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婚期就這麼選了嗎

「咳……」

時非晚這一看,咳得更厲害了。

但她也沒混亂到成傻子的地步。最起碼這會兒已是忙扯出了一條手帕來,胡亂的給岑隱擦拭了起來。

「這是阿晚的麼?」

岑隱瞅著時非晚的帕子,忽地抽著嘴角莫名其妙來了一句。

手帕這種東西男女都是用的。不過岑隱這位爺卻是從不攜帶。而時非晚手里的這條帕子秀美精致的不像話。

岑隱想著方才時非晚喝水的樣子,又見她此時一身農女的穿著,頭發也沒怎麼理有些散亂隨意。他不知怎地就覺得那條秀美精致的手帕被她拿著實在違和得很。

他竟有種時非晚是不會有這麼精致東西的錯覺!

「啊?你問這個?」時非晚甩甩帕子,「這是流衣的。回來時她見我流了汗,拿給我擦汗的。我就……」

一個丫鬟的帕子……

時非晚這話還沒完全說完呢,忽地就感覺手一麻。再接著,就見岑隱袖子輕一揮,一甩,她手里的帕子便飛了。

「世子,你做什麼?」這會時非晚總算自然了幾分。立馬想起身撿帕子。

只岑隱卻是將她攬了回來,忙道︰「那條髒了,阿晚到時候送給你那小丫鬟一條便是。」

他知時非晚思想奇葩。也不說那種一個丫鬟東西不要了就不要了之類的話。

「還是不要……」

手帕什麼的的確不重要,時非晚這會純粹想找個借口走開。

「阿晚以前在與世隔絕的地方住過嗎?」

岑隱這會哪會瞧不出時非晚的不自在。他也只當女子一般面皮都還是薄,便忙換了個不談男女之事的話題。

果然,時非晚這下又乖乖的沒動了。注意力完全因他這話而轉移,忙道︰「世子為何如此問?」

「總覺得,阿晚去過什麼地方。」岑隱很認真的猜︰「是不是阿晚幼時在鄉下,誤入了什麼與世隔絕的山里,然後……你其實是在那里長大的。後來才重新走了出來。但這秘密不被人所知?」

岑隱此言可不是開開玩笑而已。他是真這麼認為過。與她認識也有一陣了,已經不難看出這女子腦子里裝的很多東西與任何人都不同了。

這大楚沒有田園詩人陶潛的《桃花源記》。但民間倒也有不少類似于此類的有關于世外桃源的故事。

顯然,岑隱深受其害!

「這……」時非晚眸光略異的眨了眨,「世子可以這麼想。」

讓岑隱忽一震的是,時非晚竟沒有反駁!

而且這一瞬間的反應,倒好像是……被他說中了……

「……」

這下岑隱反而噎了,定定的看著時非晚,一時徹底失了神……

「咚咚咚……」

直到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岑隱才回過了神來。只是再看時非晚時,他眼底竟已是多了幾分探究的味道。

「姑娘,掌櫃的送了幾套衣服來,拿給姑娘挑選。」

門外,流衣的聲音在響。

「進來。」

時非晚還沒開口,岑隱就率先應了句。

砰……

門開,流衣跟麥丫抱著一些衣服進來時,恰好就見時非晚竟坐在岑隱身上。岑隱的容顏也不見往前威嚴,竟有著一股別樣的柔和,一手環著時非晚,一手正又給時非晚重新倒起了水。

「姑娘,掌櫃說,讓你試試看。」

流衣端來的不是什麼男士料子。她端的是女子成衣。

她也不是傻的。時非晚要送壽禮,自然是不能提前讓世子知曉了。所以方才已是跑去前邊跟掌櫃的叮囑了。又給時非晚挑了許多的衣服來。

反正,時非晚這身農婦裝,是不合適穿著回去的。

「放下,你們出去。」

但兩丫頭這會倒完全沒想到,姑娘還沒出聲,擎王世子對著他們又是一聲命令。

「啊?」

倒是麥丫這不怕死的啊了聲。

而後沒腦子的,當下竟就轉了身片刻沒猶豫的就離開了。而流衣……她本還有想等姑娘開口的心的。

可岑隱方才那聲卻多是對著她的。而且語氣里一股子冷殺意。流衣到底還是怕的。自打……姑娘出事後,她就知道這個世子雖沒行動,但已是恨不得殺了她了。因為斷橋那天是她在姑娘面前伺候的。

可落水,她都還活著,但自家姑娘卻……

想著,流衣身子一哆嗦已是管不住腿的也忙退了出去。她以後還想伺候姑娘,可不能讓這位世子看自己更加不順眼一個沖動真將她給弄死了……

「我換衣服。世子,你才應該出去。」

時非晚這下總算是找到借口忙站了起來。可也沒想著這麼一會丫鬟們就全走了。

「阿晚不過是換外衣罷了,有何妨?」岑隱道。

他說的「何妨」,可是有意跟時非晚的認知站成了一線了。

他還記得,某次時非晚撞見自己穿著里衣時可是絲毫不見異狀,且她穿得更少時他都看過也不見太多異狀。這就讓他清楚了︰這妮子的認知里,那些全都算不得什麼!

