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言將軍救了她嗎?

「放開你?可能嗎。」呼延炅似覺听到了笑話,但他很快就從此言中听出了什麼信息來,「怎麼,此山以前也是山寨子麼?你有此山的地圖?」

「是。你不放,便只能自己慢慢模索。耽擱了時間,運氣一不好等有漠州軍上來,我看你再不會有來日方長了。」

「呵呵。本帥若是逃不出去,也一定先拉著你陪葬!」

「你——」時非晚立馬便感覺到自己的脖子又被掐上了。

「指條可行之路,否則,漠州軍一看到我,我便先掐死你!你放心,我一定下得了手!」呼延炅坦言道,這脅迫他是認真的。

時非晚心下其實的確並不想他被漠州軍發現。因她很清楚,呼延炅若沒有生路,那麼在他自己葬送前他便再也沒有理由留她了。

而且,漠州軍看到自己落在他之手,他若用自己為人質交換一條生路,漠州軍一定會選擇讓他死而不是讓自己生。因為在所有人眼中,他的命更值錢。

「你放了我,我便……」

「拉你陪葬也不放。」呼延炅立馬道︰「哼,大不了都別活了。」

時非晚知他在威脅,便也道︰「可以,大不了都別活了,我認。」

「你以為本帥會信你?你這女人若有生路,一定會選擇生路。又玩賭局是麼?只可惜這一局你輸了。」

「……」時非晚被戳中心思,咬咬牙,只好給他指了個方向。

呼延炅自己選的方向前方會是懸崖,而且是跳下必亡的懸崖。等他走錯路再折回,再模索一番,時間耽擱得太久了,漠州軍尋到這的可能性便大了。

而時非晚給他選的方向,呼延炅一听之後便直接走了,沒有任何懷疑。

因著怕漠州軍發現他後會舍棄自己,時非晚選的也的確是可行之路。于是,有了她的明指,不多會兒呼延炅便翻過了此山,徹底來到了此山另一頭的山腳之下。而前方,似已出現了一處破舊的村落。

的確是安全之路!

就是……這一路途中,路實在是太難走。許多處地方竟需自己攀爬跳躍,依她那條路來到這兒,呼延炅不知費了多少功夫。

「走。」只好在是安全了,呼延炅拽著繩便打算往那村落方向奔去。

然……

嗖——

此次正當他想去拉拽時非晚時,一擠拳頭竟是狠狠朝他面門揮了來。身側,某個女子身上的長繩哪里還在?竟不知何時,已被她解了開來。此時站在他面前的時非晚,已是一個自由人!

「嗖——」

呼延炅來不及多想,立馬揮拳也迎上了她的拳。只一出手他立馬就感覺到了時非晚力氣的虛月兌身上狀態的不佳。

不過,她不佳,他的狀態亦好不了幾分!

傷勢本就還沒養好,後又走了那麼一條難熬的路,呼延炅身上的傷口在半途中早就被扯開了,鮮血現還沒有止住又流了不少,整個人其實都已是虛月兌狀態,便是下一刻倒地都有可能。

兩個都只有一丁點戰斗力的人打在一起,不多會兒竟是誰也沒站上風,而且誰也不想再打了,時非晚撤出身來往後直退了幾步。

呼延炅銳利的盯視著她︰「你竟能解繩!」

剛剛交手時他看到了時非晚的手指中,夾著一極為細小的刀片。也就兩根細針的大小。她身上他都模索過了的,未發現那刀片,想來是太過細了。能被她用此解繩,想來是就藏在她能將手給掩埋了的寬袖縫里。

「哼,拜你所賜,學了一招。」時非晚回道。

自打那夜被呼延炅綁後,她便備上了此物。上次言蹊綁她,她也是憑此解的繩。

「哦?既如此,怎不早點解開?難不成,你想隨本帥同行麼?」呼延炅冷冰冰的問道。只心底其實知道答案︰

若時非晚在那山上之時就解開了,她解開也沒什麼用。

因為,他還有不小的戰斗力!

她解開十次,他便能將她抓回來十次!

因為,這個女人,那一次跳山之後,似乎摔斷了什麼骨,她其實已完全沒什麼戰斗力。而且似乎壓根兒不便動手了。

她不敢解!哪怕他欺負她,她也忍著沒有解。解開的後果是︰很快還是會被他重新綁起來,而且,小刀片還會被他直接搶了去,往後反而會失了逃跑的機會。

因為不是好時機,所以不敢解!

但現在︰他因為身上血未止又一路翻山的緣故,身體早被消耗得幾乎快撐不住了。血液的流失讓他不可能再發起多大的戰斗,而且也沒有氣力發起什麼戰斗。

給他指那麼難行的路,原來是為了消耗他的戰力!

