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喜歡一人並不可恥

「哈哈哈……」

時非晚繼續笑著,她此時也確實十分的想要笑。

是的!剛剛她是有意的。因她知,呼延炅對她做的那些事,只要心中想法不同,性質上就是完全兩極的。

她于他來說,若僅僅只是個俘虜,他辱她,便乃是北戎軍們願意看到的允許為之的!

可他對她,若還存了別的念想,不只為糟蹋報復,而是就是想與她曖,昧,那麼,性質上就是徹底不同的。她才讓北戎那麼多軍馬喪了命,他身為北戎主帥,又怎麼可以與她擦起什麼火花來?

所以,她剛刻意順從了,為的就是想讓這場「糟蹋」變了性質。她若願意,她若甘心,她若欲為此,那他這,又算得了什麼糟蹋與作踐?

然而,時非晚未想這效果比自己想象中的還好。

呼延炅似立馬被刺中了某根弦,第一瞬間便將她甩了出去。

其實,想改氣氛的只是她而已。呼延炅若無半分心虛,便是她再改,只要他能看透她依舊應該繼續作踐她的!

然而,此時這巨大的反應,似乎……

「哈哈哈,你不敢!你竟然不敢了!」時非晚盯著那脹得發紅的臉頰,似乎捕捉到了什麼秘密來,「我害了你的人,你怎麼不敢再踫我,再糟蹋我了?還是你其實意識到,你並不只是為了糟蹋。」

時非晚此時是真想大笑。她此時所估若是真,那可是相當重的一擊報復。

當然,呼延炅此時既然放開了她,先前對她不規矩時卻又分明沒有任何心虛之意來。這說明他之前自己其實也沒有感覺到不妥來,說明他那時真只是覺得那只是為了作踐她欺辱她毀滅她報復她而已。

可剛剛,許那一瞬,他才驚覺出了他自己的一些不單純似的!

僅僅憑著這一甩,時非晚就敢直接這麼估了,其實倒也不是她太過自信自戀,也實在是因她還有過那一夜無名山下的記憶。

他那麼仔細的親自畫過她,細至她每根發絲兒,細至她衣服上的每個細節。會有一個事務繁忙沒幾分閑時的人,會去無緣無故的那麼認真去畫一個不是模特還並沒有站在他面前的人嗎?總不可能是為了練畫。

他還那麼失神的盯過自己的畫像。那一夜,她將自己的畫像交給他時,就近在他的跟前,清晰的看到了他眼底的驚艷與失神以及……認真還有呵護。他對那畫像竟是呵護的!手拿起時甚至未敢將它卷之一角!若不是重視那畫,她第一次毀了他的畫時他為何如此憤怒?為何接過畫時那麼小心又輕柔?

那天夜里,他用火照著她的臉龐時,她也感覺到了那不只是審視一個陌生人的目光。他看了她很久,同樣也並不太似單純欣賞一個美女美貌的眼神。他還親了她,若只是因他是好,色之徒,又為何沒有做其他更過分的?

最關鍵的是,他竟然還憐惜她!為她月兌了濕衣同濕鞋分明是怕她著涼。她那天能睡得著也虧了那一直未滅的火堆。他自己分明不冷,卻一夜未眠生了近一夜的火……

今日,他又見她。起先在那山上時,與她過招,手段並不狠戾,那一槍一式間竟還讓她有幾分他在逗弄她的錯覺來……

「哈哈哈,呼延炅,回答我,你為何不敢了!」時非晚又笑,竟是執著的逼問起了這個答案來。

她想听到她想听的答案。因為︰這會是比之刀劍刺人,還更為好的報復!

麥丫的死以及流衣受辱是她心底永遠的坎兒。她無比期盼,能夠看到呼延炅痛苦。

「如你所想,又如何?不過,你以為這不能掐斷麼?」

只呼延炅這會卻是並沒有避之了,此刻憤怒的臉頰竟反而平靜了許多,方才許久的沉默似乎已讓他理清了不少他自己以前也未發覺的思緒。

腦子里涌過方才時非晚主動親他時的畫面,細細回想起那一瞬間他因那女子的主動而猛生出的又瘋狂又澎湃的悸動感,呼延炅實覺可恥,然,他此時又已不得不承認︰他將她甩出去的那一刻,的確是因為感知到了自己的心思忽然間不再單純了!

因為不再單純,所以不能繼續。

因為,他與她之間,隔了太多人命……

當然,起初他生出那念頭真未抱著別的心思,真只是因為過于憤恨,所以急切的想要毀了她報復她而已。最起碼,他憤怒時,那幾個瞬間他自己覺得就是那樣的。

然而……

那一瞬……

即便是再不想承認,呼延炅也已不得不承認︰她吻他時,他心底生出的悸動感幾乎已將憤恨所掩埋。那一瞬,他生出了讓自己厭惡的念頭︰他想繼續!不是為了仇恨而想糟她,就只是單純的因為那是她而想繼續!

