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世子爺的可怕推測

人本就很可疑了,更何況……那天時非晚真真實實沒有被人綁架啊!是自己就出現在了城外,要不是被郡主撞見怕早就隱得更徹底了。

所以,阿石當時以為,世子爺後續不追時非晚了,是覺得時非晚有罪,而實在不舍得抓她回去。

因為,時非晚一跟他走,回京後必然是得被陛下處置的。

那可不單是違抗聖令啊!她還刺殺了郡主啊!

那把刀是世子爺送給時姑娘的,而郡主的人也那麼說的,而且……後續調查,那些黑衣人的身份,還的的確確是聖蓮宮的。

「是麼?她好了?」岑隱此時語氣莫名的,卻又問了句。

「是,世子。」

「可真有查清楚?那些人,當真是聖蓮宮的?」岑隱又問。

阿石知世子爺說的是那群黑衣人,忙道;「核實過了,世子爺,是聖蓮宮余孽錯不了。」

阿石很確定,那些人現雖全死了,可這不影響仔細查他們的身份。

岑隱的眉頭愈擰愈高。

阿石知世子爺想听到不一樣的答案。若那群人不是聖蓮宮的人,似乎他就有那麼一絲絲希望確定時家姑娘不是逃婚似的。可……平白失蹤又沒有人綁她,怎麼可能不是!

而且……

「世子爺,屬下還去查過那齊管家了,他……的確也是聖蓮宮的。」阿石又補了句。

阿石其實不大明白︰明擺著的事,世子爺到底想讓自己查什麼,想讓自己查出些什麼來?

岑隱听到這,眼眸低了低隱下了其中一抹落寞,自喃了聲,「真的是嗎?」

「世子爺,恕屬下直言,時家姑娘自幼被栽培,怎可能……」

「可有她的消息了?岑隱直接打斷。

「世子爺,時姑娘她……她似從人間消失了似的,渺無蹤跡。而且,現在潞州城已是北戎人的地盤,實不好去查時姑娘是否去過潞州城。」

阿石知道潞州,是因他也知曉秦嬤嬤雲嬤嬤被王妃流放去潞州的事。其實此事世子爺也是知的。

只世子爺並未阻止。因為,他其實也同樣想將時非晚引出來。世子爺想見時姑娘。

世子爺說︰兩位嬤嬤流放是陷阱,時家姑娘必然是看得出王妃之舉詭異的,可她那樣的人,就是明明知道是陷阱也會冒險去救人的。

而且,世子爺還說︰

「她若要救人,會當選潞州。」

世子爺一直是與他通著信的。世子爺料著世子妃為了兩嬤嬤,過後會去潞州。所以也遣他前往潞州。可他還未至,潞州已經遭屠城了。

阿石大驚,只好立馬趕回西邊稟報了。

而且,他還直接帶回來了秦嬤嬤雲嬤嬤。世子爺吩咐過的︰若是事有變沒引出時家姑娘,也必然得保證兩位嬤嬤的安全。

「繼續查,順道,放出消息,兩位嬤嬤在我這,她若不出現,那兩嬤嬤,爺絕不會留她們的命。」

阿石話落,便見岑隱沉默了許久,忽道。

阿石一愣。這做法……怎不大像是世子爺的作風。只他忙點頭,應了是後立馬撤了出去。

阿石一走,帳內,「砰」地一聲,岑隱手指上一枚厚厚的扳指竟是忽地碎斷了。男子緊緊窩拳,額上青筋暴起,眼底竟是涌出了濃烈的後怕與慌色……

晚晚,你去過潞州嗎?

岑隱不大敢深想下去。

他不大敢依據兩位嬤嬤的事往下去推測時非晚的下落。這會讓他生出一個可怕的猜測的……

不!不會那樣的!

總而言之,不擇手段,不顧後果,他一定要想辦法,見到她,他一定要——

知道她還安全!

哪怕是用最卑鄙的手段先逼她出來!哪怕現在他明明知道她不適合現身。可……可他一定得確定她還……

活……

活著……

不!她一定,一定沒事!

……

京都。

「郡主,屬下實不明白,為何你當時不直接讓我要了她的命。」

敬王府,閨閣中,一名黑衣人對著床前修養的女子說道。

女子笑笑,道︰「這樣不是更好麼?」

若劫了人後,直接將時非晚殺了,那麼,她身上便不會背負那些罵名了。岑隱不會恨她,那麼一輩子一顆心都難以從那人身上掙月兌開,而且,擎王妃也會喜她念她。

而自己,素來喜歡完美,覺得這樣的結局還遠不夠。所以,她便是自己受傷再遭一次罪又如何,讓那人被萬民唾沫淹死,此,讓她覺得這些傷完全值得。

只她原以為,過後,時非晚會被抓回京都。然後,因為逃婚,勾結逆賊,而被岑隱跟擎王府主動放棄,痛恨,在萬民噴唾沫中被處死。

未想……

時非晚武力竟如此不俗。先是故意跟齊管家走。因為時非晚知道齊管家當時有陷害她與聖蓮宮一伙人之意,便想到在跟齊管家回馬上時,他暫不會對她怎麼樣。

還料定岑隱會過來攔截。

于是,趁著齊管家岑隱兩個高手過招時,那人月兌身自己離開了。這一切都是時非晚有意導致的。

她竟當機立斷到那麼快就做了決定——

直接月兌身,不回!

