院門檻時倒是恰好與院外一人相撞了上,那是素來與言蹊言歌同行的齡齡。一見言蹊,她便驚疑道︰「呀,臉怎這麼黑?」

只說完這句時言蹊便已遠了去。

「我才來就走,好生不給面子。」齡齡怨念的朝著那背影方向丟了一句,這才笑盈盈的踏進了庭院,便見言歌恰好跺著腳朝自己看來︰

「齡齡姐,你看看我哥,你見著他也說說他。真是愁死人了!」

「呀?發生什麼了?」齡齡納悶,但很快便又猜出了答案來,道︰「愁你家那木腦袋不會使手段,一定爭不過擎王世子呢?」

「怎地還需要爭,蘇爺爺本來就說……」

「歌兒!」齡齡雖不忍心,只卻還是忍不住說道︰「蘇爺爺親自教養言蹊哥,其所圖我們都知。時家姑娘的未來,若無良人照料時,他便是她的良人,無論她是丑是美,是殘是全,都將呵護不棄。但,此,其實也不過是蘇爺爺給她備的一條後路罷了。

可她……她若有良人,不需要言蹊時,自然便……」

說著說著似又覺自己過于沉重了,齡齡語氣立馬刻意放得輕快了,道︰「你擔心什麼,你哥哥難不成還找不著媳婦麼。」

「不是,可……」言歌其實也想得通這些,她也不會怨蘇爺爺。說到底她家哥哥就是時姑娘的一條很好的後路,是蘇爺爺為他的外孫女所謀的善意。既是善意,自然就不可能成為時家姑娘的阻礙。時姑娘若需要,則取之,若時姑娘不願,蘇爺爺也會隨時姑娘心意,自然不可能分不清主次的違時家姑娘之心。

可,她就是不大甘心!她家哥哥就算知他自己其實不過是蘇爺爺給時姑娘選的備胎,也一直在心底記了那時姑娘這麼多年了。更何況……

「可什麼,多大點事。人時姑娘若意有所屬,你家哥哥再換個人蘇爺爺定不會說什麼的。怕是會為你家哥哥盯著最好的挑。」

「哪還有什麼最好的!我瞧著那位就是最好的!」言歌忙又跺起了腳︰「她生得可真是好!三天前哥哥將她抱回時,我瞧著哥哥眼都直了!齡齡,你當懂我哥哥,我看他大抵是……」

「我自是最懂他。所以,你千萬莫在你哥哥面前總提這事了,他現在定是最煩此。一來他想爭卻又不忍爭,倒不是怕了那擎王世子,只是怕給時家姑娘添堵,又讓蘇爺爺為難。二來,那家伙前不久差點直接殺了時家姑娘,他現在哪有臉去見她。三來,如今我楚國又失泰城,國難當頭,他定恥于在這個時候顧及自己的婚姻大事。」

齡齡說到這時眼底便憤憤起來,臉也隨之紅了,「現在不是你哥哥想殺她了,想殺她的換作我了。」

說著也跺了跺腳,揮起拳來朝著房間的方向比劃了下。

可氣!

那慧安縣主竟就是她家石哥哥!

虧她還為之失眠了幾天,虧她還偷偷幻想過要是嫁給石哥哥未來的日子會有多幸福!

丫丫!太可氣了!

難怪,難怪她看著自己時完全不像其他男人那樣色,原來壓根兒就色不起來!嗚……難道這輩子她就尋不到一個不嫌棄她的了嗎?

「齡齡姐!」言歌一瞧齡齡的抽風樣便知她在想些什麼了,忙道︰「現在不是談哥哥嗎?你怎扯自己身上去了。要說氣,你們都沒有我氣,你再委屈也沒我委屈。」

言歌想起幾天前自己踫到哥哥,听他所估之時的詭異心情,現在都覺還沒緩上多少來。

還好她沒與那石公子有過多接觸,當時也就只是瞧著她不錯罷了,那人似不願對自己負責時她生氣多也是覺得自尊受辱。

「有什麼可委屈的。等時機到了,她的身份方便公之于眾了,你被一個女子瞧了身子這也算不得什麼事了。」齡齡忙回道。她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

