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被沐熙識破了身份

「不是。我們新營里自己分出來的。」沐熙回道︰「現在我們營里,也有自己的騎兵隊了。薛副將很看好你,給你留名額了。」

「嗯。」時非晚點點頭,「那還不錯。」

說罷調轉馬頭,也沒說別的,便要直接離開。

只沐熙騎著馬卻又跟了上去。

時非晚愣了下,低垂著眼睫,眼底隱過一抹什麼,加快了馬速。

只身後人馬速也隨之加了,而且,比她更快一些,一個眨眼,忽然,沐熙的馬騰空飛起,竟是直接躍過時非晚攔在了她前頭。

沐熙拉鞭,停住馬,再次看向被自己攔住了的時非晚,忽然大聲吼出了一個名字來︰「時非晚!」

嘶……

時非晚的馬兒嘶鳴一聲,馬上主人瞬間拉緊馬鞭,停了下來。

時非晚抬眸,瞧向前方,略愣的直視上了沐熙的雙眼。

二人對視,靜默,良久。

「早該猜到了。」

最終,還是沐熙先打破了這寂靜,他笑了聲。過往京都城中張狂明媚的少年,此刻笑里卻帶著幾分苦澀︰「我早就應該猜到的,可卻從來不敢往這塊猜。」

時非晚無聲,默著,只靜靜看著他。

沐熙接著自語道︰「我今夜隨營長同行。他在途中踫到了岑隱。營長攔住衛爽偷問了一些事。衛爽說,今夜世子情緒不佳,因為,夜里發生了許多事。他心上人跟靈昭郡主,一夜里全跑了。

營長當時反復驚問︰靈昭郡主怎麼也在世子身邊。衛爽答說,他听說是擎王世子與時家姑娘,在潞州,救下了郡主將她帶了回來。

你猜,營長听後當時問衛爽什麼了?他問,那石狗子是不是也同擎王世子在一塊。」

時非晚繼續沉默著。

沐熙接著又道︰「當時衛爽便覺奇怪,營長一听郡主,為何接著又問起你來。我便猜著,你被派出去辦的事,應就是前往潞州援救郡主。

可是,若如此,為何救郡主的,是時家姑娘?

我過後細細偷問過人了,在潞州,是時家姑娘先救的人,岑隱後來才加入的其中。敢問︰平白無故的,她為何要涉險去救靈昭郡主?又為何出現在了潞州?

為何。我細問過後還听說她也受傷了,傷在跟你一模一樣的部位?為何,我跟衛爽說我願意主動加入世子的尋人隊時,他卻說,岑隱底下的人透露,他們家世子妃必裝扮成了男子不好尋之。

阿石,你是知道的,我知你女兒身身份,知你身手奇特尤像時非晚,更知你傷在了何處,也知你被派了出去執行任務了。還知……

知你跟她有著同樣的眼神。」

沐熙說到這自嘲了聲,又道︰「其實,你跟她……一直以來都很像。我早就應該猜到的,只我從來不容許自己往這點上猜。更不知,原來你是會易容的。」

他說到這,才止了聲。

「那你要如何?」時非晚這時終于有了回答。沒有否認,也否認不了。

「我終于知道,為何你一直以來都不待見我了。」沐熙回。

時非晚低頭,道︰「可別忘了,你還有把柄在我手上。」

當初她相信沐熙不會告密自己女兒身的身份,可是因為沐熙給了她一份能將他拉下水致死的他的把柄。

只時非晚一邊說著,袖下的手還是悄悄握緊了。手中,緊握著的是銀刃匕首。

她跟沐熙算是死對頭。沐熙為了天成,願意犧牲自己。若只是女兒身時非晚能信他。可若是時非晚這個身份……

「阿石,你又想殺我麼?你殺了我,又得給自己添一樁麻煩了。」沐熙的目光忽然往時非晚手上一落,笑了︰「你不必如此警惕,我若要告密,一早就說了,何必此時出現在此。我又打不過你。」

說罷,身下馬兒朝著時非晚又靠近了幾步。

時非晚警惕的瞪著他。卻是見沐熙一伸手,朝她遞來了一塊紗布跟一瓶藥來,道︰「處理下。」

時非晚略愣片刻,只過後忙道︰「不必,不過是剛剛打架時滲出了少數血,現血已經干了,里邊還緊綁著,上過藥。」

沐熙听言將東西收回︰「真是從未見過對自己這麼狠的。」

時非晚這時松開匕首,將手垂了下來,全身的警線也松了不少。

這動作,代表著沐熙說他不會告密的話,她信了,

誠如沐熙所言,若他要告,早便告了,也不會單獨出現在自己面前。

這樣時非晚當然覺是最好的,否則真動手殺他,的確又得惹更多大的麻煩,而她,真覺自己此時已經惹不起麻煩了。

況且……她的身份靈昭郡主已知,也就快會被岑隱得知了,怕是沒有沐熙,也瞞不住多久。既如此,也不必卡在沐熙這條死胡同里。

只,她此時相信沐熙沒必要要欺騙自己是一回事,但心底說不驚訝,卻是不可能的。尤其此時沐熙的態度……竟不似有惡意。

可,他不是為了天成郡主,總盼著置自己于死地麼?更甚至不惜犧牲自己!

