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大不了把你娶了嘛

而且,她更加沒有想到,她這傷,還是被一把刀給坑的!

她這傷,來自于呼延炅的那一箭。

那一箭,她本來是擋下來了的!

可哪能想到擋箭的匕首刃那麼脆弱,竟會那麼狗血的直接被箭給捅端了!這不,箭破刀而入,這下,她哪還能不受傷。

當然……時非晚心底也明白,這倒也不能全怨那刀。

那支箭的氣力,不知加持了多少內勁,且箭刃明顯比普通的箭更尖更銳更固。而她那把刀,則是她在金州兵器鋪里選的,只是一把很普通的匕首。

本來這匕首殺蠻子鎖喉也是夠了的。

當然……

現在說什麼,她在穿上防護衣之前,就中了箭傷已經是鐵定的事實了。

這種實在避免不了受傷了的情況,時非晚在從軍前,除防護衣外,還有想過另一種解決辦法。但那也是預防手法。就是——

盡最大努力拖延到升職之後再受傷,因為升職到一定程度她就可以有親兵,選自己的大夫了。

當然,眼下,這條也同樣使不上。

而眼下這種最壞的情況,時非晚一開始想的解決方案就是︰沒有解決方案!

大抵就是「見招拆招」,「自己隨身帶藥醫治」,「自己去外尋大夫」,「脅迫威脅軍醫」,「跟軍中上司暗中談判交易」之類的下下策。再不然就是「直接說出身份讓人不敢私自處置,將她送回京她再見招拆招大不了求助岑隱」的別無選擇之法。

總之,她又不是神人,有些事情還真是改變不了的!很多嘗試也都是得依賴于一些僥幸心理的。

「但若不帶你來這,你說,又能帶你去哪?回去了,你莫有解決之法?」

沐熙這時問。

「我之意是,我可以回城,但不回營,去金州城內尋其他大夫。」時非晚說。

見招拆招的話,眼下她會打這樣的主意。

「但回城必然要經過娘子關。我不便帶著你離開。被人瞧見,我沒受傷,必是得一塊去守關的。」

「我的計劃,本來就沒打算讓你管我!」時非晚回。

若是沐熙沒在這,這就是她此時會選擇的計劃。

她從軍前身上就準備了一種特意制的藥丸。那可以使人在重傷無氣力時持續很長一段時間保持神智不昏迷。

若是沐熙沒帶她,她會吞下那藥,自己去的。

再不然,回城,只要不昏迷,她其實也可以自己治!

雖是很拙劣的法子,卻也的確是她的準備之一。

不過……

途中沐熙那一系列的操作,她沒什麼氣力抵抗,且也沒有理由抵抗。因她知沐熙這會是想救她才如此。

她那藥丸是有副作用的,最好是能不吃就不吃。那麼……時非晚覺得自己厚著臉皮依賴一次舊仇也無妨。他相幫就當是跟這人算舊賬了!

實在沒有生命受到威脅時,還推開幫手的理!

「你去不了,會昏在路上。」

沐熙卻沒將這話當回事,只以為是時非晚因不待見自己而說的嘴硬話。他此時也不介意,只是依舊往前走著。

時非晚心中暗想這人莫不還真準備帶她去山里自己給她治療呢?正想著,便聞沐熙忽道︰「快到了。」

說罷,他又加快了步速。

沒多會後,時非晚便見自己被沐熙帶入了一個山洞中。洞不算大但也還算干淨。沐熙尋著一處干淨的大石便將時非晚放了上去。

而後,竟是匆匆忙忙的從身上掏出了一些藥跟紗布之類的東西來。

時非晚一愣。

「醫術,我是會一點點。」這時沐熙忽道︰「以前,為了一個人,學過一些。」

「……」時非晚定眸,過後恍然。

為了一個人?

天成麼?

也是,天成郡主以醫術著稱于世。沐熙那般喜歡她,為了心上人也去學習了解過一些相關的,倒也說得通了。

如此說來,他是真能自己治!

「不用,我自己來。」

時非晚卻是強忍著痛自己坐了起來。一把搶過沐熙手里的東西看了看,竟都是一些上品外傷藥。

其實時非晚身上也備了一些藥。自己治,因為傷在自己身,會十分不順手,但也不是不可以。

她之前沒有抵抗沐熙的相幫,也只是因為她沒吃那藥丸,有隨時可能昏迷的風險罷了。沐熙在這,便可以用來預防風險。但現在既然還未昏迷……

「轉過去!」時非晚取過紗布跟藥後,正要動手,卻是見沐熙正盯著自己,便立馬道。

「你自己怎麼可以?」沐熙臉色略異︰「你傷口在肩下不遠,你根本不好看清,而且包扎也實在不便,你手動,會容易發生撕扯反會流更多血。」

「轉過去!」時非晚冷聲,不願再等,她怕自己隨時會暈過去。

沐熙卻是沒轉,「你來這個地方,便必是做好了犧牲聲譽的準備。你都在男人堆里睡過了,這個時候再介意這些你不覺得早就晚了。你剛還在馬上抱過我呢。大不了……大不了我以後娶了你便是。」

「……」

時非晚差點以為自己出現幻听了,什麼!

