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呼延炅書房的晚晚

「不過,小的只能將小的知道的畫出來。小的淺薄,跟著大當家的時間不長,所以……」

呼延炅聞言皺了皺眉,剛要說話,時非晚又道︰「元帥,寨中的圖也早就被毀了,元帥就算是從大當家的手里拿,也同樣需重新畫。元帥,小的可否請求同咱大當家的單獨說幾句,小的知曉大當家的一些事,需能勸上幾句。」

「混賬東西,給老子滾!」時非晚話一完河天風立馬甩了一句回去。

他心底自已經意識到什麼了,他也不傻,便不再有拆穿時非晚非天山寨人的念頭。他帶了頭,其他八名土匪也不是傻的,心底正琢磨著什麼只卻無人敢有多言。

「帶他們兩人出去。」呼延炅聞言,許實在太想要圖了,又因覺兩名土匪單獨說會話也折騰不出什麼事來,便揚手準了。

「謝謝元帥,謝謝元帥,元帥放心,小的一定竭盡全力勸服咱大當家的。還有,元帥,這姑娘……」

「先把她放下。」呼延炅知時非晚之意,立馬瞅向齡齡讓人將她放了下來。

「謝謝元帥,謝謝元帥。」

時非晚繼續道謝。那北戎小兵極厭惡時非晚這狗腿的模樣,立馬拽起了他道︰「起來吧。」

說著,解開時非晚同河天風身上的繩子,將他們拽去了獨立的空間里。

等再將他們拽回來時,也不過過了一刻鐘左右。而河天風完全不似被勸服了多少,嘴里正罵罵咧咧著︰「臭小子你這狗娘養的!想脅迫老子你丫夠格嗎?想讓老子給那呼王八地圖,下輩子吧。去你丫媽的祖宗十八代!」

很顯然,這「勸服」,壓根兒就不成功!

「元帥……」時非晚一臉喪氣的看著呼延炅,「小的可以勸咱二當家,小的……」

「不用了,你知多少,便畫多少。」呼延炅早已經不耐煩了,道。

「這……是。」時非晚似覺自己做的不夠多般,只要點頭道,接著又說道︰「可元帥,沒有筆紙。」

「去取。」呼延炅吩咐。

「臭小子,你他媽……」一听時非晚要給畫畫了,河天風罵得更厲害了。那駕駛像有人睡了他媳婦似的。除他之外,其他八名土匪也朝著時非晚罵了起來。

一時間,整間屋子吵得難以待上半刻。呼延炅只要吩咐人將他們嘴給塞了起來,只幾人又開始抽出著使勁掙月兌起了繩子。

時非晚瞧著那些人抽搐的模樣,小心翼翼的又瞅向呼延炅,說道︰「元……元帥,小的可不可以換個地方畫,小的……」

一個背叛團體的人,這當著這團體的面做背叛團體的事,換誰都難以靜心。呼延炅顯然知他的意思,也擔心這好不容易出的一個叛徒改變想法,便吩咐人道︰「帶他去書房。」

「是!」

北戎小兵們听令,只好又朝著時非晚道︰「你跟我們來。」

「是。」

時非晚提議說自己能畫畫,自然,現在已經被解綁了。她低著頭卑微的由小兵領著出了房子,往書房方向走去。

不想,她前腳才走出不久,竟是見的呼延炅也走了出來。

時非晚原想著呼延炅是因為天色晚了,準備不審去歇息了明天一早才會來問結果。哪知,他自己被人領進書房時,呼延炅緊接著竟也進了書房。

「元帥……」

時非晚如今只是個怕死的小土匪人物,走在了北戎元帥前頭,發現過來時自然一臉的驚恐,差點被嚇得栽在地上。她那一雙細腿,竟可見的微微顫抖起來。

「你這般,如何畫?」呼延炅皺著眉瞅著時非晚額上細細密密的汗珠,音沉沉的問。

「臭小子,別墨跡了,趕緊去畫。你要是拿不穩筆,頭個砍掉的就是你腦袋。」北戎兵嫌棄的踹了時非晚一腳。

時非晚一听這話,似被狠嚇到了似的,一個踉蹌,疾風似的,瞬間便來到了書桌前,道:「小的現在就畫,現在就畫……」

這書房,明顯是土匪寨中的書房。

其實那群土匪平時是不看書的。書房建來也就是充充門面的。雖是書房,里邊書卻少有之。只時非晚剛剛在書房外,看到了呼延炅的馬。

時非晚心里猜著,大抵呼延炅已經在這寨子里住了幾天了。而且這些天,這書房被他拿來自己用了,他應在這兒「辦公」過了。

不然,這兒也不會點著檀香,還掛著一些北戎的衣物,而且,被收拾得很整齊。

時非晚細觀察了下後,視線這才落向了桌面。雖承諾要畫畫,卻也不敢坐下,顫著手指拿其筆筒中的筆,又要去取紙時,時非晚卻是瞬間愣了下……

桌子是呼延炅用過的。桌上留有一些他的物件。倒不是說時非晚瞅見了什麼軍事機密似的。可……她這一眼瞅到的東西,卻是比真瞅見了軍事機密,更讓她驚訝——

那是一張畫!