他若能直接暈在途中,她不僅能活著還能直接要了他的命。

可惜,他雖然幾乎快虛月兌暈倒,可到底還沒暈!

而現在︰大抵是擔心前方的村落有北戎軍的出沒,時非晚不能再等了。

而且,呼延炅此時虛月兌的程度,也讓她有了勇氣解繩了!

解開繩的瞬間,時非晚立馬就想試試看能不能殺了呼延炅。所以,方才她出手了。然而,今日那一次跳山實在是讓她傷得太嚴重了,手骨以及肋骨都有錯位斷裂之感,她根本就不便動手。不然哪會拖到現在。再加上又被他狠狠砸了好幾次,方才時非晚一出手迎敵,很快就判斷出來了——

不好殺!

而且搏斗之後死的人還可能是自己!

不敢拿自己的命做賭注,既殺不了時非晚立馬轉身,啥也不說的開始往後跑——

此,本也才是她最後的目的!

「呵。」呼延炅冷笑一聲,立馬就去追!

只,時非晚解繩的這個時間選得可真是佳!呼延炅追逐了一小會後便感覺那股子眩暈感愈來愈重了。再追幾步,人不一定能追回,他倒是可能會直接倒下……

「時非晚——」

憤怒再次上涌,呼延炅視線落向那一瘸一拐速度實在快不到哪去的背影之上,咬著牙,心底又一次生出了不盡懊惱來——

竟還藏有刀!怎還藏有刀!

下次……

下次定先將她打暈!

……

「嘔……」

用不大快的速度拼命往前奔了一段路後的時非晚,扭頭時瞧見呼延炅未曾追來,稍稍松下了一口氣後整個人立馬栽在了地上,隨後,開始大口大口的嘔吐了起來︰

這已不是因呼延炅之前親她激起反胃感而嘔,此純粹是因身體不適所致,她此刻,只覺自己目眩頭暈,又痛又欲干嘔。

今日那番跳山,她到底還是有些高估自己了。若換前世那具身體,她絕對能完成得更好。可今日……她卻險先摔殘了。即便是沒殘,此刻背後以及胳膊上的骨裂聲也讓她開始心驚擔憂起來。還有胸口以及胃似乎也被震蕩得厲害。不然,便是因摔斷了哪兒筋脈受阻使得體內血脈難以流通了。那一摔過後她雖順利搶了馬也騎著馬行了不斷地一段功夫。

可……身體其實一直處于極致痛苦的狀態里。

不然,她哪會遲遲不敢解繩!

此刻……實沒力氣跑了!

胃里徹底空虛之時,時非晚忽然有種天旋地轉之感,眼前的白光也漸漸暗沉起來。眼皮一重,整個人無法自控的開始往後倒去……老天,祈禱我醒來時可千萬不要進了蠻子的手……

「言將軍,你看……」

夕陽落下,日光不再月牙升上了天際之時,這方偏僻的草木叢中,燃起了火把來。

前方傳出了腳步聲以及人與人之間時有時無的對話聲︰

那是一群身穿盔甲的青年。其中一人手舉著的「漠」字旗幟正訴說著他們的身份。群體中最為惹眼的是一位身穿銀裝的男子。他身後清一色的灰甲,獨獨他是一線將軍銀白,說明他乃為這一群人的頭兒。

他腰間掛著一枚澄澄發亮的令牌,上邊「虎威」二字便是在這暗夜里也正散著光彩。

「言將軍,你看那是不是要找的人?那似乎就是個姑娘。」此時,他身邊一名小伙指向了前方。

無需派人先去探查,男子立即就朝前沖了去。步止之時,他瞧見了一個躺在草木叢里的貌美女子,此刻,正有沖蟻往她身上攀爬著…是

男子神情瞬間卷起狂濤,躬身,抱起人來,便呵道︰「軍醫!」

……

三日過後。

好痛!

時非晚感覺到自己有了意識時,唯一的感覺仍舊只是一個字——

痛!

不過……

身下軟軟的,似乎墊有床褥。鼻間有藥香,唇中又澀澀的苦味,似乎,服過了藥。

她……被救了嗎?

時非晚猛地睜開了眼來,立馬朝自己身處之位看了去︰是間房!而且,沒有一些北戎人的東西!

不管這是哪兒,時非晚登時感覺到了一股心安感。她昏厥過去後最大的擔心就是自己最後還是會被呼延炅給拖走。若落入北戎之手,她接下來可就不好過了。

不過,是誰救了她?

時非晚細細觀摩起這房間來,不似女兒閨房。屋中實在是簡樸至極,除了桌子跟椅子,她就再也沒看到其他的陳設了。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