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時非晚脅迫呼延炅

「這……是!」

時非晚一喜,哪會不知這是呼延炅暫放過了她一馬的意思,忙道︰「元帥放心,小的絕不是妄言!」

說著,拔腿便又往桌前走了去。此過程中,時非晚始終感覺到呼延炅犀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時非晚不敢多言,只行至桌前時還是問道︰「元帥,我是先畫地圖,還是先畫人像。」

「人像。」呼延炅竟想也沒想的便答道。

時非晚心底意外,嘴上忙應好,手上則又開始拿起了新的紙張。

這一拿新紙,時非晚才發現方才那張畫像的下邊疊放著的,還有好幾張畫像︰清一色的美人圖,紅衣的,青衣的,竟……全是自己!

只不過,時非晚懂畫,能瞧得出畫這些畫的與之前那張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這些都是京都的自己,應是出自畫師之手。

時非晚卻不敢多看,拿來一張白紙,趕忙提筆畫了起來。

畫畫是需很長時間的。時非晚自己都有了困意,只未想畫了一會後,竟是見呼延炅還在這書房。只不過此時他行至了一處凳子前坐了下來,拿來了一本書看了起來。

時非晚實在驚奇。大半夜的,這人不去安歇,莫非準備等她這副畫?

「你見她時,如何看她?」

時非晚正想著,未過多會,忽听得書房里翻書聲止,耳內又起一道清淡的男聲

「……」你?她?

時非晚手中筆一頓。

「元帥是在問慧安縣主?」

過了好一會後,時非晚怯怯答道。

「你不是見過她麼?」呼延炅的聲音又起。

「這……」時非晚眼底涌動著異色,不敢不接話,「她……確如傳聞,長得好看。」

「有多好看,可能比你們大楚的天成郡主?」呼延炅又問。

「……」時非晚沉默,心想一邊吐槽著這人問的是什麼奇奇怪怪的問題,一邊又想著大抵是這人八卦心犯了,畢竟八卦之心人皆有之,便道︰「

「若論容貌,小的覺得……」

「本帥指的若不是貌,是才呢?」誰想呼延炅又問。

「……」時非晚筆尖止了下,才答道︰「元帥說笑了,若論才,誰能與我楚國天成郡主比得?」

「是麼?」

時非晚音落,又聞呼延炅輕落下了兩字,不帶嘲,只是疑問的語氣,似真在思索這個問題似的。

時非晚不敢多接話,只加快了速度開始畫自己的畫,心底則開始琢磨起了此人在那估量自己才氣的目的。好在,過後呼延炅竟沒有再出聲了。

時非晚放松了不少,忍住困意提快了畫畫的速度。大致一個時辰過後,時非晚放下筆,才提起了畫來主動對呼延炅說起了話,「元帥,畫好了,元帥請看。」

這話落,呼延炅還沒接話,那頭一個北戎小兵便驚訝的說道︰「這麼快?」

雖說一個時辰過了,呼延炅卻還在這兒,手中翻著書本。聞言這才抬起了頭來,視線轉向了時非晚。

畫自不可能讓他自己來取。時非晚眼底閃過一抹小人瑟,忙狗腿的行至了他跟前,道︰「元帥請看。」

周圍的北戎小兵見她這反應,想著她對自己的畫必是十分滿意,也想過去瞧。可那是元帥要的美人圖,他們過去一起欣賞實在也不太好。

但還是好奇的偷偷打量起了呼延炅的反應。

呼延炅此時已經一手接過了畫像。他人仍舊坐在椅子上,低眸一瞥手中的人畫,登時便滯在了原地……

「其實衣服還沒畫細致,先給元帥瞧瞧,元帥若覺得滿意,小的接著畫。」時非晚回,神情故作瑟自信。

不過,她也的確完全可以自信了!

