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離開漠州泰城變故

「你不懂……我再也尋不出那樣的男子了。她瞧我時,沒有褻瀆,沒有嫌色,有禮溫善,謙厚君子……」

齡齡擦著眼淚,越哭越傷心,「況且,其實……她也沒那麼丑。不細看站遠一點,我有時還覺她挺俊。」

又吸了口鼻子,繼續道︰「她文武雙全,有膽有謀,現在站得低只不過是才入伍而已。將來,她所成也未必遜于你……」

一句句說著,齡齡愈發覺得自己眼光好。只她這幾番敘述下來,久不聞言蹊有所回應,齡齡不滿的忙瞪了過去,「你怎還不安慰我!」

「……」

只音落,卻又很快的察覺出了某股異樣來。齡齡此時才發覺,言蹊竟正低著頭,神色嚴肅,神情比之自己……還不對味!

「言蹊……」齡齡哭聲一止,一訝。

未想言蹊此一瞬又猛地抬起了頭來,墨染的雙瞳里,氤氳霧色似正被一層層撥開,一波波漣漪自霧底升起,轉瞬便化為了駭浪,上上下下,開始瘋狂沉浮翻滾。

「言蹊……」

「我去去就回……」

再喚言蹊時,齡齡听得他猛地說了聲。齡齡正要問詢,只眨眼的功夫,言蹊竟就已從她視線里消失了……

……

一路奔跑,言蹊直至回到他自己的院子時才停下。只他卻是並沒有往自己的房間中走去,而是奔往了最西邊的一間房。

這大院中不止一處閣房建設,獨立又清淨的房間多的是。

那石兄弟就是被賀氏安排著同他們住( -o m首發)在了同一院子。而西邊,就是她現在的居所。

只言蹊行至房門前時,見屋內燈火已滅,步伐一止,袖手抬起正要去瞧那房門卻又止在了半空。

今天色已晚,他現在去打攪人,是不是不大好……

低著頭,躊躇半晌,言蹊雙手落下,到底還是沒再繼續這擾人之舉。

只身竟是未曾離去,躬身,不知不覺便已坐在了門前的青石台階之上,咀嚼琢磨了起來……

他來這兒,就是想來確定一個答案的!

……

風輕,雲微,天白。

「哥哥……」

言蹊再睜眼時,是被言歌一聲驚訝的叫喚吵醒的。

「哥哥,你怎麼在這兒?」

言歌此時正瞧見自家哥哥,竟未在屋內,身子便只靠著那麼一座牆便睡著。

言歌一喚,言蹊猛地站起了身來,瞧瞧天色,已是不早,轉身,忙對向了那大門。

「她還沒起,哥哥,你不會是要找她吧?」言歌驚訝的問。自己都還沒來找這人,怎地自家哥哥的反應倒是更大。

言蹊未應,正想說些什麼,就見得言歌走上前來敲了敲門︰「石公子,石公子……」

她是被賀氏喊來,來喊這位石公子一起用早飯的。

只幾次敲門之後,門內卻始終未有反應。二人總算察覺出不對勁來,將門一狠推,自己跑了進去。

然這會,屋內哪還有人跡……

「言將軍……」

正驚疑著,這時,院子里傳來了急匆匆的叫喚。

顧不上多琢磨房內為何不見人,言蹊言歌忙走了出來。只見院中此刻正站著一個漠州兵,那人是漠州軍里的一名牙將,叫劉強。劉強一見言蹊,便立馬跪地道︰「言將軍,新戰報,泰城遇襲!」

嘶……

泰城遇襲……

這四個字一落,言蹊猛地走上了前去,瞬間便搶過了劉強手中的戰報。匆匆翻看過後,他臉色驟然而變,不可置信的道︰「怎會如此……」

「泰城太遠,收到金州那邊的主帥令要比靖州遲。得令之後,泰城派兵南下,本也是要去圍潞州城的。可還沒走多遠,就遭了北蠻子襲擊,蠻子兵馬起先起碼有十五萬,泰城軍忽遭變故,便先退回了城里。哪里知蠻子這次的目標,就是泰城南城門!蠻子在靖州夜襲的軍隊,並沒有攻靖州之心,如今怕是已要折回奔往北邊,集中進攻泰城!」

劉強雙眼發紅的說道。

「蠻子哪來的這麼多兵馬?那金州……不是說蠻子的主力軍,還駐在金州與潞州之間的牙子山脈附近麼?」言蹊又問。

戰報他五天前在泰門關遇李弦時才看了一份,今天又臨一份更爆更新的,他開始恨那些馬匹之慢了。

想來事兒早就發生了,不過是傳回來慢罷了。李弦是在泰城收到蠻子夜襲了靖州軍才奔回來傳消息的。如今消息又立馬變了。想來李弦出發後不久,泰城才又忽然起了變故。

只不過,北蠻子哪里來的那麼多軍隊,靖州夜襲那一次倒不是主力軍,分出一伍還有可能。

可金州的牙子山脈,不是說蠻子主力軍沒有退回城里,一直駐守著麼?

