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世子爺你是不是冷

但,此時岑隱只想忽略那些。

他掀開被子,一躺下,手便輕輕的,一把攬住了時非晚的身子,深深地,猛吸了口氣……

夜靜,時間悄悄兒的,一晃眼的功夫便溜達走了了整整一個時辰。

煙雨樓,床帳之內,面朝床側的女子此刻正睜著眼,盯著那紫色的紗帳發著呆。

她已經這般發呆半個時辰了。半個時辰前,她就醒了過來,以這樣安靜的姿勢,靜盯著前方的紗帳,整整半個時辰未動。

但此一刻,她實在裝睡不下去了,猛地,轉過了身來。

屋子里是未滅燈的。她這一轉身,便立馬與躺在她另一側的男子四目相對了上。于是此一刻,男子發現她其實已經醒了過來睜開了眼,登時愣了下。

二人眼對眼,便這樣靜默著看了彼此好一會兒。

「岑隱,你可是冷?」

最終是時非晚先說了話。

「……」

她的第一個反應不是趕走岑隱,此讓岑隱瞬間愣了下。過後男子忙側撐起了腦袋,搖了搖頭道︰「不冷。」

又反問道︰「晚晚,可是爺吵醒你了?」

岑隱說著,忍不住試探性的伸出手來輕撫上了女子臉側的柔發。他很想這麼做,可又擔心著自己的手會被推開。

「沒有。」時非晚卻並未推開他,只是眨了下眼,又問道︰「你真不冷嗎?」

不冷,那怎麼總時不時的發抖?

時非晚不覺得那是自己的錯覺。她醒來半個時辰了。醒來時她自然感覺到了岑隱的存在。

他正緊緊抱著她,很輕柔,沒有讓她不舒服,也沒有親她模她之類吵她的動作。

只時不時的,她卻能感覺到身後擁著自己的人身子會顫那麼一顫,似很冷般,他的呼吸也很重,時非晚能感覺得到他呼吸不暢但強忍著沒有深呼吸鬧出聲響來。

她醒來後岑隱一直持續著這種狀態。她醒來前想來他也是如此。

時非晚問著,伸出手來抹了抹岑隱的額頭。可這是溫的,沒有發燒也沒有發涼。事實上她方才也沒感覺岑隱身子的溫度有什麼異常的。可這般發抖……莫不是生了什麼病?

「爺那不是冷。」岑隱似已明白時非晚問的是什麼了。

時非晚沒趕他走,也沒推開他的手,甚至自己還伸手撫他額頭的動作,讓岑隱眼底瞬間燃起了一簇微光來。

他手便大膽了一些輕輕撫上了時非晚的臉頰,身子側翻而起,腦袋忽地緊貼在了時非晚臉側的柔發中。再不隱忍的深深吸了口氣調了調呼吸,接著將手伸至了時非晚唇邊,道︰「爺不是冷。晚晚咬一下爺,咬疼爺,爺便會好一些了。」

「……」時非晚愣。

岑隱的唇接著輕輕在時非晚側臉上印了印,只過後卻又舍不得離開了,直接貼著她的臉側輕喚道︰「晚晚,張嘴。」

時非晚呆著眸,張開了嘴。

岑隱一根手指便伸進了她齒間。時非晚心一觸,狠狠地咬了下去。

許是已感覺到了疼痛,岑隱狠狠吸了口她發間的空氣,身子也不知是他強制的還是那一咬真的有用,慢慢的時非晚真感覺到平靜了不少。

而此時,岑隱先前那種狀態的原因,她也已有了答案。

是的!那不是冷!岑隱完全是被嚇的!

那是一種後怕!一種事情過去了卻還沒辦法消除的極致恐懼感!

時非晚或許還只是有了這樣一種認知。但真實的體驗,沒有人比岑隱自己更為清楚。

這種時不時顫抖的狀態,他其實已接近有一個月了!

在听到麥丫死亡的消息時,恐懼翻了數十倍的開始籠罩上了他。自那之後他幾乎沒再睡著過。每日里看上去還維持著平靜,只是因為他強制著將那些恐懼沉澱,最後憑著那一縷時非晚還可能活著的希望維持著最後的鎮定。

而他要殺兩位嬤嬤的消息放出去後日復一日的沒有等來時非晚的消息,也使得他心底的這種恐懼感日復一日的加重著。

所以,來潞州,已是他實在受不了了後的選擇!

不來他會發瘋的!

他是來找時非晚的,可他又害怕查到什麼讓他絕望的消息。這種不確定的焦慮感同樣在加深著這種恐懼。而,今夜——

在猛然間瞧見她被人追殺的那一瞬,這種極致的恐懼感直接升至了峰值!

天知道他當時是以怎樣的速度降在她身邊的!

天知道擁上她的那一瞬他維持那一刻的理智用了多大的意志!

天知道見她受傷身上一直流血時他被嚇成了什麼樣!