這可讓天成愁上了。本來她以為既能給時非晚扣冤名,也能順便害死她的。

她更甚至沒想到,這樣的事出了後,岑隱似乎還未死心未怨恨起那人來。

真是想不通!

出乎意料。

好在……

她還有別的方法弄死時非晚!

時非晚有一點,是永遠比不過自己的。就是名聲以及——她沒辦法預知未來!

是的!自己乃重生而來的!從出生起她便比別人多了一項能力︰知未來!

于是,她便讓人唆使擎王妃,將時非晚引去了潞州。依她多年識人的眼光,可以斷定七成︰時非晚就算猜著兩嬤嬤流放這事是個陷阱,也不會完全不理會的。

最起碼,就算是為了先去探探嬤嬤的真實情況,她也會去潞州一趟的。

而那個時間點……潞州,有大難!

屠城啊!那人就算不死,那樣的一張臉如今怕也是殘花敗柳了。岑隱若知完全沒理由不死心了。

「你身上的傷可好了?」

天成郡主沒過多跟一個屬下解釋的意思,問。

她面前這位黑衣人就是齊管家。那天那群黑衣人全死了。唯剩齊管家憑著超高的武而逃了。可他竟是在岑隱手底下吃了大虧,受了重傷。

「屬下無礙。」齊管家道。

「唉,真沒想到。當初把你布在建安伯府,本來是想讓你盯著另外一個人的。未想,另一人身上未派上用場,反倒是用在了這位上。」

天成郡主揉了下腦袋,道。

而她所說的另外一人,則是——

時听雨!

……

一月之後。

北邊金州,新兵駐軍營地。

此已近晚上亥時了。營地中一處澡房中,此時一位瘦矮的新兵,正從澡房中輕步走出。她的步伐是極輕的,她也不敢重了。

因為這個時候,其他人都已經入睡了,她不敢鬧出任何動靜將任何人給吵醒了。

她自然就是時非晚。

在這新兵營中,已待上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非晚!

要說起這一個月,時非晚還當真吃盡了苦,且處處不便。

許是戰事緊急的緣故,那營長高飛似恨不得將他們一天訓成材。每天往死里訓著他們。

雞鳴時起,過後便是拼了命的操練了起來。

時非晚過去不是沒當過兵,可她這個時代的這具身體,大多數時間都還是被嬌養著的。也就是幼時練舞時吃過一些苦。後來自己穿越後在伯府院中時,雖也自己練過,但到底還沒有如此重的強度過。

她雖靈活會點身手,可論身體強度,到底還是遠遠不夠。時非晚近期便感覺到了吃力,幾乎有些吃不消的吃力。

只這種苦,她不是第一次受,硬扛硬忍的毅力,她從來沒缺過。因此,一個月來,她也沒哼過一聲。而且讓她高興的是,這種強度的訓練下,她可以肯定自己比之過去絕對要強了好幾階。

但……

讓時非晚對這新兵生活有一點實在沒辦法不愁︰

就是她是女子!

每日里洗澡這一塊,成了一個絕大的問題!

因此,她每天都只能在所有人從澡堂中走出來沉睡過後,再自己一人前往澡堂清洗。譬如此時,就只剩下她一人還在這晃了。

這其實會損了她許多睡眠時間。不過若是平日,倒也不必拖到這麼晚。

可今天出了些意外。某一群心大的新兵崽子們,一整天的疲憊操練過後,竟還有心情玩了會兒賭場才會玩的那玩意。

而且,偏巧運氣極不好,還被人給舉報發現了。這不,那一群「聚眾賭」的,便被加罰訓練了,負重沿著練兵場跑了五十圈。

時非晚只好等這批人跑完,洗澡,再出來洗。

好在,現總算是玩事了,她現在可以回去睡下了。

時非晚舒了一口氣,心底暗想著。

只……

「站住!」

事實證明,若是某天倒霉,那麼倒霉的事,大抵要在這同一天發生的。

時非晚正要往自己營房中走去時,卻是听到身後傳來了腳步聲來。她一愣,稍頓了下,接著,過後不久,卻是見一堆人走了上來,直接朝她圍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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