「你說得輕巧,她許一輩子也不便言明身份。否則此罪可是……」

「放心,不會。」齡齡打斷道︰「言蹊說她能如此行事,大抵是受了冤。既如此,定會憑此洗冤的。你呀,那些定不會有事。」

言歌其實也不是真的擔心自己。就算那人身份一直無法言明又如何?她已經想通了。這世間有女子能如那人,她既有幸遇之,此後心性眼界又如何可能再局限于她曾也質疑過的某些世俗里。

「我不擔心自己,就是覺得哥哥委屈,憑什麼……」

言歌說著說著都快哭了,雖然她知蘇爺爺待他們的恩惠大于天。可……

「哎呀……」齡齡見勢不對立馬就要上前安慰。只這時庭院里竟忽然走進了一個女子來,那是一個藥女,此時身上提著藥箱。一走進便道︰「柳婆婆讓我來替姑娘上藥。」

齡齡言歌這才看向了她。齡齡意外道︰「婆婆今日沒來嗎?」

柳婆婆是一名醫女。時非晚的傷多是她給瞧的。她身邊的確有許多藥徒,因此齡齡這會瞧見一名陌生女子進來稱要上藥,倒也沒有多想。

「婆婆今日身子不適。不過是敷藥,我來便可。」那藥女連忙道。

說著自己直接朝房間方向走了去。齡齡言歌自不會阻藥女上藥,因著想著房里的人定還沒醒來,便也沒有跟隨著一起去。

不想未過多久,房內方向竟是傳出了 里啪啦的打斗聲來,其中還夾雜著一道女子的痛叫。

「啊……」

言歌齡齡臉色一變。言歌更是被驚得大聲尖叫起來。心底一慌,二人想也沒想的立馬就要往房內奔去。

「砰——」

只這時那房門恰好也被里邊的人給撞開了。齡齡言歌忙往後退,臉色瞬間蒼白成了雪︰因為門倒之時里邊沖出來了兩個打斗的女子,一人正是那名藥女,一人,不正是那位慧安縣主麼?

齡齡言歌這才驚覺出那藥女有問題來︰那身手,竟比她們瞧見過的許多漢子還好。而時家姑娘手中沒有兵器,且傷似乎還未好太多……

嗖……

只齡齡言歌驚慌之時,一柄湛藍長劍從庭院外飛來,手持寶劍的素白身影這時驀地加入了這場戰斗里,立馬取代了時家姑娘的站位劍刃直刺藥女而去。

「哥哥,擔心……」言歌瞧清那藍劍主人,立馬大聲喊道。只聲落之時已是見那藥女倒了地,言蹊的劍已直入她右邊胸口,腳也直接踩在了她身上。

「手輕點,要活的。」時非晚立馬在後喚道。

劍止,言蹊無聲,飛快拔劍之後未再刺入的舉動已算是他的回應。

「時……時姑娘,你怎麼樣?」

言歌齡齡這會兒回過了神來,二人立馬朝言蹊身後那女子看了去。言歌問話時語氣更是有些虛。怪她怪她!哥哥叮囑過了閑雜人等不得隨意入此,怎她還這麼沒有防心的放了一個陌生藥女進來?

二人此刻擔心詢問的女子自然就是時非晚。她早就醒來了,後來也沒睡過去。

方才,時非晚听到推門聲見有人闖入之後,本想著會是那救她的主人,可卻未想感覺到了殺氣。時非晚最是敏感于此,便裝著沒醒。直至那來人揮出一劍來竟要刺向她的胸口——

是殺手!

時非晚判定之後這才不得已起身與她交手上了。不想竟還是一名罕見的女殺手,且實力也不遜于時非晚遇到的許多男殺手。

此時,時非晚瞧著那殺手被制,也完全看清了院中的另三人,不由得一怔︰「是你們?」

言蹊,言歌,齡齡,這三位,不是應該都在漠州嗎?

「是我們。」言歌立馬道,後又想到了什麼,飛快添了一句︰「是哥哥救了你。」

「……」時非晚意外。

「哥哥,你不是走了嗎?怎又回來了?」言歌這時又看向了言蹊。

方才言蹊是從院外方向快速沖進來的。想來是被這院中的動靜驚動了。只若是走遠了,又怎可能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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