心動了嗎?這就是心動嗎?

自打遇她之後他便有意在心底避之這個念頭,避之去順理自己的思緒。他從不敢往這塊想,從不想承認這樣的可能性。

然而……

他能否認,他其實一直很想見她嗎……

他能否認,他盯著她的畫像一次又一次過嗎?

他能否認,那天被她挾持的夜里,他像有受虐癥般竟覺得那夜的感覺很好嗎?

他能否認,那夜里他生了一夜火,不是為了她嗎?

他能否認,那一夜他親她,是他第一次主動親女子嗎……

否認得了嗎?他此時可以搖頭斥責時非晚自作多情,自以為是,然而,他知他欺騙不了自己。此刻思緒一理,那隱隱被他壓制在心底的答案已經自心底浮現,不再模糊,清晰的他想扇自己一個耳光——

他喜歡上她了!

今日見她,他那麼興奮,真的僅僅只是她是岑隱的女人麼?不!他其實還想過若抓這個女人回去留在身邊的感覺及可能性︰

他想定會很有趣。她還未真的嫁給岑隱,她和他國籍雖不同但這沒什麼大不了,她坑過他兩次但那損害不大他完全可以當她是貪玩任性……帶回北戎,好似不是不可以!

如果,沒有今天!

今天,正因為是她,他才那麼憤怒怨恨不是嗎?

他不是頭次打戰。勝敗乃家常便飯。他遭過的局比這大的多了去,被坑過的經歷以及被敵方斬殺己方士兵的次數多的是,損失甚至不少比今天還大的。打戰布局,本來就是他自願參與的游戲。然而他對那些人——

有那麼憤嗎?恨嗎?

沒有!他只會斥自己無能而已!

便是對岑隱,他有憤得想抽他血喝他肉過嗎?絕沒有!

可偏偏,今日是她!

憤,不只為惜命,其實還因她親自斬斷了她與他的某些可能性,不是嗎?

「你很得意?」呼延炅從失神中回過神來,便又對上了時非晚那雙似感覺到了復仇快感的眼。呼延炅冷笑一聲,徑直走到她跟前,一把又將她提起狠狠捏著她的下巴嘲諷道︰「你有何可得意的?你過去只是個貪玩的女子,我喜歡你並不可恥!

不過,今日之後,你以為在家仇國恨面前,兒女私情還能算得了什麼嗎?今日我可以放過你,因我已覺自己確有私心,但來日方長,時非晚,很快,我就會掐得干干淨淨。到那一天,再遭今日事,我只會把你當成牛馬,任我欺凌!

等時機到了,我還會毫不手軟的親手將你凌遲絞死!

動過心又如何,你以為,掐不斷嗎?」

「你……」

盡管心底已模到了這答案,時非晚听到這時仍是意外的怔了下,「那我且等著你掐斷的那一天!」

「哪怕掐不斷又如何?便是今日,現在若是能殺你,你以為我下不了手?」似為了證明什麼般,呼延炅再次將時非晚狠狠甩了出去。

「……」

又一陣痛感,即便是耐痛的時非晚都感覺快至忍耐極限了。只牙齒直哆的此瞬腦子里也似被狠敲了下般,那股復仇的快感隨之一淡,唇角笑意一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聲對自己的低罵︰

是啊!得意個鬼!

他有點喜歡又如何?國仇家恨面前,那些情愫顯得多微不足道,無論是殺她的念頭還是想虐她的念頭,都不會隨這淡淡的情愫而止。

改變不了什麼!他現在不踫她,也僅僅只是因他自己心虛而圖心安罷了!

要復仇,想看他慘,可不能依賴半分這個!

思緒很快冷靜,時非晚的容顏也轉瞬平靜,道︰「那元帥且記著,我兩個姊妹命喪于你北戎軍之手,一人已隕,一人被辱。你也且等著,比死還重的代價,不是只有你想討!」

只這聲後呼延炅沒有回她了。因為此時山下似已傳出了微小的動靜來︰這兒本就不是長久的藏身之所,只怕是已有漠州軍,要來搜山了!

「走!」再次又提起時非晚,呼延炅已顧及不了自己身上的傷勢還沒得到幾分修養,只得又提起步準備離開。

「放了我,我們交換,我給你指一條生路!」時非晚這時卻道︰「否則,你怕是離不開此處了!」

時非晚也開始細細听起了山下的動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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