當然,時非晚驚雖驚,可並沒有過多了解沐熙的興趣。想著他不會給自己惹事後,她一句多余的話也沒了,又驅使著馬兒,準備直接繞過他離開。

「站住!」沐熙卻再次伸手一攔,「你為何不問我?你就不想知道原因麼?」

時非晚挑起眉看向他,「小公爺還有條件?」

沐熙聞言略滯了下,「你就只會往這方面想麼?」

「……」時非晚迷惑的看著他,錯覺似的竟覺沐熙的眼神里似添了一抹黯然。

「你可以問原因,我會解答。」沐熙又道。

時非晚聞言卻並未言語,在沐熙的注視之下垂了下臉頰,竟是避了避他的目光。

好一會後,她這才問道︰「為何?」

沐熙這時卻笑了,半玩笑半戲謔的道︰「你那般聰慧,是真完全沒想到,還是也不敢想?」

時非晚一把拍開他攔在自己跟前的手,道︰「小公爺若沒有再提條件的意思,便恕不奉陪了!」

「時非晚!」沐熙將馬攔在她跟前,沉下了臉來,道︰「你急著去見岑隱是麼?」

顯然,沐熙是知道時非晚回營要去做什麼。

「與你何干!」時非晚有些惱了。

「我可以替你去。」沐熙回道。

「……」時非晚這才正過了臉來瞧向了他。

沐熙道︰「若是我去,營長並不會怪責你。我不比其他人,我在京都時,便見過靈昭郡主,今兒煙雨樓的事,我也目睹了。若我去,營長不會覺得是你嘴沒守嚴實。」

「……」沐熙說起這個,時非晚神色終于變得沒那麼無所謂了。

沐熙?

他是京都小公爺,的確應該是見過靈昭的。若他去,似乎……真的可行。

時非晚雖覺自己應該快要暴露了,可在暴露前,她的確還想垂死掙扎一把,不想主動送上門去。聞言開始深思起來,過後道︰「你去見岑隱,就不怕他殺了你!」

「他不會。」沐熙頗有自信︰「他倒是想,只可惜這個節骨眼上,他定是不想給自己再添事了。他已經為了你離西了,犯了這麼大的錯,回頭還得應付皇上。若這時還敢在其他事上再犯錯,給皇上再添惱,可就更不便讓前頭的事過去了。更何況,岑隱這人我知,他在京都時雖殘暴濫殺,可只要進了軍隊,他卻是最守紀之人。」

「你倒想得明白,只是,你為何要替我去?」時非晚這時不得不問了。

「我樂意。」沐熙簡單的回,道︰「你逃,不就是怕他知道你從了軍麼?」

「你是準備幫我?」時非晚眯起眼︰「就算你替我去又能如何?我也同樣躲不了多久。靈昭已知我身份,岑隱也不傻,他既進了營里,想來也已得知營里派遣了一個叫石狗子的小兵去潞州。我當初跟他說,我是得朋友所托才欲援救靈昭,他會懷疑的,必會想見石狗子的。」

「他得趕回西邊,在這里一定待不了多久。」沐熙回道︰「那今夜,便讓石狗子隨我,一同去見他。」

「嗯?」時非晚懵然的看著沐熙,一時沒明白他這意思。

沐熙一笑,竟是忽然拍了拍手。

而後,時非晚竟是見不遠處,跳出了一個人影來。那人影這會,忙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那是一個身形跟自己差不多的小兵,而且,是熟面孔。時非晚記得,那是與自己一同訓練的一個新兵,叫周福。

「把你令牌跟身份銘牌給他。」沐熙說︰「今夜,他就是石狗子。」

時非晚終于知沐熙的意思了,「他是你的人?」

「是。」沐熙道︰「放心,他不會多言一語。你自己再編一編,說說為何要幫他去潞州援救郡主便成了。」

「沒用。」時非晚搖搖頭︰「他哪那麼好糊弄。今兒煙雨樓還出了那麼大的事。」

「他是不好糊弄。若他願意查,現很容易就能把你扒出來。只是……我今夜問衛爽,他是不是派了人去尋查了,衛爽說,岑隱不容許任何人去探查你的任何事!

便是他自己的人,也得了令,不容許去查你。」

「……」時非晚登時驚訝的眨起眼來。

「你跟他說過,不許他查你,是麼?」沐熙這時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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