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實在沒辦法就接受

會有這個可能嗎?

時非晚不得不承認,她很無力。她不想卷入擎王府是肯定的。但婚賜下,現實已經是這樣了。讓皇上收回成命?壓根沒法子。

抗旨不遵?那是在玩命。她沒什麼幾率玩得起!

「岑隱。大楚,有仕家人月兌離家族隱姓埋名浪跡天涯的事跡麼?」時非晚突然問了句。

岑隱怔了。

「阿晚莫不是話本子看多了?」一會後他才道。

「……」

「月兌離家族的,一般都是犯了大錯的,此後,會落入民間獨自生活。可是……阿晚若想如此,可不可能。」

岑隱竟然猜中了時非晚在想什麼,很認真的回道︰

「若阿晚是因想拒婚而想頂著抗旨不遵的砍頭大罪出逃,可就成了大楚的通緝犯。

大楚百姓都是要登載入戶的,阿晚若要隱姓埋名,這名字也得去官府改。

通緝在身,必是改不了的。沒有身份證明,阿晚在外,無論是想從商還是買宅子安家租用土地之類,全都無從做起。更何況,有通緝在身,阿晚無論哪個個城市哪個鄉鎮生活,稍不小心,被人逮著,都只有死路一條。

阿晚雖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但便是我,若要面對皇家的通緝,也是無法抵觸的。一人的武力對付國家的力量,能勝之,這只是書本上的神話。便是手里有些隨從下屬的,都是不可能的。

就譬如,便是那種幫派幫主,成了通緝犯的情況下,以幫派之力對抗國力,那都是沒可能勝的。能勝的,只有話本子上才有。

阿晚此番境地之下要想生存,除非有自信躲得好,永遠不被人發現。那麼,去偏遠的,幾乎沒有人的地方,或是其他國度重新生存,或許是個法子。

但首先,阿晚得躲過層層捉拿,而且有本事通過出城關卡。然而,這需要路引。阿晚一個通緝犯,卻是弄不到路引的。別說出大楚,你連京都都出不了。

就為了不跟我,阿晚難道就想用畢生之力去賭這幾乎等于死的一絲希望麼?」

岑隱解釋這些時,很認真,但他心底卻又有些好笑。他甚至無法想象自己竟然會這麼認真的跟這妮子分析這麼一種情況。

一個女子想要抗旨不遵離家出走浪跡天涯?這在岑隱看來這種腦袋瓜子他都有些無法想象。

時非晚臉上尷尬,「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阿晚不就是在想你的最後一條退路麼?」她這麼煞費苦心的想著如何才能躲開這門親,岑隱心中略苦可卻也只能無奈應對。

時非晚的確在想退路。

改變賜婚現實是不可能了的。

那麼逃……就是她能想到的唯一一條退路了。

但種種方面考慮下來,她想到的下場,也的確跟岑隱方才說的差不多。

岑隱沒有夸大。

若今夜之前她想逃開時家……時非晚覺得自己完全有能力實施。

但眼下情形偏偏是——

一旦逃婚,她會是通緝犯!

通緝犯……她覺得她的下場會比他說的還慘。

她的武甚至都抵不過這個時代許多內力不錯的。

便是她有錢有勢,此都沒可能成功。更何況她還沒錢沒勢。

想到這些,時非晚其實已經不得不承認——

這門親,她是絕對躲不了的!