不然,換他的認知,她換衣服他待這的確是不合適的。

岑隱一邊說著,已是一邊瞅起了那些送來的衣服。一一翻過之後挑選了一件,道︰「阿晚試試這套。」

時非晚一瞅,竟是一套血紅血紅的。她記得她上次入宮穿的就是那套。

而效果……她回白府時她照鏡子了。這讓她比平時少了不少清冷氣,添了些嫵媚動人。

而男人……大多喜歡此款!過于冷清了便是再獨特好看也會多了一些距離感。

岑隱竟然也不例外!

時非晚倒無所謂什麼穿著,點了點頭。見岑隱依舊沒有出去的意向,時非晚躊躇了下,卻也沒再說什麼。

只拿過衣服後,卻直接來到了他的背後換了起來。

很快雅間內便沉寂了。彼此之間沒有別的什麼對話了。岑隱也沒轉頭瞧她什麼的,只是獨自坐著自己喝著茶。二人之間,換衣的功夫也只聞換衣聲。

「好了。」

時非晚換好衣服後這才出了聲。岑隱這時也才轉過頭來。

時非晚換套衣服的動機不過就是覺得得換套得體的衣服才能回家。這會兒她的感覺也就是衣服很合身罷了。其他的她自己也完全不在意。換好後已是重新朝著椅子走了去。

「阿晚穿什麼都好看。」

岑隱目光卻是在她身上流轉,忽說了句。見時非晚很快就在自己旁邊的椅子上自己坐好了。岑隱又問問︰「其他的呢?阿晚不試試合身麼?」

「我只要一套回家就行了。」

「阿晚現在還不回家麼?」岑隱卻又問。

「……」時非晚噎。

糟!她今兒真是被驢踹壞了腦子了!失策失策!她是來這里買衣服的,現在挑好了衣服當然就要走了。可玉錦……

「我只是看世子還沒要走。」

時非晚忙尋了個借口,人卻是又站了起來,又道︰「我們走。」

罷罷!玉錦今天別見了!估計有這位大爺在,她也見不了!

打定這個主意,時非晚自然就想離開了。可她這起身,岑隱卻是真的如她方才之言沒準備離開。忽地又是一拉她的手。

時非晚怔愣的瞧他時,岑隱這才站了起來,卻是一把將她再次拽入了懷中,道︰「阿晚說得對,爺倒是不想走。」

岑隱抱緊時非晚,手在她腰間輕輕撫動,低著頭直直的盯著她,忽地道︰「阿晚,禮部的日期測定好了,已經訂下了幾個吉日送到了擎王府。」

「……」

時非晚瞬間僵愣的定了腿。

「啊……」

好在她此時低著頭,岑隱沒瞧見她瞬間變得難看了的臉色。

「哪幾個日期?」

時非晚倒是知道擎王府一家子都急著辦婚禮,卻也未想到禮部辦事的效率能快到這種程度。不會……她準備的時間不多了吧。

「單子時府早就送去了一份。到底哪天還得雙方斟酌。阿晚回時家後,可以自己去瞧瞧。」

若依岑隱的意思,今晚便辦婚禮他覺得最好了。可這種流程卻是避不了的。既是正妻,也不是妾之類的想什麼時候抬就立馬抬了。期間女方還要備嫁妝繡嫁衣什麼的,這都需要時間。

時非晚點點頭,情緒莫名,一時啞了言。

「世子……」但她很快還是掩了過去,語氣平靜的又道︰「世子準備怎麼處理那些綁架我的人?」

時非晚再一次的將話題繞回到了最開始他們談起的某個話題上。

這話題,也是她今兒對岑隱開始示好時的開端。

「自然是殺!」岑隱毫不猶豫的道。

他覺得他們救了時非晚是真,可他們對時非晚做的事……他也忍不了!

「不……」時非晚忽搖搖頭,「世子,他們有功有過。功乃是救我性命,過乃是拿我換徐凱。期間他們給我請郎中,給我看病,還派了個丫鬟伺候我,我可是一點虧也沒吃。世子不想要我死,可徐凱卻是無關輕重。

世子不覺得這一趟,咱是賺了麼?」

時非晚說此話間將臉埋在了岑隱胸膛前。這使得岑隱瞧不見她說此話時的半分神色。

「阿晚想怎麼處置?」

岑隱听出來了。她有她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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