更何況,十五萬加上過後靖州方向折回的那些,起碼也有二十來萬了,蠻子哪來的這麼多軍隊……

泰城?

泰城南,過去因有潞州掩護的緣故,便一直未怎麼重視過南邊的城防。便是現在有加強。可若蠻子忽然涌了二十萬的兵馬前去,又有呼延炅親自帶兵的話,只怕……

「言將軍,鷹揚將軍奔往濟州方向的軍隊,如今也已得了戰報,折回轉道了半數,準備奔往泰城支援。而另一半,如今蘇老將軍病了,將軍您得去接手。」這時那劉強又說道。

鷹揚將軍也是漠州軍里的一名副將。漠州軍中副將皆有大楚大將軍的封號,可想而知漠州軍中有多少精銳。

言蹊當初踫到金州軍時,金副將便對言蹊說過元帥的計劃,除三城圍潞州之外,元帥還有讓漠州出兵濟州,給蠻子造成壓力使得他們洛州兵馬沒辦法抽出空隙去趁機進攻金州。金副將所言之時,元帥那邊便早已經傳出了人去往漠州傳消息了。

所以,言蹊回漠州之前,漠州這邊早就收到了元帥那邊傳來的軍令,便早已有將軍領著大批漠州軍馬往南邊的濟州趕了去。

蘇老將軍無法親自領兵,這領兵人,就是劉強方才提到的鷹揚將軍︰叫季風。

如今,他領的兵,本是已在奔往濟州的途中。

可哪想蠻子修整的時間比他們想象中的快,呼延炅忽然又來了這麼一出實在出人意料的。

泰城遭襲,鷹揚將軍這邊便立馬做了決定,分出了一批來,欲親自領去支援泰城。

可漠州軍自也不會全派去泰城。雖面臨變故,但元帥那邊許還有實施原計劃之心。

所以,劉強眼下也是讓言蹊去接手剩余的漠州軍的。

「好,我知道了。」

言蹊听明白了,忙道︰「我馬上啟程。」

一邊說,一邊又看了一眼手上戰報。總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蠻子之舉到處都是奇怪之處,可這一時半會他的確也還看不透什麼來。

而奔往濟州方向的剩余漠州軍,還在等著他立馬趕去接盤。

想著,言蹊也不敢多花時間耗在這兒,轉身,立馬就要回房換盔甲。

只步子邁進時,視線又往西邊房間的方向看了幾眼,眼中漾過幾番異波之後,略停了一會。

「歌兒。」他忽然喚言歌。

「嗯,哥哥。」言歌應。

「你派人去尋尋她。」言蹊道。

只他此時倒沒想著時非晚是離開這了。那小子身手不凡,早起去哪里晃了,且沒有吵醒睡覺的自己,放那人身上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時非晚刻意來了漠州一趟。言蹊也不知她留下了那麼一顆讓她自己那麼放心的護心丹,還真沒想著她來了半日就離了去……

「好。」知言蹊說的是那位石公子,言歌又愣了下,這才應道。

「蘇爺爺醒了嗎?」言蹊又問。

言歌搖搖頭,道︰「方才我去探過了,還沒有。」

言蹊皺了皺眉,不忍離開。只又想著身上還負著正事,便只好邁開了步去……回房,換衣,牽馬,直往濟州方向而去……

……

漠州。

正午,七里街。

「小公子,你要什麼?」

「一份米粥,一碟咸菜,兩根油條。」

「好 ,小公子您等會,馬上給您送到。」

一處簡樸的客棧中,一間只有四面牆的客房里,店家小伙計笑盈盈的瞧著此刻正坐在桌前喝水的「公子」,應得熱情又利落。

只心底卻是又嫌棄又鄙視的翻起白眼來。

又遇個兜里干淨的!

一看就是個游手好閑的惰鬼!

昨兒大半夜的才入客棧,晚上定是去做不干淨的事去了,而今兒,竟大正午了,這人才醒過來尋自己點食。

「伙計,你可知這去往泰城,除了泰門關那條路,還有沒有別的路?」

小伙計一邊月復誹一邊往外走,只這時那位懶客官又忽然喚住了他。

小伙計心里厭棄,只嘴上還是笑盈盈的坦誠答道︰「客官,你要去泰城麼?若只是你一人,路倒還是不少的。不過泰門關那條路,確實是最近的。」

「嗯嗯。」

此時這輕點頭的客官就是時非晚了。

昨日,她將言蹊甩下之後,沒多會兒便折回馬廄中,取了馬離開了。

只她雖離開了城守府,卻沒想著那麼快就離開漠州。

理由很簡單︰實在是太累了!

這些日子一直在趕路,昨日進了城守府後可還沒得到多少休息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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