因為此時呼延炅忽然間怔愣的反應,已經證實她的成功了。

畫「慧安縣主」?誰能比她自己更為了解?至于畫功?這個時代的時非晚可的確是被人從小栽培上了的,琴棋書畫的確全是一絕。再加上記憶里還有現代素描、色彩同油畫的功底,幾者相結合,已足夠畫出在這個時代讓人驚艷的畫了。

筆雖不好打素描調子,但明暗關系的處理原則是相通的,更何況她剛用木簽輔上了硬筆畫法。呼延炅的視線此刻緊鎖于畫像上︰天黑,月高,雲淡,同他那張畫一樣的場景。白衣,黑發,手握匕首的女子,和他那副畫一模一樣的人。但……畫風是全變的!畫像上,女子低頭時清冷的眉目,是真實又清晰的。一眼掃過,手上如見實人現……

呼延炅自己的畫功稱不上一絕。記憶里那人清冷似乎獨立于另外一個世界的獨特眸子,自打那夜一瞥過後他便回憶過無數次……他想這許是因為不想承認岑隱的眼光的確好的原因,又許是那實在是特別得讓人難以忘懷的原因!只那雙眸子卻也始終只能存于記憶里。

他反復提筆畫過多次,卻依舊未曾還原上幾分。

可眼前這張畫……

驚濤駭浪在心底翻滾起,不敢相信一個小土匪竟會有如此畫功的呼延炅忽然失了神。因畫技失神,也因畫上的人失了神……

可……

正恰恰是這失神的瞬間之後。等他再抬頭時,眼前的畫面卻轉瞬間全變了——

一把銳寒的匕首忽然朝他射了過來——

那是不可思議的速度!閃電似的!

「……」

周圍看護的北戎小兵們,幾乎沒有人能反應得及時。或者說,他們反應過來了,只卻也沒有那速度阻止了。

隨著匕首眨眼便快近脖子了,呼延炅視線穿越過銳寒的匕首,撞上了一雙完全變了的雙眼——

清似水,寒似冰,還帶著一抹滔天恨意的眸子!

而在雙眼的主人……不正是那位前一刻還狗腿獻畫的小土匪麼?

「保護元帥……」北戎兵們登時驚叫起來。

可……已是來不及了!要自保,只能靠呼延炅自己了!

他是死?便是刺殺,也哪是普通人說成功便能成功的?

呼延炅眼底短暫的意外過後,卻不見慌。腰中一把長劍瞬間抽了出來朝前方人刺了過去。盡管……拔劍的那一瞬,,他感覺到了自己的手有了些發麻︰那畫像上,竟是有毒!

但毒性不大,且他又非常人。盡管速度比平時慢了一些。那長劍,還是搶在匕首前揮了出來。

撕……

一聲響,長劍刺中了凶手的尸體,凶手在瞬間便「啊」的痛叫了一聲,似要倒地。

呼延炅嘲諷的一聲冷笑,暗想︰就這,也想來算計他!呵!

只……

卻也正是凶手彎腰似要倒地之時,瞬間地,畫面又有了變化︰

那人彎腰的姿勢轉瞬化為前進的姿勢,向後退的匕首,轉瞬再次向前,而後——

冰冷又緊實的貼在了呼延炅的脖子上!

「元帥,請放人吧。」此時冷笑著的,已成了時非晚了!

狗腿與畏懼畏縮再也不再,時非晚此時無需再偽裝,眼底恨意不減,匕首卻也沒有直接推入一刀斃了呼延炅的命。

因為——挾持他,才是時非晚這次的目的!

是的,只有挾持!

這是唯一能夠逃出去的生路了!

說起時非晚今夜演的一切,都是為了此時此刻!自打被北戎軍包圍起,她心底就明白,靠打架這種方式是絕對逃不出了的!

要生,只能讓北戎人自己放了他們!

要他們放,除了脅迫一軍主帥,已別無他法!

要如何挾持……這自不是個簡單問題。

若換作那半名土匪,一定想都不敢想。可時非晚知道︰第一,她有夠快的身手,第二,她柔弱無用的模樣足夠讓人小瞧,第三,只有她知道,呼延炅如今,受傷了!

潞州那一層岑隱傷他那麼重,每個月把左右,大抵是恢復不了的!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