若不然,他是絕對不會在她被救治時讓自己出去他就出去的!

他出去得快不是因她趕自己而傷心,他完全是怕耽擱時非晚救治的時間!

總而言之,岑隱先前那所謂的「平靜」,全是隱忍至極致才能維持的結果。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整個過程中他心底一直翻滾著怎樣的驚濤駭浪。

而這種驚懼,後怕,不平靜——

直到他緊緊擁上時非晚,也仍舊沒有消退多少!

他是不可能不進來看她的!要真不來,岑隱覺得自己會被直接嚇死憋死在自己房里!他已經用了最大的意志忍到她救治完後!

再忍,再壓抑自己,他會被逼瘋的!

可是……即便緊緊抱上了人,他還是發現那後怕感並沒辦法就那麼消退。尤其是他喝酒了,腦子一重甚至會懷疑起此刻的真實性來。

「岑隱。」時非晚此時想說些什麼。

「晚晚。」只岑隱立馬打斷了她,「晚晚,不管你還要不要爺,今夜都先不想那些好不好?便當是給爺今夜救你的恩酬,你讓爺留在這,陪陪爺好嗎?」

岑隱先前抱得小心翼翼的,甚至不敢多親她一下,是因他怕吵醒了時非晚。而這會兒她已經醒了,岑隱實在是做不到不去親近。痴迷與思念讓他忍不住的翻起半個身子看向了她的正臉,手也輕輕撫在了時非晚的臉側。

時非晚臉頰唰地一紅,立馬就想轉過身去。只卻被岑隱忙按下阻止了。

「讓爺多瞧瞧。」岑隱細看著時非晚的臉,手又輕輕撫在了時非晚受傷的部位,道︰「可是很疼?」

「不疼。」時非晚回,她已經習慣了。

「怎可能不疼。」岑隱說。

「你怎麼會在潞州?」時非晚不想展開傷口的話題,忙道。

「來尋媳婦的。」岑隱道。

說話間他試探性的低了低頭,朝著時非晚唇邊緩緩靠近。

時非晚臉頰火熱,此時滿腦子都是他那句「來尋媳婦的」。可這里是潞州啊!時非晚胸腔內翻滾起巨浪來,抬頭,直視著岑隱的雙眼,見他此時明明想親自己卻又小心翼翼試探的模樣,心底不由得一揪,手便緩緩的擁上了岑隱的後腰。

岑隱眼底幾乎是瞬間便蹭出了明亮的火光來。頭再一低唇便放心的完全覆了下來。只這一覆,岑隱便再也無法自控了,長時間以來埋葬在心底的恐懼、後怕、思念、痴戀,在這一時間得到了釋放似的。他的行為已被這幾種交織的情感逼到無法自控了。

似乎只有愈來愈重的吸,吮,抱,才能稍稍與這些情緒相抗衡。

于是,埋葬的幾種情緒在此一刻釋放得愈徹底,岑隱這一吻便愈收不住了。同時時非晚的主動回應,也在加劇著這種瘋狂。

于是起初只是因思念等單純的原因展開的一場吻,不知不覺又變質了,其中漸漸開始參雜上了欲。

岑隱的唇在時非晚似覺呼吸不暢推起他來時移至了她的側臉上,接著便緩緩往她頸間挪去。時非晚也未阻,干脆閉上了眼放任著他。只感覺到自己身前迎來了一雙手時,她還是稍愣了下。

「大了?」岑隱也愣了愣。

「……」時非晚只覺自己腳跟怕都是紅的了,咬著牙未回復。心底卻也奇怪,她在那樣的地方訓練,每天還要裹胸,擔驚受怕的,怎地還能繼續長。

岑隱想到時非晚身上有傷,倒是未去解她的衣衫。只手這時卻忍不住的掀開她上衫下擺欲往上探去。時非晚卻忙按住了他的手,道︰「世子,我困了。」

她可不想被岑隱模到自己身上還有其他的劃痕小疤。

岑隱聞言手登時頓了住。他有些靜不下的重呼吸與熱熱的身子正表明著他此時正持于何種狀態中。

「世子。」只時非晚此時又喚了一聲。

岑隱這下忙撤開了手來,唇在她臉頰上又輕輕印了下,過後翻下半個身子立馬老實的躺在了時非晚身側,只是輕輕抱上了她,道︰「晚晚是得好好休息,是爺不好,爺自私了,爺不吵了。」

岑隱是真覺得自己大錯了,眼底涌過一抹愧。時非晚現在需要好好休息,可他剛剛……怎地能控制不住一直停不下來。

岑隱後悔著。然他此時倒是停下了,話完時自己也閉上了眼,只時非晚能感覺到他的呼吸仍舊未緩下來,緊貼著她的身子簡直能將她給燒灼。

「岑隱。」其實時非晚根本就不困,毫無睡意。她也不知怎麼地總覺自己像個搶了別人糖果的壞人,一時間竟也愧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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