「轉過去!我有未婚夫!」時非晚接著只能磨著牙回道。

她當然不介意這些。若是她個人,她就是月兌成只剩內衣褲她都不會覺得怎樣。

更何況生命關頭……

可……

可時非晚這會不知怎地,腦子里冒出的全是岑隱的影子。雖然她還不知道岑隱會不會要她,或者他們是不是還合適,以及是否有未來,但……她此時一想到他,本能的就自願去遵循某一些她以前一直不屑一顧的舊時代規矩。

因為她知,岑隱介意。

「……」時非晚這聲「有未婚夫」似乎讓沐熙瞬間驚了,他神情瞬間呆滯了下。

只反應過來時,他略遲鈍了會後,見時非晚眸色堅定,到底還是扭過了身去。

而後,沐熙便听得後頭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聲音不大,但可以听出是拔劍聲,藥瓶踫撞的聲音,以及紗布被撕扯的聲音……後頭那女子,已經開始了,然而,偏偏就沒有一句痛哼聲。

一聲哼也沒有。

沐熙靜坐在一顆石頭上,低著頭,手上把玩著一根雜草,低垂下的眸底此刻也不知正驚起著怎樣的驚濤駭浪……

「可是包扎好了?」

沐熙也不知自己等了多久,或許時間流逝不算多,可他反正覺得還挺長的。後頭沒有聲響了時,沐熙才抬起頭來丟下手中雜草問了聲。

只,過後卻是未听到時非晚有所回應。

沐熙一怔,接著他一個不耐猛地轉過了頭來。卻是見那女子已閉上了雙眼,沉沉的趴在大石塊上昏睡了過去。

沐熙一慌,忙伸手探了探時非晚呼吸跟脈搏。感覺到她還活著時,這才稍稍松下了口氣。

這傷……

其實也還是得感激那把短刀!若不是那刀抵了大部分那支箭的勁頭,這箭插的,就不止這麼淺了。

當然,還依賴于……她自己!箭未中心髒,則依賴于她自己故意的閃避。

沐熙想著,閃了閃眉眼,視線忽然移至了時非晚身前……

女子大抵是在包扎完後,實在撐不住了。她的衣服,此時竟還沒完全拉好。想來,必是途中撐不住昏倒了去,還沒來得及穿好衣服。

此時女子一側帶傷的香肩果在外。傷口上綁著的紗布又嚴實又有層次,完全不似新手所為,上面還打了一漂亮的蝴蝶結。白色的蝴蝶結旁,是與男子完全不同的,羊脂白玉般的柔女敕肌膚……

沐熙的臉上似瞬間躥出了一團火來,又紅又熱。雙手登時快速的往前一伸,將女子身上的衣服給拉了上去。若有人在此,必可見到他的手有些慌亂發抖。

過後,沐熙便移開目光,靜坐在了一側,低著頭,盡量平靜起了此時打鼓似的瘋狂心跳。

他是個紈褲公子。若是以往,遇到這種畫面,依他的性子速來是不介意多看幾眼的,甚至還會刻意的多看幾眼,且也完全不會覺得羞澀膽怯。

但此時……

他並不敢看!

只這一時半會兒,他也理不清自己為何不敢。他只是覺得此時異常煩躁,腦子里,則開始反復的回放起了遇到那那靜躺之人後發生的一切……

……

時非晚再次清醒時,只覺自己身上暖烘烘的。一睜眼,她便見跟前不遠處燃起了火堆。火堆旁,沐熙坐在一堆蒲草上,正往火堆里丟著木材。

時非晚撓了撓腦袋,她感覺自己睡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只此時看光線,似乎還是白天。

「醒了?」

沐熙似感覺到了時非晚的目光,忙扭過了頭來。見她果然睜了眼,一喜,道︰「還當你醒不過來了呢。」

時非晚坐起,「我睡了多久?」

「三天。」

「三天?」

時非晚差點咬舌。三天?

「犯紀的那天晚上,你就幾乎沒睡,還被罰跑了那麼久,後來又跟蠻子打上了。必是又困又疲,不用說你,我沒受傷都睡了快兩天。」

沐熙輕描淡寫的回道。

「三天,我在這,你也一直在這嗎?」時非晚汗。

好吧……她的確又困又累還失血過多。

「不然呢?你一個女子在這,我總不能走開。這里又有毒蟲又有山蛇野狼,我不守著你現在怕已經尸首全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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