女子畫!

畫中,天漆,月高,雲淡……那是在夜里,潞州城的夜!

夜色下,白衣,青發,手握短匕首的女子!那是……

那竟是……

嘶,一時失了神,時非晚手中的筆,筆尖一滴墨汁濺下。桌上的美人圖,瞬間被染了墨。

畫毀,時非晚猛地回神,接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元帥饒命,元帥饒命……」

「拉出去,斬腿!」呼延炅臉色早就在時非晚跪下前的一刻便徹底黑了。

他也不知何時來到的時非晚跟前,桌上的畫竟被他瞬間提了起來。眼往畫上落了一眼後,想也沒想便怒沉沉的下了一令。

既要留著人畫圖,剁手自然不可!

那便斬腿!

「元帥饒命,元帥饒命……」時非晚忙裝模做樣的求饒。

她面上汗滾滾,一副驚恐懊惱之狀。

只心底,此刻翻滾起的,實則是比面上所現更大的驚濤駭浪︰這進寨後她的一切表現,自都是演的。從一開始被帶來,她不刻意動手現實力,就是在演了。可剛剛,那瞬間的失神,卻並非演。

她是真丟了那麼會兒神!

時非晚懊惱不已!她鮮少有這樣的反應。可……可她哪里能想到,那畫中的女子,竟會是自己呢!

那分明是與呼延炅在潞州城內交手那一晚上的自己!

可這個男人,為什麼要畫她?

桌上彩墨未干,畫應該就是今天畫好的。這書房又是呼延炅在用,又處在這樣的山匪寨中,那麼顯然……畫是呼延炅自己畫的。

畫中女子,細至發絲分明,分明是細繪而成。

還不是為了記住仇人長相時的粗略一畫!

那是精畫!

「帶出去,斬腿!」呼延炅果然夠殘戾狠毒,不听半分求饒,冷颼颼的一甩袖,語氣中是完全容不得抗拒的威嚴。

是個大冷人!而且,他的冷與岑隱的冷不同。岑隱冷在疏離漠視,冷在不屑一顧。而這位,冷在真正的無情冷心。

「是!」北戎兵最是了解他們元帥,知這節骨眼上這臭小子是徹底惹怒了呼延炅。此時那是半分也怕耽擱的瞬間就來至了時匪晚跟前拖起了她來。

時匪晚狠狠一抽手,死死趴著地,猛一抬頭,閉眼,便大聲道︰「元帥,小的可以贖罪!畫是小的毀的,元帥饒了小的,小的可以另畫一張,而且,一定畫得比這張更好更逼真,小的能讓畫如同真人!」

「……」

時非晚這話落,拽她的北戎小兵沒有停手。她還是被拖了起來。只才走兩步,北戎兵卻是忽見呼延炅揮了揮手。

北戎兵一怔,訝︰「元帥。」

「你剛說什麼?」呼延炅轉向時非晚。

「元帥,小的可以畫得更好。小的可以再替元帥畫一張,一定畫得如同真人。」時非晚忙說。

此言下,呼延炅竟是沉默了會兒。

時非晚也不知這招起不起作用。只不肖多會兒,听得他冷嘲了聲,道︰「能畫得如同真人?你見過真人麼?你可知她是誰?」

呼延炅語氣里含著濃烈得嘲意。

時非晚一時也不知他是不信她而是不屑于此,忙道︰「她是慧安縣主,小的見過她。」

這話……果然是重磅炸彈。呼延炅冷硬的嘴角一頓,便是那拽她的北戎小兵也怔了下,忙道︰「你這小子休要胡說,你怎麼可能見過慧安縣主,你頂多也就是見過她的畫像。」

「我是見過。」時非晚忙辯駁︰「元帥不知,小的入過京。小的隨大當家的,在京都待過好一陣子,此事元帥想來也是知曉的。小的曾在京都街上,玉家商鋪里,見過時府家的七姑娘。姑娘不比尋常女子,出門不遮不掩,並不難見著。」

「……」北戎小兵听完,見時非晚說得有模有樣得,而且,他知那些土匪的確是從京都轉回來的,一時不止如何處離,便又瞅向了呼延炅,「元帥……」

呼延炅揚揚手。

北戎小兵只見手勢,立馬知其意,忙將時非晚放了開。

時非晚試探性的看向呼延炅,只見他正細細瞅著自己。時非晚怕被看出破綻,忙低下頭來。接著才聞他又道︰「若不夠逼真,雙腿雙腳都別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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