既然躲不了,她便一定會進擎王府,那麼……

時非晚臉上的糾結一點點的又淡了一些。握在岑隱手上徘徊著要不要狠力將他推開的手,此刻卻是已經完全靜了下來。然後,一點點的放開了。

這就是時非晚,永遠只會調整自己去適應改變不了的現實……

「阿晚……」岑隱眼底波瀾忽起,雙手輕顫了下。

但即便是這樣,也已是他強隱忍過後的結果了。

岑隱心底此刻被掀翻了天似的,心跳得猛快,強壓下的激動情緒此刻早已在心底瘋狂的翻滾起。

「阿晚方才跟我道歉,是不把我當成敵人壞人了麼?以前阿晚可是並不介意的。」岑隱怕嚇著時非晚,強鎮定了會,壓下種種沖動情緒,先是緩緩的先問道。

「常太醫說麥丫活下來了時,我其實便對世子沒有敵意了。我心底明白,便是一來一往算過來,世子也不歉我什麼了。」

「……」岑隱從未經歷過時非晚被他抱著時還能如此平靜的回復他的場景。她此時很乖,態度雖不算多熱切,可卻也沒有任何抵觸了。這于岑隱來說簡直就是驚天的驚喜。

他低頭,瞧著時非晚美得不可思議的臉頰,竟有一種眼前不大真實的感覺。

岑隱語氣變得有些不大平穩,「阿晚現在可是願意……」

「我若是抗拒不了,非得嫁入擎王府,我會好好適應跟世子相處的。只是,岑隱,若……將來某天我尋到了退親的法子,我依然不會順從的。」

時非晚這話並不好听,但她想她得跟岑隱說清楚。

「好。」

「我們得離開了。」時非晚看了一眼四周,道。

雖然這地方偏得很,一直沒有其他人來。可到底是皇宮,她跟他待這這麼久著實不合適得很。

時非晚說完,岑隱卻是猛地抓住了她的手,重新俯下了腦袋來,道︰「好,再等一會好嗎?」

說罷,他托起時非晚後腦勺,重新吻上了她的唇。

時非晚因已打定主意朝前看,去適應。因此一時半會兒也不知如何反應才好。一開始倒也沒拒絕,只是呆呆的愣著。

岑隱此時顯然有些激動。時非晚能感覺到他強作平靜的吻,沒一會兒便有些無法把控了,變得漸漸瘋狂起來。

「岑隱。」

時非晚緩了會兒,可她選擇接受的原因到底不是因為愛上了岑隱。短時間內,她心底的抵觸感也沒辦法全消失。呆了會後,時非晚還是不適的推了推他,忙道︰「我們慢慢來,你再多給我一些時間行麼?而且我們現在也還沒成親。」

「好,我給阿晚時間。」岑隱忙又應了句。

但他說是這麼說,頭也順從的偏離了她一些,可手卻仍舊沒有放開,目光更是仍舊熱切的落在時非晚臉上。

「世子,若將徐凱改為終生流放,免其死罪。結果也不會對我們有損,他不可能復得了仇,我們還能由此,從沐熙手中換來一些什麼。」

時非晚忙尋了個話題想緩緩她跟岑隱之間讓她不自在的「玫瑰」氣氛。而且,這點她今晚也的確得跟他談。

「阿晚想拿這個條件跟沐熙交換什麼?」

「……」時非晚不答,顯然這點她並不想讓岑隱知道,只說︰「世子覺得這樣不好嗎?終生流放,我們並無損。他是因為讓擎王府蒙羞了,這點決定,擎王府應該不難做到,不是麼?」

「別人或許可以,他不行。」岑隱即便是對時非晚百依百順,但此時也仍舊拒絕道︰「爺當時沒當場剁碎了他,已經是他的幸運了。他便是殺了人都好,可他敢對阿晚動手動腳,便……」

岑隱話到這時,忽然感覺唇上被輕輕踫了下,登時身一定,聲音倏地一止。

「世子不能依我麼?」

時非晚前一刻在岑隱說話時突然踮起的腳尖很快落了下來。方才,她的唇主動的在他臉上輕輕點了點,這會落下時才又問了句,「世子?」

「再多一點,好不好?」岑隱回過神時猛地回了句。

「啊?」

「爺依你,什麼都依你。」岑隱低下頭,呼吸略急的盯看著時非晚,忙道。

「世子,我的意思是說……」

「爺依你,全都依你,」岑隱迫不及待忙點了點頭打斷了時非晚,將她腦袋往自己跟前一托,便忙重復道︰「但阿晚再給爺一點甜頭,好不好?再多一點。」

時非晚臉頰唰紅。她雖沒談過戀愛卻也明白岑隱此時想要的甜頭是什麼。

基于她方才的請求,時非晚輕輕應了聲。抬手,抱起岑隱的脖子,踮起腳尖,便嘗試著主動又將自己送了去。

岑隱沒動。時非晚唇瓣輕輕在他唇上摩挲時,岑隱才猛地托住了她的腦袋。

時非晚這一次是真給了甜頭。小舌主動的先一步探入了他的唇中,勾上了岑隱的長舌。

岑隱的腦袋早已經混亂得不知身處何方了,此時他只覺自己的思緒連同著呼吸一起,愈來愈混濁難控。

他剛剛本來就一直在壓抑著種種情緒,強作著各種淡定平靜。可眼下,岑隱已經再也強鎮定不下去了,整個人像是處在了暴走的邊緣,撫在時非晚腰間的手不自控的一用力,竟有種想將眼前人揉進骨子里的沖動來。

岑隱長這麼大哪有過這種甜頭。更何況懷里的人他不知想要了多久了。此時各種情緒一爆發,岑隱便完全忘了時非晚之前表現出的那一點不適,分寸也已徹底失控,時非晚之前說的什麼慢慢適應之類的話他完全忘在了腦後。很快時非晚便也感覺到了這變化,一會兒過後她往後退,可岑隱顯然還沒有放手的跡象。

時非晚無奈,覺得胸口實在有些透不過氣時,猛地將頭偏了開來。

這一偏,岑隱唇瓣恰好順著時非晚的臉頰擦過。等他反應過來時,時非晚腦袋已經靠在了他肩頭,大口大口的呼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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